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课余生活
    不管是去了一趟阿兹卡班,还是得到一笔巨款都对柯勒的日常生活没有產生什么影响,他照常地和赫敏用时间转换器奔波在各个教授的课堂上,照常地晨游午休、做实验、写论文、睡觉,再开启新的一天。
    任何惊奇的冒险最后都会归於平静的生活,柯勒喜欢现在规律安稳的生活,不过有时他还是会被大人们的异动牵动神经,他们神神秘秘,气味和声音时不时从城堡消失。
    哈利偷偷询问过柯勒是否知道大人们的计划,但柯勒所知道的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部分,断断续续的线索不足以构成一条完整的信息链,柯勒目前只知道邓布利多正密切联络著魔法界各处,希望能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
    柯勒猜想哈利知道的或许比自己都多,毕竟纳吉尼在他那里养著,柯勒对於这条由人变成的蛇很感兴趣,他曾一度怀疑狼化病是个特殊的血咒诅咒,这在学术界也是一种討论度非常广的话题。
    但不管两者多么相像,反对派只拿出一点辩驳一一狼人不会隨著遗传,但是血咒兽人会一一只这一点的难题解决不了,狼化和血咒就永远是两个类別,狼毒药剂的研究也就无法扩展为蛇毒药剂。
    是了,柯勒现在研究里的一个副课题便是血咒兽人,这无疑是跟著斯內普来的,一般斯內普研究什么,柯勒就会跟在他屁股后面捣鼓些什么,他自己的“哑炮”课题的进展几乎为零。
    柯勒手上的样本太少,进行理论研究都十分困难,他猜测诺特的病或许跟“哑炮”相关,如果他能够配合,或许研究便能顺利许多,但诺特知道柯勒接手他们家的魔药订单后,也没有找柯勒说过这件事。
    柯勒只能耐心等待,他知道这是一场拉锯战,战况会在十一月的魔药质询会后结束,因此两人都很有默契维持原本的相处模式。
    前些日子,诺特参加了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选拔赛,他还拉著柯勒去看台给他加油,柯勒很珍惜出城堡透气的机会,就和他一起去了,结果差点被弗林特当成其他学院的探子赶出去。
    没办法,塞德里克、秋·张和哈利偏偏都是找球手,诺特私下询问过柯勒,是不是有偏爱“找球手”的癖好,柯勒怀疑如果他说“是”,诺特就会想办法去爭一爭马尔福的位置,而不是成为一名击球手。
    斯內普更忙了,他的办公室里架起了三口堆堝,第一锅是给诺特的,他总是熬到一半就撒手,
    让柯勒接管,以便柯勒之后展现给诺特家的表现不会丟他的脸。
    第二口堆堝旁还有一组繁杂精明的玻璃仪器,两者都用来研究血咒魔法,柯勒在其中的贡献十分特殊,斯內普发现柯勒的血和魔法石炼製出的长生不死魔药中和后,会出现一种特殊的银化现象。
    这种银化能够很好地分离血液中的魔法因子,以此为基础或许能够把血咒里最关键的血给净化来达到治疗效果,但以纳吉尼的体型,所需的血量是难以估量,柯勒的小身板绝对不够。
    而且没有人想把柯勒变成一个血罐,目前最新的研究目標便是提炼出柯勒血液里能和魔法石作用的特殊成分,以寻找类似的替代品。
    最后一锅是给卢平的狼毒药剂,也是柯勒最了解的一一自狼毒药剂问世,他便在斯內普的指导下,把狼毒药剂的相关文章读了个遍,斯內普熬製魔药的时候也会把柯勒带在身边。
    “搅拌的次数没有確切值,火焰温度、天气状况以及熬製者的魔力都会使药剂的最终效果產生细微变化,必须要十分专注,”斯內普紧紧盯著坩堝,右手拿著玻璃棒搅拌,左手握著魔杖有规律地轻晃,“在药液变成淡粉红色的一剎那——”
    他不再说了,淡粉红色只出现了一瞬间,泛著蓝光的火焰腾得从坩堝底下升起,迅速包住了坩堝里的液体,高温把上方的空气炙烤成波浪的形状,很快,火焰熄灭,堆堝只剩下四分之三的棕褐色药液。
    “盛出来,分装放进保温柜里,”斯內普简短地说,转过身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帕子擦拭手汗,
    又扯开捆著长发的橡胶圈丟进垃圾桶,靠在办公桌上看著柯勒问,“看清楚最后一步是怎么回事了吗?”
