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承认英国工人有钢铁般的意志(5k)
    看到这个任务,老费力又有些不解。
    分支事件?
    老费力若有所思,不过目前他还真无法確定该怎么做,先推动剧情才是,观察情况再说。
    开头自然是议员约翰·哈里森先给在场的所有人说了几句,態度自然是诚恳,对纺织厂的工作环境,现在伦敦的情况也是深感痛心。
    他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从威廉·麦金农那双“狡诈”双眼,到老费力那一脸正气的脸,再到工人代表们那复杂的目光。
    “各位工人们,我约翰·哈里森站在这里,我不仅仅是一名议员,更是一名伦敦人,一名和你们一样,生活在城市中的普通人。”
    “我看到你们脸上的疲惫和无奈,我心里也很难过。”
    他停顿了一下,“我並不是故意忽略大家的困境,伦敦的现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吧。”
    而此时此刻,直播间的观眾和老费力,还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他们將会听到什么故事。
    当约翰·哈里森说完话之后,就是其他工人代表发言。
    第一个代表是老工人,三十岁,已经有二十七年的工作经验。
    老费力:?
    什么叫三十岁,有二十七年的工作经验。
    这真的不是台本出错吗?
    很显然不是。
    也就是说,这个“老”工人,从三岁就开始工作了?
    直播间听到这番话,也愣了一下。
    【三岁?】
    【三岁就开始工作了吗?】
    【合情合理,之前的信息不是透露了吗,大部分工人根本活不到三十岁,三十岁已经是老工人了,放在泰拉联邦,这是干到死了。】
    【迴路上,这是关键吗?这根本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三岁就去工作了?】
    【英国人,牛逼,要是让我三岁的时候去工作,我也啥也干不了。】
    这位三十岁的“老”工人说道,他的声音因为长期在雾霾和烟雾下的工作,已经变得沙哑,“尊敬的议员先生和厂长先生,我在这里工作了大半辈子,见证了这座工厂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我从一个年轻的童工,变成了如今这满身伤病的老工人。”
    这位老工人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我们为工厂奉献了一生,可如今,我们的工资低的可怜,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你们知道吗?”
    “我的妻子,因为没钱吃乾净的食物,已经病倒在床上好几个月了,我们这些工人,每天起早贪黑的工作,双手被机器磨出了血泡,身体也被那该死的烟雾弄得咳嗽不止,可得到的回报却是如此微薄,我们不是在祈求施捨,我们需要公平...”
    议员约翰·哈里森没有说话,保持了沉默。
    “我声明一点,对於今天晚上工人们的做法,我还是保持反对的,但是我反对工人们这样,並不代表我没有反对意见,也不等於我不认为工厂里没有任何问题!”
    说到这里,这位老工人剧烈咳嗽起来,隨后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外面的所有人完整的听到了他说的一切,不少人也在默默地流泪,在脸上擦来擦去。
    接下来发言的是个年轻人,“议员先生,厂长先生,我一共就三孩子,死了两个,剩下的那个和我都在工厂里工作,可现在!工资越来越少!甚至还拖欠!”
    老费力的眼前出现一个窗口,介绍了这维多利亚时代童工的一切。
    在这个名为“维多利亚”,伦敦只有20%的儿童接受过教育。
    没错,这名为“日不落帝国”的庞大帝国的首都一伦敦,仅仅只有20%儿童受过教育。
    在五到十五岁这个年龄段,仅有很少的儿童有资格上学,其他的几童都在工作。
    其中有十二万名伦敦儿童,每周需要做八十个小时的佣人。
    在这个资本主宰一切的时代,孩子们的身影在各个角落忙碌著。
    工厂、纺织厂、造船厂、农场、富裕家庭的宅邸、煤矿、制帽工坊、街头巷尾,甚至田野里驱赶鸟雀、捕捉老鼠、洗衣洗物,还有卖艺、扒手一他们无处不在。
    蒸汽,推动著轮船破浪、火车飞驰,也驱动著工厂里轰鸣的机器。
    而要產生这蒸汽,水和热量缺一不可,而热量是靠燃烧大量的煤炭得来的,於是煤炭开採就成了不可或缺的事情,採矿公司盯上了孩子们。
    因为他们身材矮小,在狭窄,交通不便的矿井中也能灵活穿梭—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工资比成年人低很多。
    所以煤矿便成为了童工最常见,也是条件最恶劣的地方。
    在童工工作的煤矿之中,没有標准的通风设备,煤尘瀰漫,孩子们呼吸艰难,每天工作12到18个小时,呼吸道的问题也日益严重。
    噪音,老鼠,病毒,各种擦伤,还有隨时隨地可能发生的塌方和爆炸,死亡的阴影在这些孩子们小时候便就如影隨形。
    在伦敦,不少男孩会被僱佣为烟囱清扫工,每个男孩的开始工作的时间有所不同。
    在工厂里,这些男孩会比其他地方更早地投入工作,他们被迫在危险和骯脏的环境中劳作,拿著可怜的,微薄的工资。
    扫烟囱的孩子,生活更是苦不堪言—一大部分孩子才三岁。
    瘦小的身体刚好能钻进狭窄的烟囱,大部分人第一次爬下烟窗的时候,身上会全是擦伤,不过他们的僱主会毫不在意,將他们送回岗位后,用盐水清洗伤口。
    解决擦伤的问题也很简单,因为隨著时间的推移,这些孩子们的身上会长出茧子。
    不少孩子们在这个过程中,会死在里面,烟尘会持续灼伤他们的肺部。
    还有的孩子会因为失误坠落在烟囱之中..
