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抬头望去,见秦放背着个药箱,正站在前方土路岔口,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微微皱着眉,目光探寻地她裤腿的血迹上。
    胡寅眉头紧拧,上前一步将叶蓁蓁挡在身后,眼神戒备地盯着秦放,语气不善:“你是谁?”
    秦放走近,神色坦然,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我是农场卫生所的医生,我叫秦放,你叫我秦医生就可以。”
    说完,他便不再看胡寅,而是关心地看向叶蓁蓁,“叶知青,你伤口处理过了吗?现在还在流血吗?”
    胡寅一听他是卫生所的医生,就联想到叶蓁蓁总往卫生所跑,心头的无名火立刻“噌”地冒了上来。
    所以他的小雌性总去卫生所,是去见这个男的!
    他属于狐狸的敏锐嗅觉甚至从这男人身上,嗅到了一丝超越普通朋友间关心的不单纯的气味,这让他极其不悦。
    叶蓁蓁趁胡寅分神,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她快步到秦放身边,带着恳求低声道:“秦医生,我伤口还没处理,能去卫生所给你看看吗?”
    胡寅一听小雌性要让别的雄性碰她,不乐意了:“我给你处理就行……”
    叶蓁蓁回头,警告地瞪了胡寅一眼,粗暴地打断他:“不用你管!你不许跟过来!”
    胡寅被她防备的眼神弄得胸口一阵憋闷,眼神阴沉下来,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他想起长老的叮嘱,想起中午叶蓁蓁的笑容,给自己两个字:克制!
    于是,就那么憋屈地,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小雌性跟人走了。
    叶蓁蓁跟着秦放,回到卫生所。
    她躺在病床上,浑身无力,感觉比干了一整天农活还要累。
    秦放归置好药箱,过来看她。
    见她疲惫,心情似乎也不好,便故意说笑逗她:“看来这次是真的要‘看病’了。”
    叶蓁蓁苦笑着点点头。
    秦放洗净手,先替她处理伤口,包扎。
    然后拿来脉枕放在床沿,示意叶蓁蓁将手手腕放上去:“我看你精神不好,身子也虚,来,给你把把脉。”
    叶蓁蓁有些犹豫,胡寅的关于发情的说法,让她感到心虚,这……把脉能不能看得出来啊?
    秦放有些意外,挑眉看她:“怎么,不相信我的医术?”
    叶蓁蓁很珍惜他这个朋友,怕他多想,将手放上去。
    秦放笑了,微凉的手指搭上她的腕间。
    凝神感受片刻,他道:“脉象细数,略显浮滑。你这是心脾两虚,兼有肝气郁结之象。思虑过度,耗伤心血,影响了心神,导致夜寐不安;脾虚则气血生化不足,故周身乏力、精神不济。肝气不舒,郁而化火,所以会感到烦躁、身热。”
    叶蓁蓁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认真,真像瞧病的病人般小心翼翼地问:“严重吗?”
    秦放收回手,笑意重回嘴角:“暂时问题不大,但需要好好调理心神,放宽心。我给你开点安神解燥的药,让你能睡得好些。”
    他到外间取了药,将纸包递给叶蓁蓁:“晚上睡前吃效果最好。”
    又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叶知青,如果……在农场里遇到什么难处,比如有人骚扰你,让你心烦,一定要告诉王队长。或者你告诉我也行,我认识农场保卫科的科长,他可以处理这种事。”
    叶蓁蓁心里一紧,她知道秦放在说胡寅的事。
    她心中一暖,这是第一个人,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但胡寅……不是保卫科长能解决的人。
    叶蓁蓁心中颓然,摇了摇头:“谢谢秦医生,我没什么事,你放心。如果真遇到你说的那种事,我一定找你帮忙。”
    她不敢把胡寅的事说出去。
    万一那狐狸精口无遮拦,把他们之间那难以启齿的关系抖出来,她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秦放看了她一眼,没有强求,只是点了点头,语气诚恳:“好,一切由你自己决定。不过,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叶蓁蓁捧着秦放递过来的温水,小口喝着,听着他温和坚定的话语,脸颊又不自觉地泛红了。
    她真的觉得,秦医生人很好,稳重,可靠,又懂得体贴人。
    连带着,刚才对胡寅的那股怒气,都消散了一大半。
    毕竟,要不是胡寅那混蛋,她也没机会在一天之内,两次来到卫生所。
    休息了一阵,感觉体力恢复了些,身上的燥热也渐渐平复,叶蓁蓁起身。
    她仔细地把病床上的被子迭好,向秦放道谢:“秦医生,谢谢你,我好多了,该回去了。”
    走到门口,秦放却叫住了她。
    “叶知青,”他看着她,语气自然地说道,“这个月20号,我要去城里采购一批药品。邵姐那天得留守卫生所以防万一。你能陪我一起去吗?可能东西会有点多,我一个人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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