    “药液变成粉色意味狼毒参与反应,沸腾点发生变化形成瞬间高温,蒸出毒雾,”柯勒边装药边说,“用魔杖使出微型的旋风扫尽吸走毒雾,不能对其他成分造成影响,保持產出和提取间要平衡,否则要么药剂失效,要么毒性过强。”
    “不错,”斯內普拿出一只小號玻璃瓶,魔杖对准瓶口,流出一股鲜艷粉红的澄澈药液,“这是高度凝练狼毒,对神经、消化还有心血管都能造成不小的破坏。”
    “当然,少量使用,也能可以救活一些处於濒死边缘的人,”斯內普说著,把药瓶一拋,“给你一周时间,调配解药,中和里面的成分。”
    柯勒一手稳稳托著刚装好的狼毒药剂,一手作抓取状把小瓶药剂抓在手心,他责备地说:“你不能对这种易挥发的毒药多些尊重吗?”
    斯內普撇了撇嘴,又说:“有什么疑惑赶快问,我之后没有精力回想你幼稚的问题来自於哪里。”
    “你又要跑哪里去—算了,问了你们也不会说,”柯勒清理坩堝的动作一顿,继续说,“你是如何判断加热时机的?变色的速度太快了,我可以依靠非人的感应力,你靠什么?”
    “有了一点小天赋,確实会使你的脑子变得懒情,”斯內普不轻不重地刺了柯勒一句,又说,“不要等它变色,注意气泡、和里面的魔力流动,任何反应的开始都是有徵兆的。”
    “我没有感应到。”柯勒更疑惑了。
    “蠢,”斯內普简单点评,“在旁边看是不会有结果的,你要自己动手去做。”
    柯勒有点心疼地说:“练习成本太高了“你又不是没钱,別总一股穷酸气,抠里抠搜,”(柯勒小声嘟:跟你学的)斯內普恶狠狠地白了柯勒一眼,“想要有所成就,投入是少不了的,拿到钱了不要捨不得,其余的事等你把那笔钱败光了再说。”
    “我败光了,你会接济我吗?”柯勒问。
    “我为什么要把我的钱投给一个蠢货?”斯內普说。
    “就会说风凉话,实验的钱你又不出。”柯勒咕嘧著继续干活。
    “我和邓布利多商量了一下,你十月份再开始教他们大脑封闭术,”斯內普说,“等你的身体恢復完全了再说。”
    “我都行,”柯勒耸耸肩说,“但我还是得强调,我真的、確实已经恢復过来了,而且我现在感觉学校里的摄魂怪根本不算什么,比起阿兹卡班的,它们真的可爱极了。”
    “呵呵,令人佩服,”斯內普的语气里没有称讚的意味,“真可惜不能把你的功绩宣扬出去,
    这样大家就能知道和摄魂怪来个亲切拥抱並不致命了。”
    “磅叻鬼,这话你说了不下十遍,”柯勒嘟著,打包冒著热气的狼毒药剂说,“不和你聊了,我得趁著它还热乎,给卢平教授送药。”
    “赶快去吧,回来后给我描述一下他的反应。”
    “幼稚,我真觉得你们的互动很像调情,”斯內普的黑眼睛眯了起来,柯勒继续说,“没必要总让我帮你们传讯,不是吗?我又不是爱情小精灵。”
    “我认为邓布利多说的对,你脑子里的那些下流言论需要治治了。”
    柯勒牙汕笑,缓步倒退出房间,出门后往卢平的办公室走去,他走得又快又轻,同时手里的药剂端得稳稳噹噹,即使不飞行他也很会潜行的技巧,他很快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办公室门口。
    这个位於四楼的房间柯勒前两年避之不及,因为它的前主人一位是脑子里有点怪东西的奇洛,
    另一位是脑子有点病的洛哈特。
    柯勒敲门两下后,里面传出卢平的声音:“请进。”
    办公室里放了两张桌子,也近乎分成了两半区域,哪怕卢平不正坐在其中一张上,柯勒也能很容易分清楚谁是谁的,卢平坐的那半边规整洁净,大大小小的玻璃箱子有序地靠墙堆放,里面是课上要使用的黑魔法生物。
    另一边就要杂乱许多,墙上钉了一张硕大的学校地图,上面草草標记了一些地点,紧挨著墙放了一个没有收起来的简易爬梯,更旁边是开的工具箱和一桶画笔顏料,各种废纸草稿铺成了地毯几乎没有下脚的空间。
    更別说桌子上,同样的杂乱无章,柯勒还以为自己进了哪个杂物间。
    “下午好,柯勒,隨便找个地方坐吧,”卢平无奈地说,“布莱克教授出去得有些急,没来得及收拾。”
    “不用了,我只是来送药剂的,”好在办公室还有半边是整洁的,柯勒径直走到卢平的桌边放下茶杯,“你今天早上没有吃吧?”
