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偷偷藏钱,还要嫁祸我?”李向东的脑海中掠过一连串复杂的念头。心里的愤怒慢慢转为寒冷,像一把无形的刀锋,划破了平静的表面。
    他缓缓走出暗影,声音冷冽:“贾张氏,你以为这样藏钱,我就不知道了吗?”
    贾张氏猛然回头,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她瞪大了眼睛,手紧握著墙缝边的布包,指著李向东怒吼:“你这个贼!我没藏钱,你这是诬陷!你偷了我的钱,別以为我不知道!”
    李向东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苦笑:“贾张氏,你的话倒真够离谱的。钱是你自己藏的,现在反倒说我偷你的,这算哪门子道理?”
    贾张氏气得脸色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说谎!別以为你手里拿著那点破布就能骗过大家,我告诉你,这四合院里谁不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李向东的心跳剧烈起来,他知道此刻最忌讳的是情绪失控。他咬牙切齿地压下怒火,冷声回道:“別急著指控,我会查清楚真相的。你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谁都看著呢,不会被你隨便栽赃陷害。”
    “哼,”贾张氏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嘴里嘟囔著,“李向东,你別高兴得太早,等著瞧吧!”
    李向东目送她离开,背脊一阵发凉。他知道,贾张氏这一步棋走得凶狠且阴险,目的显然是想借“偷钱”这件事再给自己製造麻烦。他深知在这四合院里,流言蜚语能比刀子更快地割裂一个人的名誉。
    他蹲回那堵墙边,眼神定格在那个砖缝中藏著的钱袋,心头翻涌著复杂的情绪。
    “这女人,究竟还会使出什么招?”他喃喃自问,手指轻轻摸过砖缝,感受到那布包的存在。
    李向东的內心此刻充满了警觉和不安:眼前这场纷爭远比他预想的复杂许多,不仅仅是水壶碎了,红色丝绸,还有这突如其来的藏钱陷害,都像一条条隱秘的线索交织在一起,等待著他去理清。
    他想像著若真被这“偷钱”之名传开,自己在邻里间的名声必定一落千丈,甚至连那些原本有些同情和支持他的人也会转而疏远。心里一阵苦涩涌上来,但更多的是决心。
    “不能让她得逞。”李向东紧紧握拳,眼神坚硬如钢铁,“我要让这四合院的每个人都看到真相,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这时,院子角落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李向东下意识地转头,心跳骤然加快。他知道,黑夜还很长,而战斗才刚刚开始。
    李向东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声响的来源,是隔壁老胡家的小孙子,躡手躡脚地绕过院角,手里攥著什么,显得有些犹豫不决。孩子见他目光射来,慌忙躲进阴影中,低声嘟囔著:“李大哥,我……我没偷东西,我只是……我只是看见贾张氏阿姨把那个布包塞进墙缝里了。”
    李向东心头猛地一震,惊讶与警惕交织。他蹲下身子,柔声说道:“小子,別怕,说清楚点,你都看见了什么?”
    小孙子咬著嘴唇,眼神闪烁不定,“我从后院玩耍时,看到贾张氏阿姨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还对著墙缝说话,好像怕別人听见一样。她说『没人知道钱藏这,李向东就没法赖我偷了』,然后就把钱袋放进去的。”
    李向东微微皱眉,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感。原来这场纷爭,竟然牵扯出这么多层层叠叠的心计。眼前这个小孩无意中成为了关键的证人,但又能不能信赖这稚嫩的证词?
