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普通的小狗
    精致的金色柵栏门打开,邓布利多带著三人走进升降梯,咔啦一声响动,升降梯缓缓上升,升降梯里除了一併从地下室里走出的紫袍巫师,还有两个普通的魔法部职员。
    他们表情紧张,手里抱著装满羊皮纸的箱子,上面標註著“严密”和“紧急”的符號,柯勒猜想,如果没有这个箱子两人肯定会选择坐下一趟升降梯,而不是夹在一群大巫师中间。
    威森加摩成员们倒是怡然自得,一个有著可爱蒲公英头的老人从袍子下取了一顶陈旧的土耳其帽戴上,在审判里询问过柯勒大鬍子巫师,正悄悄地挪动步子,以图把自己塞进离比利兹更远的角落。
    还有两个稍显年轻一些的威森加摩成员,他们小声地交谈著上一场审判的结果,两位普通职员听得瞪大眼睛。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明天的报纸刊登后也该告一段落,我也终於能歇一歇了,”瘦瘦的男巫说,“佩蒂格鲁-真可怕啊,潜藏了十二年还要多一一杜戈尔,你猜他会躲在哪里?”
    “大概率是麻瓜街道,唉一一闹出来动静太大了,还拖了这么久”杜戈尔说著,瘦男巫突然咳嗽了两声,让他止住嘴里的话,杜戈尔摇了摇头,看向邓布利多问道,“先生,您这是去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邓布利多说道,“我要去处理这个孩子的私事,你刚刚也瞧见了,他对陌生人有些戒备,感谢你的好意,埃蒙德。”
    埃蒙德?
    后背抵著后面的墙上,窝在邓布利多、斯內普和比利兹高大身影隔出的狭小空间內织袜子的柯勒抬出头,埃蒙德·杜戈尔偏头朝柯勒吹了个口哨。
    这个动作是埃蒙德常做的,赫奇帕奇的那个埃蒙德,塞德里克的舍友埃蒙德,那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壮男孩。
    “小柯勒,我是小埃蒙德·杜戈尔的叔叔,你可以叫我杜戈尔,这样会比较好区分。”
    柯勒乖巧地问好搭话。
    比利兹笑一声,柯勒背手拿当作毛线针的魔杖扎她的腰,並悄悄用了个无声咒,使她闭嘴。
    “七层,魔法体育运动司,包含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联盟指挥部、官方高布石俱乐部和滑稽產品专利办公室。”
    冷漠的女声精准地报出楼层信息,在这一层里並没有人需要出去但门还是打开了,想要用到电梯的是一架浅紫色的纸飞机,它飞进电梯里,在头顶吊灯边上盘旋。
    “这是用来传递信息的纸条。”杜戈尔先生热心地说,柯勒点头,装作不知道样子回应他。
    电梯没有在第六层停留,没有人要在这层楼上下电梯,也没有需要传递消息的纸条乘客,还是杜戈尔先生,他介绍说第六层楼是魔法交通司,想要在家里的壁炉里开通飞路网,就要来这里登记。
    “第五层,国际魔法合作司,包含国际魔法贸易標准协会、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和国际魔法师联合会英国席。”
    门打开了,热情过头的杜戈尔和他后续一直保持沉默的瘦子朋友走出电梯,他不忘回头对邓布利多和柯勒说再见,同时一小群纸条有序飞进了电梯,没有人上下,电梯的门很快关上。
    “第四层,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包含野兽、异类和幽灵办公室、妖精联络处和害虫諮询处。”
    又是无人上下,只有不会说话的纸条,这层楼走廊分了两侧,左侧摆满了笼子里面都是有趣的动物,叫的公鸡、说人话的乌鸦、白化的猎狗、长舌的蟾蜍和毒蜥蜴-右侧则是平平无奇的办公区。
    “第三层,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包含逆转偶发事件小组、记忆註销指挥部和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
    这层楼是柯勒目前看过最乾净整洁、並然有序的,也是最为繁忙的,这里的职员带著各种文件来回穿梭在走廊里,电梯打开的一剎那,交谈著的魔法部职员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齐齐望向打开的电梯口。