    “没有,我记得时间,”卢平拿过茶杯,掀开盖子凝视著里面的药液,“非常感谢,代我向西弗勒斯问好,”他又抬起头微微一笑,重复了一遍,“非常感谢,你没有嫌弃我,而且帮我报了仇。”
    柯勒抱臂说:“虽然格雷伯克的事明眼人都知道,但不是可以摆在檯面上说的,不然就显得布莱克的保密和狗叫没区別了。”
    卢平旋转著茶杯,啜饮了一口,面容扭曲了起来,很明显地一抖,他点评道:“喝毒药或许比这要简单些。”
    “死亡和逃避確实比活著和面对简单,別废话了好吗,男子汉一些把它一口气喝掉。”柯勒说。
    被一个孩子点评“男子汉”的感觉很是奇妙,卢平看了柯勒好几眼,像举起酒杯一样对准柯勒道:“乾杯。”
    接著他闭眼一口饮尽,就像真的在喝酒一样,他睁眼后眼里含著痛苦的水光,面上温柔友善地笑著说:“下次可以换成高脚杯吗?这样会更应景一些。”
    “你可以自己把需求告诉西弗,”柯勒继续说,“明天早上去他的办公室报导,他需要你的变身前后的身体材料深入研究,对了,別忘了把这个杯子刷好送回来,他说他只免费为你提供药剂。”
    “是他的个性,大方又小气,”卢平做了个吐舌鬼脸,“我可以喝水吗?”
    “当然,如果只是水,其他饮料、茶品、酒水都不行,晚上也儘量別吃饭,饿的话就喝水垫垫,或者再来一瓶药,西弗那里还有许多。”
    “不了,”卢平拿起水壶,倒了三四杯水喝,“我总感觉他的药剂比我上次喝的要有味道一些。”
    “你是指布莱克在魔药质询会上拿的吗,那些本来就是半成品,这次的可是新鲜出炉的,刚刚才从坩堝里盛出来,要知道药效和出锅时间也有一定关係,而且这是西弗的改良配方,效果会更好。”
    “什么效果?”卢平好奇地问。
    “让你的脑袋更聪明,神智更清醒,同时减少变身时的痛楚,最重要的一一”卢平扬起眉毛,
    柯勒接著说,“它可以產生长期影响,如果能坚持喝个一两年,以后变身时的状况是能改善的。”
    卢平这下真的惊讶了,他再次看向茶杯,看上去像是要把里面剩余的东西舔乾净一样,柯勒熟悉这种表情。
    “真是了不起的改良,他的成就已经超出我曾经的想像了。”
    柯勒尖锐地说:“不是超出你的想像,是没想到这个成就会作用在你自己身上吧。”
    卢平没有气恼,他说:“你说的没错,这是我,乃至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在以前漠视一些不该有的玩笑发生的时候,我就该想到怎么向以后的孩子交代那些蠢事。”
    卢平脸上露出苦笑,他的眼里有几丝惭愧,但不深。
    柯勒不再挑刺了,虽然以他的嘴巴能够做到让卢平陷入更深的自责,他没有那么做,而是认真地问:“我不需要知道真相,那样会让他,让过去的与此相关的所有人难堪,我只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以亲歷者的身份告诉我。”
    “什么?”卢平望向柯勒的眼睛。
    “你认为你们之间的关係有缓和的余地吗?”柯勒问。
    卢平没有直接说,他又喝了一口水:“你认为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谁是愿意服输的人?”