    “你没告诉別人,是吧?”李向东继续追问。
    孩子点头,声音带著一丝紧张,“我怕被贾张氏阿姨知道,她会生气的。”
    李向东拍拍孩子的肩膀,轻声安慰:“放心,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心里却明白,这话语的背后,是他作为一个成年人肩负的沉重责任。四合院里的这场风波,正如一张无形的网,越织越密,缠得他喘不过气来。
    “贾张氏到底为何如此执著要栽赃陷害我?”李向东在心中默念,脑海里闪现出过去几日她那步步紧逼的神情,和她眼中那种掩饰不住的狠戾。
    “是利益?还是其他的仇怨?”他反覆思索,却无从得知。
    夜风带著几分湿润,吹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带来一丝凉意。他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心神渐渐沉稳下来。四合院的寧静此刻被一层紧张气氛笼罩,每一块砖瓦都仿佛在诉说著未解的秘密。
    “明天一早,我得找到易中海,把这事情说清楚。”李向东坚定地想著,“不能让谣言毁了我的名声,更不能让贾张氏的阴谋得逞。”
    此时,院子另一头传来了贾张氏压抑不住的低笑声,像毒蛇般缠绕在空气中。她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正准备反击。
    李向东站在月光下,目光如炬,內心翻涌著复杂的情绪,但更多的是不屈不挠的决心。无论前路多么险恶,他都要揭开这场纷爭背后的真相,让所有谎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黑夜如墨,星辰闪烁,四合院的故事依旧未完,风暴正在酝酿,而他,就是这风暴中的主角。
    黎明未至,天空还披著淡淡的灰蓝色,四合院里的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一层迷濛的雾气中。李向东站在院子中央,手握那块沾染著尘埃的红色丝绸碎片和那个被他小心保管的钱袋碎布,他的眼神坚定,却隱隱带著一丝疲惫。这一夜,他几乎没合眼,心中那股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今天必须要面对所有人,揭开隱藏在贾张氏笑容背后的真相。否则,这场混乱將继续蔓延,毒害四合院里所有人的心。
    四合院的邻居们陆续聚集过来,有的是平日里和他有些交情的,有的是对这场纷爭旁观却心存疑虑的。大家眼中充满了好奇、怀疑,还有些微妙的不安。毕竟,李向东这几天来被指责偷东西,声名一落千丈,突然跑出来说贾张氏有阴谋,听上去有些难以置信。
    李向东扫视了一圈眾人,咬了咬牙,沉声开口:“我知道,最近的事情让大家都有些困惑,也许有人觉得我是个不可信的人。但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来辩解的,而是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实。”
    贾张氏冷冷地站在人群边缘,目光如针般刺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李向东继续说:“你们都看到了,那碎裂的水壶,是被人故意砸坏的。而那个红色丝绸碎片,以及最近被藏在墙缝里的钱袋,都是贾张氏阿姨自己藏起来的。她用这些诬陷我的东西,意图嫁祸於我,毁了我的名声。”
    人群中开始有了低声的议论,有人眯起眼睛,有人交头接耳。空气里瀰漫著浓重的怀疑与不安。
    “你说这些……你有什么证据?”一个声音从人群深处传来,是隔壁的老赵,他是个性格直爽的中年人,平时话不多,但说起话来分量十足。
    李向东点点手中的红色丝绸,“这块布片是我在水壶碎片旁发现的,上面有贾张氏衣服上的纤维。还有那个钱袋,是她自己藏进墙缝里,目击证人也在这里。”他顿了顿,目光锁定那个站在人群边缘的小孙子,“孩子看到了她把钱藏起来的全过程。”
    眾人纷纷看向那个孩子,孩子羞涩地点了点头。
    贾张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地反驳:“这孩子的话不值一听,你们別被他骗了!李向东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子,他才是罪魁祸首!”
    李向东没有被激怒,他深知,真相不会被几句吵闹所掩盖。他望向其他邻居,语气更为坚定:“我知道,大家可能因为听了太多谎言而怀疑我,但我请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调查清楚事实。我不怕被查,也不怕任何人质疑。只要真相大白,我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可我不会让一个用阴谋诡计毁人的人逍遥法外。”
    院中一片沉默,月光透过屋檐,洒在他紧握的双手上,映出一片决然。
    老赵嘆了口气,慢慢走上前拍了拍李向东的肩膀,“向东啊,人言可畏,这世道也不好说。你说的话,我会帮你转告大家,但还得慢慢查,不能衝动。”
    李向东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著接下来的一切:如何调取更多证据,如何防范贾张氏可能的反击,如何让真相不再被谎言淹没。
    贾张氏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院子的另一头,留下她那冷峻的背影和无尽的阴影。
    李向东望著她的背影,心头一阵发紧。他明白,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而他,註定要站在风暴中心,迎接一切的风雨。
    李向东站在院子中央,心里暗暗盘算著下一步该如何稳住局面,没想到的是,风暴还没来得及真正掀起,一场更为阴险的打击就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正当他准备回屋整理那些关键的证据时,忽然发现放在桌上的红色丝绸碎片和那个破旧的钱袋不见了。心头一紧,他赶紧环顾四周,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不会吧,怎么会没了?”他低声自语,眉头紧锁,內心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焦虑感。
    这时,他隱约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隱约有东西摩挲的声音。李向东迅速转身,却见到贾张氏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那眼神狡黠得像一只藏在草丛里的狐狸。
    “哈,李向东,你以为你拿著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就能让大家相信你吗?你真是太天真了。”贾张氏的声音冷得刺骨,她一步步挤进屋內,眼睛里闪烁著狡诈的光芒。
    李向东心头一震,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贾张氏,这些证据都是关键,凭什么你能隨便拿走?”