    一片静默,只留下打字机咔噠咔噠的作响声,长著浓密大鬍子的威森加摩成员大步走下去,他的態度很不友好,离开时用奇怪的腔调说:“阿不思,记忆註销部接下来会很忙一一非常忙。”
    “你学生的那些小问题,你自己解决吧,毕竟都是私事。”
    他出去后,电梯里的气氛缓解了许多,眾人站得更开了些,戴土耳其帽的老巫师不忿地说:“这个山姆,他已经完全老眼昏,不辨是非了。”
    “滑头,不是人人都能勇敢地面对自己的错误,”邓布利多轻嘆道,“接下来的魔法部確实有很多事情要忙。”
    “哦,你是说那些没完没了的会议?”老巫师带著喘气声说,“饶了我吧,我可不像你,跟个圣人標本似的。”
    “滑头,你也开始打趣我了。”
    “阿不思,是你先的。”
    两个老人咯咯笑了起来,柯勒想著这个老人的名字,他不像哈利一无所知,柯勒早就开始了解魔法部的组成机构和人员,大部分威森加摩成员和特別顾问的名字他都记了下来,只是需要对上长相。
    滑头(dodgy)———多吉(doge),埃菲亚斯·多吉,外號叫狗喘(dogbreath)的锐利语言评论家,大黄蜂的好朋友。
    柯勒耸动鼻尖仔细嗅了嗅,把老人身上的味道也记住,更加完善自己的信息库。
    刚刚走掉那人他也记下了,山姆·斯科特,魔法部记忆註销指挥部部长,兼任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副部长,气味是受潮的菸草味,是个討人厌的菸鬼。
    柯勒的头被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今天不知道被碰多少次了,这些大人总喜欢对他的脑袋动手动脚,邓布利多说:“我们到了,准备下吧。”
    “先生,下次直接说话就好,”柯勒顺手把毛线和毛线针塞进斯內普的口袋里,被斯內普瞪,
    柯勒撩开万斯女士给他披上的斗篷说,“我身上就只有裤兜,你的口袋大,別那么小气。”
    说罢,电梯播报声响起:“第二层,魔法法律执行司,包含禁止滥用魔法司、傲罗指挥部和威森加摩管理机构。
    他们一走,电梯里便只剩下那两个普通职员,柯勒听见他们大喘气似的开始交谈吐槽,也知道了箱子里装著的东西一一彼得·佩蒂格鲁的通缉令,奖金1000金加隆。
    “小傢伙,在校外可不能使用魔法,”多吉掏出魔杖,解除了比利兹身上禁止说话的咒语,他看向斯內普说,“作为监护人,不能太纵容孩子。”
    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斯內普笑了出来:“柯勒,你说一一我纵容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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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勒想起古灵阁里比彼得通缉奖金都多的欠条,心虚地移开目光,比利兹的嘴巴刚恢復自由就要发言:“老滑头,这小东西不是好管教的。”
    “比利兹,你也差不多,”多吉说,“对孩子要温柔一点,而且这应该是你们相见的最后一面了,珍惜吧。”
    令柯勒惊奇的是,比利兹没反驳这位老人的话,也没哼气或翻白眼,反而复杂地盯著柯勒看了会儿才转过头。
    几人沿著走廊往前走,柯勒不知道此刻要去哪,两边的墙上是一扇扇漂亮的棕红色木门,上面没有任何的標识,柯勒正好奇里面的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邓布利多就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只见里面是间小型的会议室,櫟木长桌上恰好摆著五份茶点,邓布利多走到房间的一端,拿起衣架上紫袍子套在身上,转过身望向柯勒道:“柯勒,坐吧,和温妮女士心平气和地好好聊一聊。”
    柯勒盯著邓布利多胸口的金色“w”绣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问:“就我们几个人?”