    柯勒实事求是地说:“那完蛋了。”卢平长嘆一口气。
    “月亮脸,你一定不知道哈利刚刚飞得有多棒,比尖头叉子一一”小天狼星提著一把扫帚推门而入,他看向柯勒说,“哈,你怎么在这?”
    “送药,”柯勒简短地说,看向卢平说,“还有需要询问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卢平摇了摇头,往茶杯里倒了些水啜饮,柯勒正要走,小天狼星出声道,“等一下,我听说你把那把金库钥匙交给鼻西弗勒斯了,是你主动给的?”
    柯勒扬起眉毛说:“对啊,难道不行?”
    小天狼星揉了揉太阳穴说:“那是你的財富,你应该把它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交给旁人。”
    “西弗勒斯不是旁人,他是我的监护人,”柯勒意有所指地说,“而且,他本就应该享用其中的一半。”
    “你到底清不清楚,那个金库是你成年前最大的资本和底气,我那天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你全当放屁了吗?”
    “差不多吧。”
    小天狼星微微有些恼火,他冷冷地说:“那就隨你的便吧,我本来也没必要管你的事,不是吗?”
    “本来就该如此,”柯勒退到门边,礼貌地说,“再见,两位教授,对了,请告诉波特,大脑封闭术的课十月份再开始。”
    柯勒不再理会小天狼星,轻轻带上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门,他顺道去了合唱团的训练室视察一番,同时偷偷地把洗好的合唱团表演服放回衣柜,离开时弗立维教授叫住了柯勒,他的声音里带著几分关心。
    “柯勒,你不用每天都来合唱团练习,稍微休息休息,让你的舌头好好缓缓,”弗立维教授拉著柯勒的手往训练室的角落里走,“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任何魔法实验都不是小事,许多巫师都因此丟了性命。”
    柯勒说:“我以后会万分注意的。”
    弗立维教授拉著柯勒坐下,他轻轻一蹦,跳坐到柯勒旁边挥动魔杖念道:“无声无息,悄声细语一一柯勒,作为合唱团的指挥,我必须提醒你,你最近的歌声表现不太好。”
    “太过沉闷,听了不让人开心,”弗立维教授轻声细语地说,“亲爱的,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的困难,我都很愿意倾听,我保证不告诉西弗勒斯。”
    “教授,我很感谢你的关心,我最近確实有那么一点点烦心事,学业课程繁重,老师布置的课题研究也不太顺利,学校周围还有群阴魂不散的摄魂怪飘来飘去,”柯勒伴装嘆气道,“这让我很难高兴起来。”
    “唔,是啊,拜那群烦人的傢伙所赐,大家的情绪都不高涨,”弗立维教授咂著嘴唇说,“我本来希望能依靠你的魔法歌声表演,让大家开心一些,但现在你也被影响了·“
    “教授,我很抱歉,”柯勒说,“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尽力用出让人快乐的人鱼魔法。”
    “哦不不不,我不是责怪的意思,好孩子,”弗立维教授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一种复杂的咒语,很適合解决你现在的困境,如果可以用於你的歌唱表演,效果一定非常棒。”
    “是守护神咒吗?”柯勒头疼地问,
    “是的,我就知道你了解这个咒语,”弗立维教授开心地说,“难道你已经和西弗勒斯学了吗?”
    “没有,”柯勒组织著语言说,“或者说一一不能,您知道我上学期经歷了些不好的事情,那些事情可能会使我的守护神產生一些糟糕的变化,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学习那个咒语。”
    “糟糕的事情总是一件连著一件,”弗立维教授同情地说,“需要我为你释放一个快乐咒吗?”