    所以,为了防止赔偿,或者一些纠纷,孤儿便成为了烟囱清扫工的主要构成部分。
    更加悽惨的是,一些孩子被绑架去做这份工作。僱主们常让孩子挨饿,好让他们瘦得能清扫最窄的烟囱一一因为大一点的孩子体型会太大,不適合这份工作。
    孩子们很小就开始工作,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他们从五岁起就在煤矿劳作。
    他们大多早逝,往往活不到二十五岁。
    威廉·麦金农曾经提议11至18岁的儿童每天最多工作12小时,九到十一岁的儿童每天工作八小时,九岁以下的儿童不得工作。
    然而,这些法律仅適用於纺织厂,那里的孩子同样五岁就开始工作。
    还没等老费力和直播间停下震惊。
    这位年轻人继续说道,“我的周薪只有十几便士,我的孩子们一周才五便士,我们实在无法生存下去了,我的孩子们都还小...你哪怕把休息的地方降低一些价格也好啊...”
    很快,老费力便从这位年轻人的口中知道了更多有关於这伦敦的信息。
    每条信息都让他目瞪口呆。
    这位年轻人告诉他面前的两人,他们所在的地方根本不是人能住的地方,地板上都是洞,墙上的石膏早就全部脱落,屋顶也早就全部塌陷了。
    那些住在贫民窟地下室的人更是糟糕的,因为贫民窟唯一的供水管道在冬天的时候会结冰。
    而且伦敦的冬天漫长而又寒冷,很多人就会在地下室內,在自己的家里活活冻死。
    每天都有人会被饿死,冻死,病死。
    冬天的时候,冻死的人最多,夏天的时候病死的人最多,而在来年的秋天,饿死的人最多。
    休息的地方更是糟糕。
    在大部分人每周只有十几便士的情况下。
    大部分人一天甚至要费一便士进行休息,这类人只被允许坐在地板上,或者一些长椅上。
    不允许他们躺下或者趴著,睡觉更是严令禁止的事情。
    这些地方通常是给那些在贫民窟没有一席之地,也没有出租屋的人的无家可归者准备的。
    儘管被禁止睡觉,但这样坐著待上一夜,也勉强算是一个庇护所,至少不用被冻死。
    在那名年轻人控诉的同时,老费力面前也出现了一张图片。
    庇护所的管理者会在每天晚上巡视,但凡看到有人在这片区域睡觉,就会过去把他们全部摇醒。
    除此之外,有些长椅上会绑著一些绳子,人们可以靠在绳子上休息,类似於今天的靠背。
    但是,这些绳子会在凌晨时分,太阳即將升起的时候全部收走,因为这象徵著这些无家可归者该滚蛋了。
    而这些绳子在其他地方,则是有其他的用处。
    费两便士的人,会比费一便士的人舒服一些,有些地方会有吊著的绳子,他们可以靠在这些绳子上睡觉。
    但前提是必须吊在绳子上,而且绝对不能躺在地上。
    没错,在伦敦的工厂,躺在地上睡觉也是奢侈。
    与费一便士的人一样,到了时间,管理人员便会跑去,割断绳索,这样,那些吊著休息的人便会狠狠地摔在地上,从而让这些无家可归者迅速清醒。
    当年轻人提到床的时候,如果那还能叫床的话。
    那是一个棺材盒子,带有一床骯脏的,不知道被多少人使用过的毯子。
    需要四便士,这对於那些一二便士的人来说,已经是天壤之別,他们可以安心的躺在地上睡觉。
    所有人就这样,在伦敦来来往往,工作,吃喝,睡觉,在偌大的伦敦里穿梭。
    而这就是伦敦底层人的生活。
    【逆天,我做梦都想不到能这么干。】
    【太抽象了,怎么能抽象到这种程度的?】
    【要是我的话,我肯定跟厂长一换一了,什么狗屁厂长。】
    【这太荒谬了,毁灭吧,伦敦,我看这约翰·哈里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直接重拳出击吧!】
    老费力也懵逼了。
    这还能忍住的?
    这样的生活,这些伦敦工人怎么能忍住的?
    居然没给这个议员和厂长打死,老费力都要夸一嘴这些工人道德水平高。
    会议室安静的可怕。
    这些话说完,会议室內,除了约翰·哈里森,还有他的秘书,和副厂长,大部分人都开始流泪。
    事实证明,英国工人真的是有钢铁一般的意志,这样的意志在泰拉联邦里,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
    而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让老费力感受到了这些工人们在某些层面的懦弱。
    议员约翰·哈里森也开始流泪,对厂长大声说道,儘可能让自己的声音通过广播器传播给所有人们,“世界上还有如此之好的工人同胞吗?!”