    她淡淡一笑,声音低沉得像冬日的寒风:“这些东西,我早就打定主意要拿走了。你以为我会那么笨,留下证据让你翻盘?別做梦了。”
    李向东握紧拳头,怒火在胸膛里翻滚,然而此刻他却无可奈何。证据被拿走,昔日的防线轰然崩塌,面对邻里的怀疑和贾张氏的挑衅,他竟无言以对。
    心底那股无力感迅速蔓延,像是一团乌云遮住了他的视线。过去几天的努力和挣扎,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击得粉碎。
    “你这么做,真的以为就能贏吗?”李向东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决绝。
    贾张氏一笑,神情中满是嘲弄:“贏?贏是你自己的谎言崩塌,输的是你。我只是在帮大家看清楚,你所谓的『真相』,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她说完,转身迈步离开,步伐轻盈却带著一种胜利者的气势。
    李向东目送她的背影,心中却如刀绞般疼痛。这一刻,他清晰感受到孤立无援的淒凉,那个一直被误解和陷害的人,正被困在无形的牢笼里,挣扎而无法脱身。
    然而,儘管心如刀割,李向东的眼神依旧坚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苦涩,低声在心里默念:“证据没了,真相却不能丟。我要想办法,不能让她这么得意。”
    夜色渐深,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迴荡,像一支孤独的號角,吹响了接下来更为艰难的战斗序曲。
    夜色如墨,四合院的每一块青砖都沉在厚重的沉默里,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李向东站在自己屋前,望著贾张氏那扇紧闭的门,神情中带著一丝犹疑。屋里的灯亮著,透过窗纸隱约可见一抹身影在晃动,他知道贾张氏还未睡。
    他原本不想夜里再与这女人打交道,可是证据被偷的事不能等。每耽搁一刻,贾张氏就多一分机会將局势操控得滴水不漏。李向东咬了咬牙,提步朝她家门口走去。
    刚靠近门前三步,脚下忽然“咔噠”一声轻响,几乎是瞬间,他整个人往前扑去。那声音仿佛撩起了夜的神经,短短一秒,隨著“扑通”一声闷响,李向东重重摔在了地上,膝盖撞上了青石砖,剧痛袭来。
    “哎哟……这……”李向东皱眉低咒了一句,双手撑地,才刚要爬起,却听屋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哎呦呦,这不是李大清早的冤大头吗?”贾张氏的声音透过门缝钻出来,尖利刺耳,“怎么?夜里不睡觉跑来我门前,是想来討债啊,还是想再偷点什么回去?”
    李向东咬著牙爬起身,眼神沉了下去。他低头一看,只见门槛前居然藏了一根细长的铁丝,绷在门柱和一块青砖之间,若是不注意,正好会勾住脚尖。他刚才就是被这东西绊倒的。贾张氏居然设了陷阱!
    “你竟然……”李向东刚要开口,贾张氏却已经推开门,手里还拎著一只洗衣盆,脸上带著得意洋洋的笑容。
    “我怎么了?李向东你这是光天化日来我门口耍泼啊?我一个老太太,年纪大了,怕贼,就自己动了点脑筋做个机关防身,这也有错?”
