第218章 约翰或许是个好人?(4k)
    约翰·哈里森虽然技不如威廉·麦金农,但这並不意味著他的能力不行,他处理“公关”的能力已经展现出来一这也便是他能当上议员並且在伦敦有一席之地的重要能力。
    隨著约翰·哈里森在各种层面一次又一次的保证,以及对老费力和威廉·麦金农的承诺与当眾许诺,老费力也开始斟酌起来。
    人多力量大,多一个队友总比没有好,单人剧本也不太可能单枪匹马杀到结局,哪怕就是冰汽时代这种剧本,也有几个“队友”。
    再加上,约翰·哈里森在所有人面前的表现,也的的確確不像是一个“贵族阶级”,更別说他这瘦弱的身形,跟他一旁的厂长也有明显的对比。
    再说了,这位议员都当眾人面做出这样的承诺和动作了,真要反悔,估计高低要被人们打到半死。
    但如果听了对方的话,等之后他解释,让民眾散开后,自己就根本没有机会了...
    犹豫再三,老费力最终还是选择了姑且相信对方,如果能多一个合作对象,那是最好的情况。
    议员约翰·哈里森让厂长把拖欠的工资全部发下去,並且给工人们放了一天假期后—一纺织厂门前广场上的人群一拥而散。
    很快便是人去楼空,交通也隨之恢復。
    一些被损坏的机械也堆放在冷清清的屋子的角落里。
    很快,只剩下了几名重要人物。
    老费力,威廉·麦金农,约翰·哈里森。
    太阳升起没多久,又消失於浓雾之中,雾又升起来了,气氛再次变得压抑。
    窗户外,树木隨著入冬而落叶纷纷—叶子落下,它並非直直地坠向地面,而是於空中打著旋儿,翩然飘落。
    就这样厚厚的铺了一地。
    天气愈发恶劣,狂风如怒兽般咆哮,大雨倾盆而下,似瓢泼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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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在风中格格作响,烟囱也发出呜呜的悲鸣,雾气愈发浓重,如一层厚重的帷幕,又一次遮蔽了人们的视线。
    在他们的这所房子里,每个角落都瀰漫著一种空旷而阴冷的气息,只是少了潮湿,却多了几分荒芜。
    议员约翰·哈里森的確留了下来,也真的將工资水平提高,並且免费开始给工人们提供休息的地方。
    当老费力问起约翰·哈里森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时,约翰·哈里森如此说道约翰·哈里森如此说道,“我的妻子的確是个法国人,先生,我对我先前的言论感到抱歉,此外,我对工厂的情况也的確有些不明白,我看过一本由恩格斯”所写的作品,我也让厂里提高了工人待遇,不过...实施真的有些问题吧。”
    威廉·麦金农愣了一下,“法国妻子?”
    看到威廉·麦金农的反应,约翰·哈里森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你蒙的?”
    威廉·麦金农耸了耸肩,“不然?”
    “你!”
    两人从议员约翰·哈里森的口中,得知了他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作为一名议员,面对自己的选民,如果真的敷衍了事,那他下次来的时候,待遇就会跟这些管理层一样了。
    至於他们党派的幕后金主,那些资本家们则又是另一说了,资本再怎么操作选票,自己最多也不过是下台,换一个人上来。
    而真要是把工人们逼急了,那就不是下台的问题了,自己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伦敦大雾都是问题。
    当然他也完全可以一走了之,说说嘴上的那些大话,又或者空话什么的,將大家安抚一下。
    直接再把这一切告诉其他的议员,再跟其他的资本家匯报情况,党派內部操作一下,自己也就不需要承担责任了。
    然后下一个人再重复自己最开始的操作,贵族和资本家们自会有办法。
    纺织厂的问题是整个伦敦,整个英国都具有的普遍性问题。
    国家的统治者们都不著急,他这一个小小的议员也没必要衝锋,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情,这些工人还是真能闹翻天,又或者建立起工人统治的国家?