    很快第三个工人代表开始发言了,他的年纪似乎是其中最大的,到他发言的时候,他便是哭喊著说道,“约翰·哈里森先生!约翰·哈里森议员!我们什么要求都没有啊...我们什么要求都没有!”
    “你们吃喝玩乐,我们也认了,你们腐败我也认了,但我求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要活路...”
    这位工人口中的腐败已经深深的渗透到了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一法治的崩坏,商业的腐败,道德的沦丧。
    在以议员和厂长代表的上流社会之中,这些不道德的行为早已经屡见不鲜。
    伦敦人早已经对此麻木,不再大惊小怪,而中產阶级们也毫无遗漏地继承了这些贵族阶级的种种邪恶。
    而这些的邪恶,也瀰漫到了底层。
    伦敦人,无论上层还是下层,他们那些行径都在日益墮落。
    在这片长年以往昏暗的迷雾之中,杀人、盗窃,以及各种明目张胆的罪行,在这片城市里狂欢。
    作为一个外来人,一个玩家,老费力对於伦敦道德水平底线之低,腐败程度之严重,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足足数个小时,最终才停了下来。
    工人代表没有任何一个人中途退场。
    而其中,几乎所有问题都在指向伦敦一这座反覆被厚重、发黄、含硫的雾霾折磨的城市。
    它將街道彻底拖入无尽的黑暗,將所有人的肺部捏紧,让白天变成夜晚。
    所有人开始想办法对付这个恶魔。
    而其中的先驱者,便是威廉·麦金农。
    老费力也明白了威廉·麦金农的目的。
    单单解决工厂是不够的,要解决彻底本源的问题——这该死的浓雾!
    限制浓雾便是限制工厂,限制了工厂,才有机会对这些资本家出手。
    而且需要联合一些真正有良心的资本家,改变烟窗,改变任何一切可能的设备。
    更加有效率的利用燃料。
    这样的资本家,或者说企业家,是绝对性的少数,工厂主尤其反对任何立法。
    原因有两点。
    一.这会减少產能,让工厂的利润大幅度减少。
    二.他们不想费任何一点成本去改造已有的锅炉,或者安装新的、少烟的炉子。
    无烟区是个好主意,但是建立无烟区的困难也太多了,既得利益者的反对声太多了。
    无论是托利党还是辉格党,他们的票仓,来自资本家和地主,都不愿意费任何一点钱改造锅炉。
    而其他人则看不到反对者的利益诉求,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一无论何时提出,总会有爭执的双方。
    而且就算有民间的无烟区尝试试点,反对者们也会让烟雾飘入。
    毕竟,烟尘並不会自己分辨出无烟区和有烟区的边界。
    老费力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彻底干翻约翰·哈里森,或许是最好的答案。
    看过cg的老费力,不认为这位纺织厂真正的一把手能做什么。
    但约翰·哈里森,此刻突然站了起来,他似乎对刚才的一切表示震惊。
    他完全不知道...
    约翰·哈里森当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厂长一巴掌。
    隨后,站起身,对所有人说道,“诸位纺织厂的工人,我在此必须郑重声明,方才我所聆听的我都记住了,此刻,我向诸位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希望诸位能信任我,切勿心存顾虑。”
    “从诸位工人方才的言论中,我已经察觉到,很多人知道,管理层的大部分人都是我一手提拔而来,换而言之,这些人皆是我旧日的亲信,由此,便有人揣测我会偏袒他们、庇护他们,甚至会为他们开脱罪责、大开后门。”
    “对此,我以我议员约翰·哈里森的人格与良心,向所有工人同胞郑重保证,我绝不会!过去未曾,今日不会,將来亦绝不会!”
    “我约翰·哈里森虽有诸多瑕疵,但诸位对我为人应有所了解。无论何人是我提拔,无论他与我有何渊源,只要他墮落腐化,便已与我毫无瓜葛。”
    “我议员约翰·哈里森决不会因几个腐败之徒而玷污我一生的清誉!若我与腐败分子同流合污,那我岂不也沦为腐败分子?我在此向所有工人同胞坦诚相告,我约翰·哈里森或许会犯错,或许会做错事,但我绝不会沦为腐败分子!”
    “在伦敦,无论我身居何位,无论我从事何事,我都会对得起我的良心。”
    约翰·哈里森这一出,让老费力有些摸不著头脑,这是突然醒悟了?还是装的?
    威廉·麦金农则饶有兴致地继续听著对方的讲话,也没有说什么。
    “是的,现在一切还不算晚!”约翰·哈里森继续说道,“我宣布,纺织厂所有管理层如果有任何人做出任何侵害你们的事情,我將严格处置他!”
    约翰·哈里森或许是猜到了老费力会说什么。
    约翰·哈里森对老费力和威廉·麦金农说道,“我会证明我是毫不知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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