    她一边说,一边站在门槛內,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你別太过分。”李向东的声音已经低沉到极点,仿佛火山压在胸口,“你偷了我的东西,还倒打一耙,现在又来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你到底想干什么?”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即捏著嗓子尖叫起来:“大家快来啊!李向东打人啦!大半夜闯我门口,还口出狂言,真是要命啦!”
    她这一声喊,像炸雷一样把半个四合院都惊动了,几道门打开了,几户邻居探出头来,有人披著衣服匆匆走出屋门。
    “怎么回事?”老赵第一时间赶来,眉头紧锁,看见李向东站在贾张氏门前,一只膝盖还留著灰尘与青砖的痕跡,不禁皱了眉。
    “赵哥,我来找她,是想问清楚我丟失的东西,可她早就在门口设了机关,害我摔了一跤。”李向东沉声道。
    “胡说!”贾张氏抢著大声喊道,“我一个老太太能设什么机关?他自己走路不稳,跌一跤怪我了?这李向东是咱院里的灾星,从进了这儿就没太平过!”
    周围人开始交头接耳,有人朝李向东投来狐疑的目光,也有人微微皱眉,却不出声。毕竟这事听著也確实难判清楚。
    李向东咬紧牙关,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他感觉到空气中那种熟悉的怀疑、偏见、甚至一点点的嘲讽,就像一根根刺扎进他的胸膛。
    “你这么怕人知道真相,是不是更说明你心里有鬼?”他冷冷盯著贾张氏,语气仿佛利刃,“你以为偷走我的证据就能一了百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站著,就不会让你得意太久。”
    贾张氏却毫不退让,叉著腰,语气越发张狂:“李向东,我劝你还是认命吧,你一个小子,敢跟我这个在院里住了几十年的人斗?你还嫩著呢!”
    人群中一阵沉默。
    李向东挺直腰板,眼神锐利如刀。他知道,今天这仗他没贏,反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这一次的羞辱,也让他彻底认清了贾张氏的底线。
    他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他会反击——用她无法逃脱的证据、无法反驳的事实,一点点撕破这张披在她身上的假面。
    风穿过院子,捲起地上的灰尘,夜色中李向东的身影笔直如松,沉默如铁,而他的眼里,已经燃起了下一场较量的火光。
    院子里的风渐渐止息了,天边最后一抹灰蓝也被夜色吞没,空气仿佛凝滯在沉闷与压抑中。李向东的膝盖隱隱作痛,方才那一摔虽不至於骨裂,但也不轻。他回到屋里时,腿上一条血印蜿蜒地沾上了裤管,疼得他直吸冷气。
    他坐在床沿,脱下裤腿查看伤势,心头却是一阵烦躁。他不是那种轻易求人的人,更別说向贾张氏那种人低头,可眼下……药也快见底了,自己本打算这几日去街上的药铺再配几副跌打损伤的草药,谁知贾张氏一连串的折腾,先是偷证据,再是设陷阱,他硬生生被拖得一分钱掰两半。
    他看著墙角那只几乎空空如也的钱罐,终於咬了咬牙,眼神冷中带著几分不甘。他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出门,推开院门朝贾张氏的屋子走去。
    夜已深,周围一片沉寂,只有贾张氏屋里还漏著灯光,隱隱传出锅碗瓢盆的叮噹响动。李向东站在她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三下。
    “谁啊?”屋里传来贾张氏沙哑的声音。
    “我,李向东。”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像是在强压怒火。
    屋里静了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贾张氏披著一件旧袄探出半个身子,见是他,眉毛一挑,语气立刻酸了:“哟,这不是李大英雄吗?怎么,夜里又来我这儿撒野?”