    “谢谢你,教授,但不必了。”
    柯勒礼貌地告別弗立维教授离开,今天的城堡格外热闹,现在正是各个组织、协会、团队和俱乐部的招新时间,普通学生不用想著如何对付摄魂怪,如何解决黑魔王,除了学业,这些才是他们生活的重点。
    柯勒以前从不关注这些,成了合唱团副团长后,他才知道学校里原来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组织。
    最多的就是追星俱乐部,有乐队歌手、各类球星、传说巫师(也有哈利的份)甚至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柯勒发现过去崇拜洛哈特的人很自然地成为了小天狼星的粉丝,转换率非常喜人。
    想来要不了多久,小天狼星就能成为一位具有极大號召力的公眾人物,柯勒准备再加把火,因为小天狼星目前缺少一些足够傍身的作品,他需要在某个领域发出光亮,不用多,只要一点点,那些狂热粉丝就会拼命黏上来。
    一批女巫们合在一起搞了个“魅力俱乐部”,斯莱特林的一大半女生(也可以说是全校)都加入了,合唱团的活动安排很多都是因为和这个俱乐部撞了时间才变得麻烦起来。
    柯勒有时都想去找那个俱乐部的负责人,用魔杖指著对方的鼻子问:你凭什么把最好的时间段都占了,但也只是想想,最后不了了之一一以后再有时间衝突,柯勒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变得衝动。
    还有让柯勒关注的便是高布石俱乐部,斯內普的妈妈艾琳·普林斯(斯內普)曾经是高布石俱乐部的队长,贏得过校际比赛的奖牌。
    这个俱乐部的成员很少,而且与照片上的艾琳有几分相似,都是阴鬱的表情,显得闷闷不乐,
    那些忧心的俱乐部成员总说:“明年高布石俱乐部就要关闭了。”不过一直没有实现过。
    再有就是魁地奇,它的狂热爱好者们整天像群蚂蚱在城堡里蹦,穿著各自学院的队服,扫把不离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们是魁地奇球员。
    从四楼走廊的窗户向外望,就能看见魁地奇球场上空的纷飞的彩色“小虫子”,还有阳光照射在大湖上的波光,虽然总说是黑湖,但在晴朗的天空里湖面呈现出总能令人愉悦的蓝绿色。
    今天的阳光很好,也意味今晚会是晴朗的满月,柯勒不由地有些怨念,如果他上次没有把曼德拉草吐出去,今天之后便能进入阿尼玛格斯的下一步了。
    不过是再来一遍,哪能事事顺心如意,柯勒宽慰著自己,望著窗外的好天气,柯勒生出了到城堡外逛逛的心思,但又很快收起,他一个人出城堡是不被允许的,找个伴没那么简单。
    塞德里克是最佳选择,但柯勒自觉他上次和对方说话不太友善,再好脾气的人心里也不会舒服,连带看,柯勒也不想去找秋·张,她肯定会试图当和事佬,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出时间,让这段不太平衡的友谊稍微缓缓。
    只能將就一下,天台同样可以晒太阳。
    柯勒心不在焉地走向塔楼天台,拿出纸笔靠著墙根写好了魔药材料的订单,又从宠物小包里放出了温特先生,他把订单交给倔强的小猫头鹰,捧著它的圆脑袋说:“你这次背负的是价值將近一千加隆的大活,不能马虎。”
    “popo一一”温特先生快速眨了眨眼睛。
    “希望你听懂了,去吧。”
    柯勒放飞了温特先生,又从书包里搬出一只小木凳坐下,又取出格雷女士推荐的《乌不利博土的忘忧笔记》,他准备在这个天台上消磨时光,这里阳光正好,也无人打扰,有的只是一只哼哼唧唧、叮铃眶当的幽灵。
    血人巴罗从隔壁的天文台飘了过来,他拖著抱膝坐在柯勒旁边,柯勒一直想不通幽灵到底是怎么坐下来的,他扫了一眼巴罗的屁股和地砖相接的部位,才礼貌地说:“下午好,巴罗先生。”
    “下午好,”巴罗沉闷地回应,就著柯勒动作一起看书,许久后他突然说,“海莲娜,喜欢看书。”
    “嗯,格雷女士总在图书馆里,”柯勒说,“和你一样借別人的手看书。”
    “她再也看不了了。”血人巴罗说。
    柯勒感到周围的空气都陷入了压抑忧鬱中,他无奈地说:“先生,我不想浪费这样好的阳光。”
    “我无法控制,”血人巴罗悲哀地说,“无法解脱,无法改变——不属於过去,不属於未来—
    柯勒只好合上书,先当起了幽灵的解忧师:“好了,巴罗不要再哼哼唧唧了,不管怎么说,你属於霍格沃茨,属於斯莱特林。”
    “属於霍格沃茨,属於斯莱特林——”巴罗轻轻重复了一遍,身上的苦闷气氛少了一些,他伤感地看著柯勒,“孩子,你属於哪里呢?我从没有感受到你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烙印—”
    “什么意思?”柯勒微微皱起眉毛。
    “你不属於这里,”巴罗只是这么说,“不管怎样一一这都是好事一一你不会被迷惑,可以坚定地选择走下去.”