    “是的,”邓布利多说,“由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
    邓布利多和特別顾问埃菲亚斯·多吉先生负责秘密审理比利兹·温妮不当抚养未成年巫师柯勒一案。”
    “我好像忘了说一件事,因为比利兹·温妮女士没有合適的去处,所以我就委託多吉先生帮忙照顾监管温妮女土,同时保护她的安全,本来这个任务是属於麦格教授的,但她们两人相处得不太好,而且麦格教授还有很多工作,开学后更要一直待在学校里。”
    “阿不思,我可以理解为,你好不容易才在你的老朋友里找了我这个游手好閒的吗?”多吉先生说。
    两个老人拌嘴,试图用他们的好关係来缓解案件的双方当事人,柯勒靠在椅子上,又从斯內普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作品,撇嘴织毛衣,手上的动作快速又粗糙。
    斯內普紧了拳头,很想告诫柯勒,他的口袋不是什么好用的储物袋。
    “今早上,我们已经说了太多废话,大家都很累,现在就简单一点,”邓布利多挥挥手,一张羊皮纸分別飞到比利兹的手边,“这是我和其他几位威森加摩成员擬定的处理方案和处罚条例,確认后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有异议可以提出来修改。”
    “没什么问题。”比利兹只扫了一眼,就把羊皮纸递给柯勒。
    装*的臭女人。
    柯勒意兴阑珊地拉过羊皮纸阅读一一刪除与魔法相关的记忆,在苏格兰高地监狱监禁三年九个月—比想像中要少许多,柯勒猜测是因为她戴罪立功了。
    但比利兹真的是为了减轻罪名而愿意给布莱克作证的吗?
    柯勒敛眸继续看,监禁期间,个人所属资產封存—封存封存?
    “比利兹的房子不是我的了?”
    “小子,我没收你这些年的抚养费,甚至还因为你赔了不少,钱这方面你心知肚明,你別想做占屋者,”比利兹大咧咧地说,“不过那个小狗屋你可以搬走,也算留个纪念。”
    柯勒缓言道:“但你的言行给我带来了伤害,害我差点成为默然者,还瞒著我的身世,我认为我索要赔偿是合理的。”
    “我不仅给你提供了住处和食物把你养大,还教你谋生手段,帮你遮拦异常挡掉不怀好意的人,这些就足够赔偿了,你要是实在想要,送你也行,我无所谓。”
    柯勒皱紧眉毛,在纸上短短几行字上来回巡视,记忆再次迴转,放上天平的两端,公平公正地称量过往的恩与怨,房间內沉默的可怕,所有人都在看著沉思的柯勒,等著他抉择。
    斯內普凝视著柯勒,手指放在桌面上不自觉地敲动,他能感受到柯勒体內不寻常的魔力波动,
    需要防备魔力暴动—.麻烦的小孩—但有了这次的波动参考,研究进度又能再推动一大截。
    虽然如此,斯內普还是觉得邓布利多糊涂得厉害,柯勒这样多愁善感的脆弱炸弹就该乖乖地待在家里,看书看报纸也好、和他的那些蠢宠物玩也罢,即使和波特廝混也比来这里浑水更安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柯勒的计算量逐步增加,脑子都隱隱作痛,很多的东西是无法衡量比较的,咬人、搞破坏、逃跑-被拦上链子关进狗屋,被酒鬼打,跳窗逃跑摔断了胳膊耳边突然绽开了清脆的拍掌声。
    偏头,看见了斯內普下撇的嘴角和蜡黄的皮肤。
    柯勒放下羊皮纸,把手伸进斯內普的口袋一一被斯內普无情地把手抽开了,清脆的啪的一声,
    柯勒的手背红彤彤一片,在比利兹面前,柯勒觉得自己很丟脸,但聪明的小孩知道要给自己的监护人留足脸面。
    乾脆的,柯勒把羊皮纸上推给斯內普道:“我没问题了,你签字吧。”
    一切结束的是那么平淡,比利兹靠在椅背上,坦然地闭上眼睛接受多吉对她施展修改记忆的魔咒,柯勒小声地问道:“你们给她加了什么罪名?”
    “和十二年前一样,还是肇事逃逸,”邓布利多小口地喝茶,“至於这十二年间的记忆,不会改造太多,只是会模糊她对魔法的概念,还有你一一按照她的要求,我们要把你的形象换成一只普通的小狗。”
    “小狗寿终离世,顺理成章地离开她的人生。”
    “这是个复杂又精细的活计,好在这两年里,比利兹清楚地和我表述了她的想法。”多吉边说边施法,他的魔杖尖轻轻挑动,编织著从比利兹大脑中抽出的银白色的丝线。
    柯勒又问:“我以后还要和她做邻居吗?”