    “贾张氏。”李向东忍著怒火,语调坚定,“你偷了我的证据,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清。但现在,我受伤了,需要钱去买药。”
    贾张氏听了先是一愣,隨即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就是一阵尖笑:“哈!你找我?要钱?你这小子是撞傻了吧?我可没义务给你擦药抹药。”
    李向东咬紧牙关,眼神一凛:“那是你害我摔伤的,陷阱就是你设的,今天我要是不来找你,我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了。”
    贾张氏眯起眼睛,神情冷得像一条毒蛇在盯著猎物:“你可真有脸来跟我算帐。我设陷阱了?你有证据吗?你自己脚底下没踩稳,怪我了?別以为院子里谁都信你那一套。我告诉你李向东,你在我眼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东西。”
    李向东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了下来:“我不是来跟你吵的。我伤得不轻,明天得去抓药。你那几块钱我会记著,等我有了再还你。”
    贾张氏盯著他,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笑了一声,转身回了屋,不多时取出一只布包,慢吞吞地从里面捏出几张零散的钱票,刻意在李向东面前晃了晃。
    “想要?可以啊,你跪下来求我,叫我一声『好婶儿』,我就给你。”她眼神里带著一抹毒辣的得意,嘴角上扬,像一只捕到了耗子的猫。
    李向东脸色一下沉了下来,额角的青筋微微鼓动。这个老女人,竟是要在他伤口上撒盐,还要踩著他的尊严踩一脚。
    “你別太过分。”他咬著牙,一字一顿。
    “我就过分了,咋的?你来要钱就不算过分?李向东,你別以为你年轻就能踩著我老胳膊老腿作威作福。我贾张氏不是嚇大的,想拿钱?可以,规矩得走——先给我磕个头!”
    “你梦里想去吧。”李向东冷冷回道,转身便要走。
    “哎哎哎!急什么啊?”贾张氏忽然提高嗓门,“不是你说了吗?钱你会还我。我就想听你说句软话,有这么难吗?”
    李向东站在门口,背对著她,拳头已经握得发白。他从不信眼泪能换来尊重,但此刻,膝盖和肩膀的疼痛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他很清楚,如果今天空手而归,明日若发烧、伤口化脓,那可不是挨几句骂能解决的事。
    沉默片刻,他慢慢转身,直直地盯著贾张氏那双浑浊狡猾的眼睛,艰难地吐出一句:“贾婶儿,给我点钱,我……我以后会还你。”
    贾张氏像是等这一刻很久了,咧开嘴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喂,这可稀罕了,我们李向东也有低头求人的时候!好好好,今儿我心情好,就大发慈悲一回!”
    她把那几张钱票“哗啦”一下丟到李向东脚边,转身啪地关上了门,像关上了一副戏的幕布。
    李向东弯腰捡起那几张钱,指节在颤抖。他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拄著墙壁,一步一步朝屋里走去。
    他的背影在夜风里晃动,像一块被雨水打湿的布,坚韧,却满是皱褶。可他知道,这一仗,他虽暂时屈辱,却未彻底败退。只要他还在,事情,就还有翻盘的一天。
    风从四合院斜斜穿过,带著些许潮湿的气味,像是老屋瓦缝里渗出来的霉气,又像是某些积怨沉沉发酵的旧仇。李向东一手攥著那几张皱巴巴的钱票,一手扶著门框进了屋,咬牙撕下一块乾净布料,简单裹住了膝盖上的伤口,嘴角始终紧紧绷著。
    “她贾张氏……”他低声咒了一句,眼神中带著冰凉的沉意。她的嘴脸、她的笑意、她那丟钱票的手势,像一把钝刀,一刀刀磨在他心口上。李向东从来不是个好欺负的人,今天低头,不过是为了命保住,再为翻身蓄势。
    夜渐深,屋子角落的油灯燃著淡黄的光,一闪一闪地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却一直停不下来。贾张氏那老太婆,绝不是今天才起歹意,只是前段时间一直藏得深。他有些事过去不愿多计较,可现在看来,若不反击,迟早吃亏吃到骨头里。
    “她敢把我陷害得这么干脆,甚至连我藏的证据都找得到……到底是谁给她通风报信?”李向东眼里闪著一丝疑色。他忽地坐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摸出一块破帆布包,里面夹著几张早些时候整理的纸条、发票,还有一张微微泛黄的笔记页。他本来打算明日去找阎主事谈谈这事,没想到证据竟然被动过。
    “不可能是自己疏忽,这屋子没人能摸进去,除非——”
    李向东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突然站起身,拿起油灯,慢慢走向屋角那只老旧的橱柜。他蹲下身子,把最下层那块假底板掀开,摸了摸里面的夹层——果然,有一小截线被割断,指甲大小的印跡还沾在木头上。
    “她进来过……”李向东喃喃自语,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没再多话,抬起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仿佛看穿了对面屋里仍亮著灯光的那双老眼。接下来,不能再被动了。
    第二天清晨,院子里雾气未散,地面湿滑。李向东拄著木棍出了门,脸色看起来比昨日还要憔悴,走到井边取水时,院子里几个妇人已经凑在一块说著什么。
    “你说那贾张氏也真是,昨天我路过她屋子,怎么就看到她在地上挖东西?”