    “先生,那边究竟是什么?”柯勒问,“我曾看见一层帷慢,那边就是死亡的世界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选择走下去,”巴罗说,“很少有人能有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有了,要千万记住,那不是死神的馈赠—.
    “就丟在这里,疯姑娘找不到的。”
    “好主意,看她跳著脚爬楼一定很有意思。”
    风声传来了两个处於变声期的的男孩的坏主意,柯勒抬起手,巴罗默契地停止倾诉,和柯勒一起沉默地注视著天台楼梯间的出入口,不一会声音的主人出现在柯勒眼前。
    “杰里迈亚、马伦,好久不见,你们是来晒太阳的,”柯勒扫过他们手里提著的靴子,“还是来晒靴子的?”
    两位拉文克劳二年级的男孩脸色一僵,他们素来有些小聪明,喜欢玩点既能捉弄人又能彰显自已智慧的把戏,比如藏起別人的东西,再给对方设下宝藏谜题,欣赏对方寻找东西时抓耳挠腮的表情。
    上学期的飞行课上,囂张了整个学期的两人大胆地对重修飞行课的柯勒动手了,儘管学校里有著不要招惹柯勒的说法,但他在飞行课上的表现还是显得沉默无害。
    於是杰里迈亚和马伦就迎来了他们入学以来的第一个滑铁卢,他们的头髮被柯勒剃了个精光,
    衣服被下了咒语,必须答对题目才能脱下,这不是什么大惩罚,不过到了想要上厕所的时候,那可真是要了命。
    如今对上柯勒,两人还是有些发忧。
    马伦尷尬地笑著说:“嗯,对,我们来晒鞋子。”
    “晒女士皮靴,哦,还有翅膀,”柯勒忍不住看了好几眼那只奇怪的靴子说,“你確定这是你们的?穿上看看如何,可別把大拇指割掉。”
    杰里迈亚不懂麻瓜童话,他忍无可忍地说:“不是我们的又怎样,我们又没有惹到你,柯勒,
    你不要多管閒事,(柯勒眯起眼睛)这里、这里是你的地盘,那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噢,换到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如何?”柯勒轻轻一笑,“巴罗先生,麻烦你走一趟,路上或许还能遇见某位美丽的幽灵小姐。”
    巴罗缓缓从地上飘起,呆滯的眼晴转向两人,柯勒目送著一鬼两人离开,天台上因为討论死亡而產生的那种沉闷感隨风减轻了一些,皮皮鬼的出现彻底驱散了柯勒身周的忧鬱沉闷。
    “討厌鬼,你怎么和爵爷走这么近?这算什么,討厌鬼之间的悍悍相惜?”皮皮鬼咯咯怪笑著,他今天穿了一身鲜绿色的小马甲,看起来就像是爱尔兰小矮妖,
    “巴罗先生,你怎么回来了?”柯勒忽然说“哎呀,爵爷~”皮皮鬼甜腻腻地掐著嗓子说,转过身一看,却根本没看见巴罗,“討厌鬼,
    你胆敢骗我!”
    柯勒吹了声口哨,耸肩道:“只准你捉弄人,不准別人捉弄你,哪有那么好的事。”
    “吃我一记大粪弹!”
    “瓦迪瓦西!”
    皮皮鬼扔出的大粪弹在半空中原路返回,砸在了他自己的脑袋上,他不服气地在半空中打滚:“你不准用魔法!”
