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乱兵以为他们人少好欺负,一个个往上冲,他们砍得痛快,军功也涨得快。
    可现在乱兵一逃,他们只有一千多人,根本没法形成包围圈,杀敌的效率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將士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提著剑追上去,可他们跑得越急,乱兵逃得就越快,整个列人城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赵诚提著大戟从城外飞身而来,稳稳落在城墙之上,接过了指挥权。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封死所有城门,这些反军,一个也不能放出去。”
    “是,君上!”
    血衣军將士们齐声应和,令行禁止。
    很快,队伍便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將士迅速冲向列人城的四座城门,搬来巨石堵住城门,手持长戟守在门口,严防死守。
    另一部分则分散开来,在城中搜索奔逃的乱兵,见一个杀一个。
    赵诚站在城墙之上,也没閒著。
    只见他掌心一探,一把通体黝黑的射鵰神弓便出现在手中。
    他单手握住弓身,另一只手飞快地拉弦搭箭,拉弓的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眨眼之间便拉弓数十次。
    每一次拉弓,都有十几支泛著冷光的铁箭上弦,隨著弓弦震颤,箭支如暴雨般离弦而去,带著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射向城中奔逃的乱兵。
    他的真元本就强横无比,若是直接以真元轰击,在这密集的城池中必然会毁了房屋、误伤无辜,虽说他本不在乎,但没必要徒增麻烦。
    而弓术通神的好处,此刻正好显现出来。
    他只需站在城头不断开弓射箭,既能精准收割乱兵的性命,又不会破坏城池。
    每一息之间,都有上百个乱兵倒在箭下,鲜血顺著街道流淌,很快便染红了列人城的石板路。
    列人城內,悽厉的惨叫此起彼伏,像无数根针扎在每个人的心上,令所有人战慄。
    那些溃散的乱兵拼了命地躲藏,灶膛后、柴房角落、地窖深处,凡是能遮身的犄角旮旯都塞满了人,可他们很快绝望地发现。
    无论躲到哪里,总会有一支冷箭凭空出现,精准地穿透同伴的咽喉,溅起的鲜血染红了身边的乾草与泥土。
    每一次弓弦的炸响,都像阎王递来的催命符,让乱兵们浑身发冷,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有几个胆子大的,攥著断刀想衝出去拼个鱼死网破,可刚衝出藏身之地,就被搜寻的血衣军抓住。
    別说近身,他们连血衣军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轻鬆扫倒,喉咙上血痕炸开,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有时候十几个人抱团,想靠著人多衝破一名血衣军的防线,结果依旧是徒劳。
    血衣军將士身经百战,精锐至极,对付这些没了士气的乱兵,就像全副武装的壮士对付几个手无寸铁的婴儿。
    小腿一扫撂倒三两个,长戈一挑刺穿胸膛,动作乾脆利落,不费吹灰之力。
    而乱兵们的全力攻击却连血衣军的衣角都碰不到。
    绝望,如同潮水般將乱兵彻底淹没。
    直到此刻,他们才终於明白,为什么赵诚能带著一万血衣军横扫赵国全境。
    为什么北上路上的城池,就算是最刚烈的將军,见了赵诚也会立刻投降。
    这样的队伍,这样的將军,根本没法打,连一丝一毫的胜算都没有。
    城巷里,血衣军將士们像寻宝似的搜寻著残余的乱兵,脚步轻快却眼神锐利,找到目標的第一时间就挥刀斩杀,生怕动作慢了,军功被城头射箭的君上抢了先。
    明明是一万多人的乱兵队伍,到最后竟莫名形成了“狼多肉少”的局面,血衣军將士们甚至会因为爭抢一个逃兵,互相调侃著推搡几下。
    他们本就是精锐中的精锐,脱胎於秦国铁鹰锐士,又修炼了血衣军专属的炼体之法,每个人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
    在他们面前,乱兵的躲藏如同孩童的游戏,根本无所遁形。
    有个乱兵钻进了地窖,还没等他喘口气,地窖的木板就被血衣军一脚踹开,冰冷的刀光瞬间笼罩了他。
    当最后一名乱兵被从粮囤里揪出来,一刀梟首后,这场混乱终於彻底结束。
    从赵诚下令进城、乱兵暴起包围,到所有乱兵尽数伏诛,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这场战斗结束得太快,快到列人城的百姓们都有些恍惚,下意识地以为刚才的廝杀、惨叫都是一场噩梦。
    可当他们看到满城的血跡顺著石板路往下淌,看到血衣军將士们將乱兵的头颅堆成小山,看到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地主豪绅被五大绑,掛在高杆上示眾时,所有的侥倖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边的绝望与恐惧。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魔头大开杀戒,今天我们列人城的百姓,都要死在这里了!”
    “你们说……他那邪术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扒皮抽筋啊?”
    “我听说那『採生折割』之术,必须让被祭炼的人受尽痛苦,带著满肚子怨气死,才能化作怨魂提供力量……我们恐怕都要不得好死了!”
    人群里,一个妇人紧紧抱著怀里五六岁的女孩,女孩嚇得浑身发抖,小声啜泣,“娘亲,我怕……”
    妇人红著眼眶,摸了摸女孩的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颤抖著要往女孩嘴里倒,“別怕,囡囡,睡著就好了,睡著就不疼了……”
    “嘭!”
    一声闷响,妇人被一名路过的血衣军一脚踹倒在地。
    瓷瓶摔在地上,黑色的药液溅了一地。
    血衣军气得脸色铁青,厉声喝道,“混帐东西!你在做什么?虎毒还不食子呢!”
    “娘!”
    女孩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妇人,又转过身,小小的身子挡在妇人面前,对著血衣军怒目而视,“坏人!不准欺负我娘!”
    这一幕让血衣军瞬间愣了,他张了张嘴,语气缓和了些:“老子是在救你!你娘要餵你吃毒药!”
    “我不信!你胡说!”
    女孩梗著脖子,虽然声音还在发颤,却依旧不肯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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