    “是啊是啊,我还看到她把什么包著,藏进柴堆里了……”
    “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她藏的钱?”
    李向东没吭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打著水,耳朵却没放过一个字。正当他提水转身的时候,正撞见了贾张氏端著菜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像结了冰。
    “哟,李向东啊,腿还没断呢?”贾张氏笑得阴阳怪气。
    “谢谢你关心,”李向东回敬一笑,语气中带著未遮掩的嘲讽,“你要真担心,昨晚我就能断气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转头要走,李向东却忽然开口了:
    “我昨晚找了一下,发现那几张我准备交出去的证据,不见了。”
    贾张氏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她很快回头,佯装无辜:“你屋子丟东西关我屁事?你还想赖到我头上?”
    李向东没回话,只是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悠悠道:“你说,如果有人看见你半夜鬼鬼祟祟在院里翻东西,那该多有意思啊?”
    贾张氏心头一紧,但脸上却硬撑著没显出来。她端著菜盆冷笑著走开:“有本事你就说出来啊,看谁信你。”
    “好啊,那我就等著,看看谁信。”李向东轻描淡写地拋出一句。
    他回屋坐下,迅速在心里盘算:光是嘴上说没用,得抓到点实证。贾张氏为人狡猾,如今更是狡兔三窟,要扳倒她,得让她露出破绽。
    午后,天热了些,院子里显得格外沉闷。李向东假装在屋里午睡,实际眼睛眯著盯著窗外。他在屋角摆了根细竹竿,缠了点面线,另一端固定在橱柜后头那块假底上——若再有人动它,他屋內的线便会被扯动,拉响绑在门后的小铜铃。
    贾张氏若再偷进来,必然是走同一路径。而他也做好了准备,一旦抓到现行,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要她交代清楚。
    日头一点点偏西,李向东望著窗外那扇静止的院门,手心里微微出了汗。他知道,这是一场心理战,一场没有硝烟的斗爭。而他,已经退无可退。
    只等风起,便要见血。
    李向东紧紧盯著那扇半掩的门,屋內静得只听得见他自己的呼吸,连心跳都像擂鼓一般在胸腔里撞击著。太阳已经悄悄西沉,院子里的几只麻雀早已归巢,只有风吹过屋檐时,偶尔夹杂著细碎的瓦片振动声。
    他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衣襟上的扣子,心里一遍遍地想著:“她会来,一定会来……她不甘心的,贾张氏那种人,绝不会让自己留下半点把柄,她早晚会回来清理乾净。”
    李向东的目光时而落在门后的铜铃上,时而又飘向屋角那根细如髮丝的面线。他心中明白,这次若是再抓不到她的现行,他的名声恐怕就真要栽在这老太婆手里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幕缓缓降临,四合院里的人渐渐都熄了灯火。李向东故意把油灯吹灭,屋里陷入了一片朦朧的黑暗。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连呼吸也刻意放得极轻,仿佛连空气都被压得沉重了几分。
    忽然,门缝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那声音极其细碎,仿佛踩在上,可李向东的耳朵早已训练得异常敏锐,他顿时心中一紧,几乎可以断定:“来了!”
    脚步声慢慢靠近,李向东听到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仿佛有人在里外仔细打量,確认无人在侧。然后,一道模糊的身影悄悄地探了进来。
    他眯著眼,故作熟睡,心里却早已绷得像拉满的弓。
    “哗啦——”一声极轻微的响动传来,那人已经在摸向他设好的机关了。
    下一瞬,铜铃轻轻晃动,“叮——”的脆响在黑夜中尤为清晰。
    李向东猛地翻身而起,声音鏗鏘:“站住!”