    “这可不公平,旋风扫尽,”柯勒魔杖一挥,皮皮鬼便焕然一新,“好了,去捉弄別人吧,我要看书了,没空陪你玩。”
    “怎么会没空,你刚刚还在和滴答滴答男爵聊天。”皮皮鬼不停閒地拿出长条气球吹气,他的头不动,整个身子都向后飞起了,吹完后,把气球扭成小狗的形状丟给柯勒。
    “巴罗知道你背后叫他滴答滴答男爵吗?”柯勒接过气球小狗,同时问道。
    “知道又怎么样,本大爷不怕他一一”皮皮鬼说的时候,小眼睛四处乱飘,他看回柯勒说,“你这个怪人儿,为什么和他混一起?是自己的討厌气味不够用了,找他补充吗?真是个大傻蛋。”
    皮皮鬼绕著柯勒打转,他的笑容消退了一点,操著一种圆滑的腔调说:“我傻乎乎的討厌鬼朋友,离巴罗爵爷远些吧。”
    “你说晚了,我已经答应了帮他。”柯勒说。
    “你是要做圣人吗?”皮皮鬼轻蔑地大声咂了一下舌头,“圣人也做不到,我见了许多幽灵来到城堡停留,可从来没有幽灵能够离开,获得自由一一果然是討厌鬼,就会白日做梦一一把气球还我!”
    皮皮鬼抢走小狗气球,嗖的一下消失了。
    柯勒在天台呆了很久,天色昏暗了,就放出几盏魔法泡泡灯,肚子饿了,就从书包里拿食物,
    直到圆月高悬,柯勒才收起书,拿出宠物口袋,放月痴兽斯普林小姐出来透风。
    养这样一只宠物也不好,每个月都要留出一天陪她熬夜,柯勒把其他的宠物也都放了出来陪斯普林小姐玩耍,空旷的天台一下子热闹了不少。
    腿边多了许多毛茸茸的脑袋,其中一个属於当初差点被格雷伯克咬死的猎犬,歷时將近两个月,在柯勒的救治下终於彻底康復了,柯勒摸著它的毛,沉思著到底要不要起名字,总不能一直叫它“差点被咬死的狗”。
    这对哈利·波特来说有点不太礼貌,
    如果没有布莱克惹事,萨默这个名字就不会浪费—-柯勒憋著股恶气说:“乾脆叫你布莱克算了。”
    “布莱克。”
    “汪!”
    柯勒拿出一瓶曼德拉草叶片,他把叶片放在月光下仔细筛选,取了一片大小適中的含进嘴里,
    用粘贴咒固定在上顎,柯勒能做的便做完了,剩下的只能祈祷下个满月是晴天。
    这真的需要祈祷,不管是向上帝还是梅林,英国的天气总是多变湿润,霍格沃茨所处的地址又多了些寒冷,自那一日的晴朗后,连著一周阴雨绵绵,天黑得越来越快,眼见著冬天即將提前到来。
    为了迎接隨之而来的大降温,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教授指挥著学生们布置温室,移植草药,运用简易的气象咒,为那些喜爱阳光的草药提供良好的生长环境。
    每节草药课后,大家都会弄得满身泥浆,保护神奇动物课也是如此,海格从不因为天气暂停课程,柯勒虽然珍惜这个难得的离开城堡透气的机会,但也不想被雨水淋成落汤狗。
    柯勒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明明才刚入十月,他就已经套上了最厚的衣服,哪怕魔法袍子的恆温魔法永远不断,他也总手脚冰冷,有时,他觉得自己的骨头缝都往外吹著冷风。
    斯內普和庞弗雷夫人就此討论了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老一套:惹人嫌的摄魂怪。
    柯勒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温暖的地方睡觉,以前的休息时间他多少是有些娱乐的,但现在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回到休息室睡觉,盖上厚实温暖的被子,在静謐的水下寢室,有人鱼的歌声安眠,比什么休息放鬆都好使。
    很快到了教导哈利几人大脑封闭术的日子,柯勒早早地就到了“k”字门后的雕像走廊等待,
    赫敏靠著墙,咬著笔头钻研一道复杂的算术占卜题,她的头髮也因此蓬鬆杂乱了不少。
    “他们怎么还没有到?”赫敏放弃了,在这种不专心的状態下她解题的效率实在不高。
    “他们可没有时间转换器,”柯勒双手插在袖管里说,“波特和韦斯莱估计还要疑惑,明明刚刚还在一起上魔法史课,怎么一转眼我们就不见了,还提前跑来了这里。”
    说话间,石墙翻转,塞德里克和秋·张走了进来,秋好奇地打量周围:“我从不知道学校里还有这么一个房间。”
    “现在知道了。”柯勒笑著说。
    塞德异地扫了一眼赫敏,看向柯勒问道:“柯勒,你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和你们说?”