    就算真有什么天大的坏事,也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对於约翰·哈里森的见解,老费力自然觉得他是错误的,因为他是真见过苏联,见过这个名为地球的地方—它在几十年之后的那个名为“苏联”的国家。
    也的確如约翰·哈里森说的那样,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他没有,这也是他的证明,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约翰·哈里森继续说道,“就算真有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哪怕是法国人打过来了,也是国家的事情,我就是一个议员,歷史从来没有变过。”
    “有了什么好事,便有无数人去爭抢,有了什么坏事,便有无数人去推脱,谁也沾不上边,要错也是大家一起错了,有问题,也是大家一起有问题。”
    “而无论什么问题,只要变成了大部分人的问题,再大的问题,也算不上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哪有大部分人一起干坏事的道理?”
    “那些在身居高位的绅士们,是否也这般思量、这般行事?”
    “就像我们现在身处这片的纺织厂!”
    “即便那些来自工厂底层的工人所反映的问题句句属实,又能如何呢?”
    “倘若真有错误,那也必然是整个纺织厂的失误,若是错了,也是眾人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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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既然是眾人之错,就很难有说法了,倘若说整个管理层已然墮落腐化,尽皆沦为贪婪的蛀虫,那岂不成了那些更高层的贵族老爷们的问题?”
    “一家规模宏大的纺织厂,僱佣著成千上万的工人,其管理层或管理层中的大多数核心成员若是全都腐化墮落,”
    “那就彻底完了,作为这位纺织厂的一把手,我绝对不允许。”
    “我如今还留在这里,將一切的措施做下来,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看到约翰·哈里森的自述,直播间也是吵成一片。
    【我觉得还是有问题,他还不是让工人一天干十几个小时?污染不还是存在?】
    【回楼上,考虑时代的局限性,看样子,那边的人都在这样干,而且他一个人也很难改变,力量的確有限。】
    【时代局限性...的確也是,泰拉联邦在最早的时期,好像也有不少压榨,什么的?】
    【你们真的有好好了解泰拉联邦过去的歷史吗?说的好像泰拉联邦之前没有过一样,之前整个泰拉还没有统一的时候,不就有过?】
    直播间各执一词,最终也没有统一意见。
    约翰·哈里森的话的確是一番“忠心耿耿”。
    但在维多利亚,哪可能有这么真心的人?
    虽然约翰·哈里森和其他的资本家相比,体恤工人了不少。
    但其实根本的原因,不用多说。
    英国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可不敢这样。
    伦敦,首都,出现了这么大规模的工人罢工!
    那些统治者只会找自己的麻烦,约翰是如何监督的?约翰又是如何管理的?
    如果真有法国的激进派分子借了这股风,在伦敦发动了暴乱,那自己不就是同谋?
    到时候,再一查,自己的妻子还是法国人,那还用查吗?
    也正如他刚刚所说,有了什么坏事,便有无数人去推脱,谁也沾不上边,要错也是大家一起错了,有问题,也是大家一起有问题。
    而在错之前,肯定要推卸责任。
    这场暴乱的导火索是谁呢?
    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承担责任呢?
    一个人出了问题,处理起来尚且容易;大部分人出了问题,处理起来也容易,但若是一个不大不小,就像约翰·哈里森这纺织厂规模的地方。
    那责任可就大了!
    岂是轻易就能处置得了的?
    要处置,肯定就得从自己身上开刀,更何况这家工厂的管理层本就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
    自己也是这家纺织厂的实际一把手。
    到时候暴乱的责任,甚至是叛国罪的责任,又在谁?
    到时候,自己哪里说得清。
    他们完全可以借著各种幌子,却又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而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出了事,他们必定会死死地堵住缺口。
    约翰·哈里森无比清楚这点,他毫无办法,尤其是那些贵族老爷们。
    如果真的出现了暴乱,自己哪怕反抗,顶天了,也就是干掉他们其中的一两个。
    跟著工人们一起干?
