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云隱纷乱,两叶舟如离弦之箭將又要撞在一处。
    江辞石瞳之中精光乍现,於最后一瞬偏那舟首轻转,不直攖其锋,似游蝶穿,倏地侧掠而去,斜斜切向李烆舟尾。
    只闻“轰”的一声闷响。
    李烆那纸舟吃这一击,登时失了掌控,如断线风箏般飞旋而出,直撞向阵法光壁。
    但见:
    “纸舟”瞬息溃灭,其人已被阵法判出局外。
    “不!”
    李烆不甘的咆哮声被阵法的嗡鸣与场外喧譁彻底淹没。
    而江辞的纸舟,借那侧击反衝之势,去势更疾。
    “嗖——!”
    破空声起,那叶“纸舟”悍然衝破终点光幕。
    魁首,已定。
    纸舟渐散,江辞自阵中迴转神来,石頜微颤,兀自“喘”著粗气:
    “咔咔……娘嘞,这算甚么比试?险些將小爷的三魂七魄都耗尽了!”话音未落,便有一团褐影扑棱著翅子撞將过来,正是那雀妖甜豆:
    “俺的个乖乖!石兄,你竟真箇夺了魁首!当真是深藏不露,我辈楷模!”
    喊罢见江辞不答,又展翅轻拍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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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兄?石兄?你倒是回句话呀?对了……”它又凑近几分,鸟眼里满是好奇与探究。
    “先前见你驭舟尚显滯涩,怎的一下子那般厉害?”
    “誒。”江辞本就气虚神疲,被它聒噪得灵识发胀,勉强“睁”开石瞳:
    “我且问你,我之名讳为何?”
    甜豆一愣,爪子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憨然道:
    “这……俺不知。”
    “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晓,你……他娘还在此呱噪!”
    江辞石眉(若有的话)倒竖,破口大骂:
    “小爷这石身都快累散架了,能不能容我静歇片刻?”
    “是是是!”
    甜豆连忙收了翅膀,缩在一旁,却仍忍不住探头:“那石兄……你到底唤作什么?”
    “……”江辞正欲再斥,却见沈云芷提著裙裾快步奔来,杏子脸上飞红流彩,满是喜色。
    “江师弟!江师弟!”
    她人未到声先至,语中儘是欢欣:
    “竟真教你夺了魁首,方才你调舟侧击那一下,好生厉害,连我都惊住了!”
    江辞虚弱地滚转半圈,面向她,石嘴开合,声气低微:
    “勉强……勉强,不过侥倖罢了。”
    沈云芷听他声音异常虚乏,不似往日清亮,忙关切道:
    “江师弟你怎么了?话音怎地如此疲软?”
    此时,沈云瑶也已娉婷走来,秋波微转,扫过江辞石躯,轻启朱唇:
    “无妨,並非体伤。乃是灵识耗损过甚之故。驾驭灵纸舟穿行“浮沉璋阵”,本就极耗心神,何况最后与那李烆周旋爭斗,灵识负荷更非常时可比。”
    她说著,自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玉瓶,拔去塞子,倾出一粒圆润莹白的丹丸,递至江辞面前。
    “此乃“养神丹”,有安魂定魄,温养灵识之效。”
    “你且服下,暂缓一时之疲。”
    江辞也不推辞,灵识微动,便將那丹丸捲入石口之中,“咕嚕”一声咽了下去。
    丹药入“腹”,顿化一股温醇暖流,徐徐滋养抚慰那几近枯竭的识海。
    不过片刻,精神便为之一振。
    “多谢云瑶师姐。”
    江辞声气恢復了几分,忍不住抱怨:
    “这甚么浮沉阵法,真是太磨石了!若不是想著既来之则安之,兼那魁首之奖诱人,我早半途弃了,何苦受这番煎熬?”语毕,转动石身,望向沈云芷,好奇道:
    “对了,云芷师姐,方才於阵中全力爭渡,无暇他顾,倒未曾留意,你最终名次几何?”
    “怎的全程未见你踪跡?”
    “不,不许问!”沈云芷闻言,粉腮霎时飞红,跺脚娇嗔。
    “好吧好吧。”
    江辞见她如此情状,摇了摇石头。
    哪还用猜:
    定是早被阵法判出局了,便也不再追问,只石嘴微咧,似在无声窃笑。
    正当此时,场中光华连闪,第二,第三名也相继艰难衝出阵法。
    主持执事见状,袍袖一拂,那庞大“曲水百转”阵光华渐次湮灭,符文隱没,缓缓沉入地中,恍若从未出现。
    未几,另一位面容肃穆的执事浮空而立,声如洪钟,朗声道:
    “肃静!”
    声浪滚滚,压下万千喧嚷。
    执事缓缓环视一周,见眾人皆屏息凝神,方微微頷首:
    “本届小较——“百舸爭流”,至此圆满结束。”说罢袖袍一摆,只见三份光团依次掠出,悬在半空:
    其中最显眼的,是正中那柄银白飞梭——梭身泛著冷光,梭尾缠著缕流云状的灵光,竟似有微风围著它转,旁侧还浮著行小字“黄阶中品法器,流云飞梭,日行千里。”
    待眾人惊呼声稍歇,执事再朗声宣道:
    “现在宣布最终成绩:魁首……??”执事捻著须,低头去看手中的玉册,可刚念出两字便顿住,眼瞳骤缩,跟著便瞪圆了,手里的玉册“啪”地打在掌心:
    “张简在搞什么?这江辞,怎不是本峰弟子!”他拧眉低语:
    “这要如何是好?”
    毕竟上头是要交差的,“等等……交差?”他似乎想起张简不辞而別的行为,顿时勃然大怒:
    “好哇,好他个张扒皮,竟如此奸猾!”
    多年同僚,怎不知这张简定是抢先往上头请功去了。
    “哎呀!”
    他悔之不及,早知便不將这登记之职“钱”相让了。
    这厢他独角戏唱得热闹,那厢场下眾弟子却面面相覷:
    “李执事这是咋了?”
    “莫非成绩册有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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