    来人被嚇了一跳,转身就要逃,月光下映出一个矮胖的身形,李向东眼疾手快,抄起门边的扫帚柄,朝那人腿后一扫,“咚”的一声,那人一个趔趄,重重摔在地上。
    “哎呦!哎呦我的腰!”伴隨尖锐的叫喊声,贾张氏的身影彻底暴露在李向东面前。
    李向东喘著粗气,脸上的冷笑一丝丝攀上嘴角:“贾张氏,这么晚了,你来我屋干嘛?又是找钱啊,还是找证据啊?”
    贾张氏脸色惨白,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里却硬撑著:“你、你冤枉我!我、我只是路过……哎呦哎呦我的腰……你敢打我!”
    李向东拄著扫帚柄,居高临下地看著她,声音冷得像寒冰:“路过?你以为这是哪,茶馆啊,还能让你散步?”
    他不慌不忙走过去,弯腰从她的怀里一把扯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张,正是他昨日藏起来的那批证据。
    “你这是路过?你怀里怎么有这些东西?你不是说你从来没进过我屋?”李向东甩了甩手里的纸,冷笑声像刀子划在贾张氏的脸上。
    贾张氏慌了,嘴唇哆嗦著:“你……你冤枉我!这、这肯定是你自己塞进我怀里的!对,你就是栽赃我!”
    她挣扎著要站起来,李向东却猛地一脚踩住她的裙摆,冷声道:“你可真是会顛倒黑白。来,咱们现在就去院里,把人都叫出来,问问谁信你。”
    贾张氏心里顿时乱了,她知道李向东这是要一口咬死她,可她更知道,这院子里的人,虽然嘴上不中听,可要真闹大了,恐怕不少人会站在李向东那边。
    “別、別啊……向东,咱们……咱们有什么事私下里说……”她突然换了一副腔调,满脸堆笑,甚至眼角都挤出几滴泪来,“咱们都是院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你就当没看见成不?”
    李向东心里冷笑:“她贾张氏,什么时候这么会低头了?这回怕是真急了。”
    他却装作犹豫的样子,缓缓鬆开了脚,低头盯著她,声音却冷得像刀:“可以啊,不过你得还我昨儿个找你要的药钱。”
    贾张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知现在只有认栽才能平息眼下这局面,连忙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票,递过去:“给,给你,这就给你,咱们两清,成吧?”
    李向东接过钱,嘴角一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行,今天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贾张氏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见李向东不紧不慢转身回屋,门“咣”地一声关上,彻底把她挡在了门外。
    她气得差点摔过去,捂著腰骂骂咧咧:“小兔崽子,別得意得太早……”
    她的心里也泛起了阴毒的算计:“这小子今天抓住我现行,是我失算。可他以为就这样能扳倒我?哼,后头的路,还长著呢。”
    贾张氏心里有了新的主意,她一边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一边嘴里念叨著:“我倒要看看,李向东,你能得意几天。”
    而李向东坐在屋里,盯著手里捏得皱皱巴巴的钱票,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冰凉的弧度。他知道,和贾张氏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她不会善罢甘休,他也不会轻易退让。
    风,悄无声息地吹过四合院,吹动了门前那几片乾枯的落叶,仿佛预示著,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才刚刚掀开了帷幕。
    夜深了,四合院里安静得连老旧木门发出的咯吱声都显得刺耳。李向东坐在炕沿上,低头揉搓著掌心,指腹乾涩粗糙,像是沾了一层看不见的灰。他的眼里並没有半点轻鬆,反倒是暗暗生出一股警觉。
    “这老太婆,吃了这么大的亏,断然不会就此罢手。”他低声自语,眼底划过一丝冷芒。
    贾张氏虽然灰头土脸地被他逼退了,但她那种睚眥必报的性子,李向东心里明白得很。她绝不会甘心。她一定会找机会反扑,甚至不择手段。

章节目录

四合院:功德簿在手,掌禽兽生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书屋只为原作者佚名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佚名并收藏四合院:功德簿在手,掌禽兽生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