    歷史上从来没有成功过,虽然自己支持那个叫恩格斯的傢伙,但真的会贏吗?
    很大概率也是一切又恢復原状,一切又仍是老样子。
    他们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依旧什么事情也没有。
    自己也真的拿他们没办法。
    这便是约翰·哈里森所有的想法,基於这些想法,他做出了几个小时前的一切说辞和决定。
    想到这里,约翰·哈里森推了推眼镜,伸出了手。
    两个不同党派的议员,一个外国侦探,此时此刻,达成了某种合作。
    对於约翰·哈里森的想法,威廉·麦金农也猜到了,唯一没猜到的,大概就是他真的有个法国妻子。
    而很快,老费力就明白了威廉·麦金农的目的一约翰·哈里森为了自保,他肯定要和自己合作。
    一,如果威廉的环境议案真的成功了,所有工厂都会进行改革,很多法案都能出台,工人的环境会变得更好,自己本就压榨的不狠,竞爭力缺乏也能在法案的帮助下进行改革。
    再说了,纺织厂的污染不大,至少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工厂相比,污染小的可怜,到时有大量的適龄劳动力也能参与进自己纺织厂的生產之中,还能有无数的选民和打起知名度。
    威廉·麦金农的托利派削弱了自己的辉格党。
    而自己也因为这个法案受益,而在辉格党提高自己的影响力。
    二,如果失败了,那自己和托利党也有了合作,如果辉格党真打算干掉自己,那和托利党合作不乏是给自己一条退路。
    约翰·哈里森稍微休息了一下。
    隨后连忙派人通知纺织厂所有的管理层,以及一些必要的合作对象,来纺织厂开会。
    约翰·哈里森给三人倒了几杯水,隨后瘫软在椅子上,闭著眼揉鼻樑。
    从通知下发,到他们赶来,还要一段时间。
    老费力和威廉·麦金农自然是可以旁听。
    时间过的很快,管理层最先赶到。
    约翰·哈里森便带人向纺织厂里走进去,但全程总有种诡异的氛围。
    经过一番沉思,他才恍然察觉,这股诡异的氛围,源自纺织厂內那凝固般的死寂。
    本应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忙碌景象—一织布机的震耳欲聋,即便在远离织布机的地方,也能让人感受到那种天摇地动般的声势。
    如今,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地方,竟变得如此寂静,有些不適应了。
    约翰·哈里森在门外黯然神伤地佇立良久,秘书很快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轻声问道:“应该把门打开了吧?”
    半个小时后,会议上便已经人满为患,全纺织厂的管理层和有利益纠纷的人,还有一些贵族已经齐聚在这里了。
    老费力看著这个会议室。
    会议室简陋得令人不忍直视,毫无所谓的“贵族气息”。
    与之相伴的,是几十张泛著岁月痕跡的木桌椅。
    没有精致的茶几,没有舒服的沙发,更没有任何装饰品来增添一丝生气。
    照明设备也很简陋,昏黄的灯光和穿过雾气透过窗户传进来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整个房间。
    与议员约翰·哈里森平日所熟悉的会议场景截然不同,那些会议总是十分嘈杂。
    然而此刻,这个会议室里却一片死寂。
    所有人默默地端坐在破旧的沙发和椅子上,脸上刻著严峻的神情,没有人喝水,没有人抽菸,甚至没有人隨意挪动一下身体...
    约翰·哈里森原本在胸中积聚的那股愤怒在见到这些面孔的时候,也瞬间消散。
    这些人,无一不是他亲手提拔起来的,若要说句不谦虚的话,也都经过了他多方面的考验与考量。
    反过来讲,即便在决策上有所失误,在运作上有所不当,其目的也绝不是损害这家纺织厂。
    而且这些管理层,无一不来自工人。
    他们又怎么会对自己的昔日同胞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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