    “不会,”斯內普喝茶说,“她已经把房子卖给我了。”
    柯勒瞪圆眼睛,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消息,但转念一想,比利兹的房子在这之前,明明是他的,现在却跑到了老油头名下,柯勒严重怀疑斯內普做了不乾净的手脚。
    最后,柯勒把身上的披肩脱下叠好放到桌子上说:“请帮我还给万斯女士。”
    一切了结,柯勒跟著斯內普离开,原路返回,在第五层国际魔法合作司时,斯內普带著柯勒到国际魔法贸易標准协会的部门办理特级材料购买许可证,柯勒想起了自己面对面购买的漂亮龙角。
    那时候他可没有和他说还要这种证件。
    魔法部各处都很忙碌,纸条嗖嗖地在头顶飞,正厅的情况要好些,不过值班的巫师埃里克的机器发了疯,一个抽搐,疯狂地往外吐检查纸条,好些个都落进了中间的金色喷泉里,成为了捐款的一部分。
    柯勒和斯內普为了避免中招,快步走过这个骚乱区域,来到入口处,幻影移形离开,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在外面找了个餐厅解决午餐。
    应柯勒的要求,吃的是没什么营养的汉堡和汽水,还打包了一份炸鱼薯条,边走边咔咔嘧地吃,柯勒分享给斯內普,老油头不为所动,只怜悯地捏了一根薯条。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外面採购,这还是柯勒要求的,他上次看中了许多电器,奈何没钱只好作罢,现在老油头难得有时间,柯勒就抓住机会把收音机、电视机带回家。
    他还想要买游戏机、光碟和配套的播放器还有电脑,斯內普不仅无情拒绝了这些要求,还训斥柯勒玩物丧志,再度警告他远离坏学生波特,严厉地批评柯勒不应该学习舍友的坏习惯。
    作为补偿一一柯勒是这么认为的一一斯內普给柯勒批了100加隆的实验经费,柯勒高兴坏了,
    直奔对角巷,一眨眼就把钱变成了魔药材料,大手大脚钱的架势又被斯內普批评了一顿,这回是不能学习德拉科。
    柯勒边挨著骂,边在斯內普多年教授经验的带领下,把新学年的课本和所需教学用品购买齐全,又到摩金夫人长袍店定製了一套正式的礼服,用於八月份参加魔药质询会。
    “西弗,20加隆,20一一那件衣服,20加隆,”柯勒晃著刚从弗洛林冷饮店买的一根葡萄冻冻冰棍说,“要是韦斯莱知道了,他的下巴准掉到地上。”
    “参加正式的聚会,必须要有一套体面的衣服,”斯內普说,“这笔钱,不算在你的债款里。”
    “我当然知道,但我现在才十二岁,身高还有的长呢,那件衣服只能穿这一次,太奢侈了,我寧愿用一英尺长的非洲树蛇皮裹身。”
    “可以,我知道一家店有很好的货源,”斯內普笑道,“我也可以联繫卢修斯帮你完成这个创意。”
    “饶了我吧,你的趣味令我浑身发寒,唔一一”柯勒舔在冰棍上,“九窝,冰棍次人了。”
    柯勒的舌尖黏在冰棍上,怎么也取不下来,看见斯內普不受控制上扬的嘴角,柯勒顿时明白这又是魔法界里的一项捉弄人的食物,他要把这个东西分享出去。
    “別动,”斯內普笑够了就举起魔杖,一小股温热的水流浇在柯勒舌头和冰棍的黏接处,啵的一声,柯勒拔下了自己的舌头,斯內普这才告诫柯勒,“吃这个东西,別用舌头舔。”
    柯勒幽幽地盯著冰棍,刚刚到底是怎么黏上的呢?
    於是,柯勒又伸出舌头,他明白了原理,因为低温,舌头上的水分迅速被影响而结冰,形成冰晶连接,再加上唾液的粘性作用,就会形成这种现象,解决的方法很简单,慢慢地把冰融化就好。
    柯勒努力用口水融化冰晶,结果越黏越多,大半舌头都黏在了上面,柯勒突然想起这是魔法冰棍,寻常的麻瓜方法不適用。
    “西弗,吸溜——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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