    秋·张和塞德里克同时摇了摇头,柯勒冷冷地哼笑一声,低低骂了邓布利多一句,才说:“邓布利多教授让我教你们大脑封闭术。”
    “大脑封闭术?我知道它是一种可以防止头脑被入侵的技巧,”秋·张问道,“非常偏门,我们学它做什么?”
    “因为你们知道了邓布利多最大最深的秘密之一,”柯勒手指著自己,“他在学校里养了一个潜在的默然者,所以你们的头脑必须要加固,竖起防御高墙。”
    这时哈利和罗恩终於匆匆赶来,柯勒转身大步走向走廊的尽头,推开又一扇门,进入到了更里面的房间,邓布利多也不是完全的撒手校长,这间狼人展览室被事先布置了一番。
    地上铺了厚实的长毛毯,毯子上摆了一张小茶几,周围一圈是六个绸缎面的紫色坐垫,茶几上的热茶和蛋糕散发著诱人的香味,这不像是一间用来学习大脑封闭术的训练室,而像是某种茶话会现场。
    这么做的唯一用处,大概就是在有人突击检查时可以快速偽装,但全校最大最有权威的头头一一-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一就是本次课程的提议者,防备突击检查这项功能在这学期是用不上了。
    即使嫌弃非凡,柯勒还是找了一个坐垫坐下,其余人也陆续地按照顺时针的顺序一一塞德里克、秋·张、哈利、罗恩、赫敏一一围圈坐下,哈利刚好坐在柯勒的正对面,右手边坐著秋·张。
    习惯了被罗恩、赫敏围著,哈利还有些不適应,偷看了秋·张好几眼。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秋·张摸著脸颊问。
    “没,没有。”哈利的脸一下子红了,尷尬地拖著垫子往罗恩的方向挪了挪。
    “好了,我们不多说废话,”柯勒说,“我八点后还要做魔药实验。”
    “又做魔药实验,你的舌头才刚好—”秋·张小声地说,柯勒静静地看著她,身上的气势让秋·张感到陌生,她止住了声音,无措地和塞德里克交换了个眼神。
    “学习大脑封闭术之前,你们需要了解未来可能会入侵你们大脑的敌人是谁,”柯勒平淡地说,“没人会无缘无故地查看別人的思想,只有你们的敌人,那些妄图从你们身上获取价值的人才会去摄取你们的思想。
    “同样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大脑进行防御,除非他的脑海里存有价值不凡的信息,因此不精巧,不细致的大脑封闭术反倒会使你们陷入危险,吸引敌人的注意。”
    “你们学习大脑封闭术的目的不仅仅是保守秘密,更是保护自己,”柯勒说,“现在你们各自说说要防备的人是谁吧。”
    哈利果断地道:“伏地魔。”
    空气陷入寂静,柯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后打断沉默道:“还有吗?”
    塞德里克说:“魔法部?”
    “嗯,还有吗。”
    “食死徒。”赫敏说。
    “继续。”
    “黑巫师。”秋·张说。
    “都没有说到重点,韦斯莱,你觉得呢?”柯勒放下茶杯,直勾勾看向罗恩。
    “我觉得没了,不都说完了吗?”罗恩疑惑地回视柯勒说。
    “看来你没有长半点记性,最需要防备的是身边的人,摄魂取念一一”柯勒轻而易举地入侵了罗恩的脑袋,看见对方半夜和哈利一起披上隱形斗篷离开寢室,柯勒点到为止,“而我,就是你们现在最需要提防的人。”
    罗恩猛然惊醒,差点仰倒在地毯上。
    柯勒接著说:“记住第一条,不要与人隨意对视,眼睛是最容易进入大脑的通道。”

章节目录

霍格沃兹之从假扮救世主开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书屋只为原作者佚名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佚名并收藏霍格沃兹之从假扮救世主开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