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花园回来的那天起,就成了一具会呼吸的空壳。
    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声音飘得像别人的回音。
    jason吻我额头,问我怎么了,我笑着说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他信了,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把我搂进怀里。
    我闭上眼,却闻不到他的薰衣草,只闻到自己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混着血腥与淫水的腥臊。
    我太蠢了。
    蠢到以为梦是双向的,蠢到以为他会在某个瞬间抬起头,用那种带着暴虐温柔的眼神看我,说一句“我也梦到了”。
    可他没有。
    他不做梦。
    那四个字,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锯着我最后的幻想。
    如果他没梦到,那我的梦又算什么?
    只是我一个人在深夜里,把自己剥得精光,跪在地上,求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影来凌辱我?
    心理学书里写得明明白白:梦是愿望的达成。
    我配不上jason。
    我从泥里爬出来,带着一身洗不掉的贱骨头,靠着一张脸和一点小聪明,爬上了不属于我的床。
    所以潜意识给我安排了一个最下贱的剧本:让一个园丁的儿子,用最粗暴的方式,把我按在地上操烂,好让我记住,我本来就只配这个。
    而我竟然还对他的轻蔑感到受伤。竟然还奢望,他会在鞭子抽下来时,偶尔低头吻我的眼泪。
    像梦里那样。
    可笑。
    太可笑了。
    背上的月牙胎记开始发烫,像有人把烧红的铁贴在皮肤上。烫得我夜里睡不着,烫得我一闭眼就想起他的手指划过那里时,带着血的温度。
    我开始害怕入睡,又渴望入睡。
    果真如我所愿,我不再梦见他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可怕的东西:我自己。
    醒来时,天已微亮。
    我躺在凌乱的床单中央,像一具被丢弃的玩偶。
    右手腕内侧,赫然是几道月牙形的指甲印,深得渗出血丝,位置扭曲得像自己在睡梦中死死掐住自己;左手五指张开,指尖沾满干涸的血痂和黏液,掌心有一道被自己指甲划出的长痕,从无名指一直延伸到腕弯,像是抓挠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时留下的。
    大腿内侧青紫一片,指痕清晰,五指并拢的形状,深得像被铁钳夹过;阴唇肿得发紫,边缘破皮,血丝结痂,位置偏向一侧,是我用手指粗暴地掰开、揉捏、甚至掐住不放;乳房上布满指甲抓过的红痕,乳首周围一圈淤青,指印环绕得像被反复拧转。
    脖子上有一圈青紫,拇指与四指相对的位置,深得像被死死箍住,缺氧留下的痕迹。
    子宫深处酸胀得像被重锤砸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钝痛,腿间一片狼藉,血丝混着淫液结成痂,顺着股沟往下淌的痕迹已经发硬,床单中央湿得能拧出水,暗红里透着浑浊的亮,像被反复浸泡又晾干的罪证。
    我颤抖着坐起来,低头看自己。
    这些伤痕的位置,只有我自己能留下。
    右手掐左手腕,左手掐脖子,右手掐乳房,左手掐大腿内侧……
    所有痕迹都对称得可怕,像一面镜子,照出我在睡梦中对自己做了什么。
    我睡着了,可我的身体没有。
    它像着了魔,自己把自己撕碎,又把自己折磨到崩溃。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每一次醒来,残局都更触目惊心。
    右手掌心被自己的牙齿咬出半月形的血印;左手四指深深嵌入右乳,留下四道平行血痕;脖子上的掐痕越来越深,青紫得像一条项圈;阴唇被掐得破皮,血痂一层迭一层;大腿内侧的指印从青紫变成黑紫,深得像要嵌进骨头。
    子宫深处永远是那种被反复撞击后的酸胀,像被粗暴地贯穿过无数次,残留着幻影般的饱胀与撕裂。
    床单永远湿得能拧出水,血丝、淫液、汗水混在一起,干涸后结成硬壳,散发着浓烈的腥臊。
    我甚至在枕头下发现过自己咬破的唇屑,血迹斑斑。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圈发黑,唇色苍白,脖子上是我自己留下的淤青,乳房布满牙印和血痂,腿间红肿得合不拢。
    我摸着那些伤口,忽然笑出声。
    笑得眼泪往下掉。
    原来最狠的,从来不是他。
    我不再梦见cade了,但他的暴力好像变成了现实。
    每晚,我都把自己操到血流成河。
    而他,连梦都不屑给我。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背上的胎记烫得像要烧穿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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