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表示认同地说道:“那张照片的確很容易让人產生那样的感受。”
    一旁的小许也忍不住点头应和。
    毕竟在听过冯秀爱的那一番描述之后,许多人的脑海当中都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一个典型的不良青年的形象。
    而就在这时,曹怀涛的那张照片恰好出现,竟然和很多人心目中所想像出来的模样不谋而合。
    这么一来,就有越来越多的网友对冯秀爱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觉得她所说的话果然是真的,连带著对其他部分也打消了怀疑。
    曹怀涛一脸坦然地开口说:“那张照片確实是我本人,对於这一点我並不否认。不过,我刚才已经跟您讲过了,那是我四五年前的老照片了。”
    说著,曹怀涛的视线投向了窗外。
    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到了某段遥远的回忆中。
    停顿了一会儿,他继续娓娓道来:“当年,我还在一家酒吧里面当dj,那时候我还根本不认识熊嫚儿。由於工作性质的特殊要求,我不得不以打扮成那样子,以便更好地融入我的工作环境。毕竟我总不可能穿著笔挺的西装、繫著精致的领带跑到台上去打碟吧?”
    “那时候,我確实过得浑浑噩噩,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行尸走肉。但说我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未免有美化的嫌疑了。我的工资都只是让我刚好温饱而已。”
    “后来,酒吧的老板开始要求我赤裸著上身打碟,我不太情愿。可是失去那份工作,更是我不能承受的。我就同意了。”
    “但后来老板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动物,连穿衣服的权利都失去了。那段时间里,我只能感觉到我的自尊被无情地践踏。”
    “不过幸运的是,就在我快要彻底迷失自我的时候,我认识了熊嫚儿。因为她的出现,我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希望。於是,我毅然决然地辞去了酒吧的工作,决心摆脱这种不堪的生活状態。”
    说到这,曹怀涛扯出一抹苦笑,“其实,起初,离开酒吧后的日子並不轻鬆,但好在我还是找到了一份房產中介的工作。为了告別过去那个荒唐放纵的自己,我把头髮染回了黑色,努力適应穿著西装打著领带的样子。而好在,在经歷了种种波折之后,我和熊嫚儿最终结婚了。”
    “但如果不是我那时候偶然认识了熊嫚儿,我想也许我会一步一步失去底线吧?”
    曹怀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说,“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李律,以后网上或许还会出现其他我在酒吧工作时的照片。虽然我不確定有没有……我自己虽然不怎么拍照。但有很有客人会拍照的。我想我要提前告诉你这一点。”
    李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曹怀涛接著说,“冯秀爱说我限制嫚儿的人际交往,限制她的钱。我承认,我有过类似的行为,但我做这一切都不是因为我要伤害嫚儿,冯秀爱的话都是恶意的曲解。其实、其实,嫚儿她,她……”
    曹怀涛说话突然变得断断续续,紧接著他双手捂住脸,情绪有些失控。
    李杭闪过一瞬间的疑惑。
    显然小许也对曹怀涛这番话表达了怀疑:“你该不会要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吧?这和那些控制欲强的父母,说自己为孩子好有区別吗?都是以爱为名的绑架啊。”
    如果曹怀涛承认他做过这些,承认他对熊嫚儿有过控制性的行为。
    那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就算他是熊嫚儿的丈夫,他也无权干涉熊嫚儿的交友,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不过,李杭突然想到那天见到熊嫚儿时,她的异常表现。
    结合刚刚曹怀涛说的话。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她患有精神类疾病吗?”李杭说。
    小许:“……?!”
    曹怀涛猛地抬头,惊讶地看著李杭。
    在片刻的震惊过后。
    曹怀涛莫名鬆了一口气,说,“李律,你確实是个很敏锐的律师。我想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会拒绝冯秀爱的委託,是不是你当时就看出她在撒谎了?”
    “只是猜测而已。”李杭说。
    而小许这时候已经震惊得不敢呼吸了。
    曹怀涛垂下头,“是的。李律你猜的没错……嫚儿她,的確患有双相情感障碍。”
    李杭点点头,没有打断他说话。
    曹怀涛於是接著说,“我认识嫚儿的时候,她就被诊断出这个病了,这一点,有医院的诊断记录可以证明。”
    “但其实她不发作的时候,是会有短时间和正常人一样的。”
    “我认识她以后,学习了很多关於如何和双相病人相处的知识,儘量避免她因为一些外界刺激而发病。”
    “但她的朋友们却经常刺激到她的情绪,而且无论我如何提醒,那些朋友们也没有听进去,所以我才建议嫚儿,不要和那些朋友过多接触。”
    小许试探著说,“但你限制她和朋友们往来,对她来说有没有可能也是一种刺激?”
    曹怀涛摇了摇头,“我並不是强制她不要去交朋友,也不是让她断绝和所有朋友的往来。我只是提议,儘量不要接触那些和她相处时没有分寸的朋友。而她也接受。”
    “在一段时间没有联繫那些所谓的朋友之后,嫚儿的情况是很稳定的。我不觉得我这样做是害了她。”
    李杭问,“那关於金钱控制方面呢?”
    曹怀涛嘆了口气,接著说,“让嫚儿把钱都交给我,这是事实。但这是嫚儿主动提出的。因为她躁狂发作的时候,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乱钱,甚至会买一些超出自己经济承受能力的东西。有一次她甚至去看市中心的豪宅,好在她钱不够,也没有贷款的资格。否则……”
    “总之,在经歷了几次这样的情况之后,她就提出以后让我管著钱。这样她就不会乱了。”
    “但我绝对没有不给她饭钱,不让她买零食衣服之类的。这是冯秀爱夸大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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