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噹噹地停下。
    林昭刚一下车,就看见了一栋三层楼高的华美楼阁。
    楼阁雕樑画栋,门口的牌匾上写著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锦绣阁!
    甚是气派。
    “这里便是锦绣阁了。”
    “京城中的贵人们大多都在此添置衣物,寻常百姓就是有钱,也进不来此地。”
    李德全呵呵笑著,引著林昭踏入锦绣阁的大门。
    刚一进门,就听见一声热情至极的欢迎声。
    “哎呦!这不是李公公吗?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一个穿著锦袍,满脸精明的中年掌柜小跑著迎了上来,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笑容。
    他搓著手,討好地问道:“公公这次来,是想给宫里的哪位贵人添件衣裳?”
    “咱们这锦绣阁不说別的,宫里贵人们的喜好可是一清二楚。”
    “保准让您和贵人们满意。”
    李德全摆了摆手,指了指身旁的林昭开口道:“不是宫里的贵人,是给我身旁这位林小侯爷准备。”
    “马上就是平阳公主殿下的芷兰诗会了,林小侯爷还缺两件得体的衣裳。”
    “你这最近不是新进了一批蜀地的缎子和天云锦吗?赶紧拿出来,別耽误了事!”
    掌柜的闻言看了眼林昭,明显有些错愕。
    他在这铺子干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看见穿著浆洗到发白衣裳的穷......哦不,是贵人。
    但很快,他就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微微躬身:“的嘞!林小侯爷这边请......”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囂张至极的声音。
    “这是哪家来的穷鬼啊?”
    “连件衣服都买不起还要去参加芷兰诗会?”
    “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蛋,免得到时候惊嚇到公主殿下!”
    林昭转头,看见一个穿著华丽锦袍的贵公子晃晃悠悠地从锦绣阁二楼走了下来,身旁还跟著三四个跟班。
    那贵公子肥头大耳,满脸通红,一身酒气。
    肿泡眼下面掛著浓浓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平日里天酒地的紈絝子弟。
    他晃悠著走到林昭和的李德全面前,颇为轻蔑地扫过二人,在看到李德全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这不是李公公吗?”
    “不在宫里面伺候人,跑到外面来伺候人了?”
    “要我说,你眼光也太差了一点,连这种穷酸货色都看得上?”
    一旁的掌柜得见双方有爆发衝突的趋势,连忙弯腰从人群中退出。
    他这锦绣阁虽在宫里面也有点关係,但无论哪一方,都不是他得罪的起的。
    李德全这种宫里的大公公就不说了,这喝醉的贵公子可是英国公世子魏迟,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紈絝!
    仗著英国公的威风,平日里胡作非为,要是被他记恨了上了,自己这锦绣阁可就別想安生了。
    李德全听到魏迟的话后,脸色也是一冷,向前一步將林昭挡住:“魏世子!咱家劝你说话当心些!”
    “这林小侯爷可是陛下亲自点名要去芷兰诗会的人才!”
    “前些时日在忠烈祠里提诗的便是他!陛下都亲口称讚过他的诗才!”
    魏迟打了一个酒嗝,酒臭味熏得人直皱眉头。
    他虚著眼重新打量了一下林昭,突然笑了起来:“就他?”
    “还诗才?”
    “一个连衣服都买不起,还要宫里太监帮衬的穷酸货色,能有什么诗才?!”
    “我看別是从哪里偷来的诗,正巧糊弄到陛下了吧?!”
    李德全听到太监两个字后,面色更冷。
    宫中的內侍本就忌讳这个词,若不是面前是英国公世子,他早就一巴掌过去了。
    “魏世子,你若再是这样口无遮拦,咱家可要如实稟报陛下了!”
    “哼!”魏迟虽然喝醉了,但也没张狂到那种地步。
    他晃悠了两下,走到林昭面前,对著他开口道:“我管你是谁家的小侯爷,识相的就赶紧滚。”
    “这芷兰诗会能拔头筹的只有小爷我一个,明白吗?”
    “至於平阳公主西席先生的位置,你更是想都不要想!”
    说著,他伸出肥厚的手指,就要去戳林昭的胸口。
    可还没伸出去一半,就被林昭直接捏住手腕。
    林昭微微用力,魏迟就惨叫出声。
    “嗯?很疼吗?”林昭脸上掛著人畜无害的笑容。
    “给我放开!不然老子让人打折你的腿!跪著从这锦绣阁爬出去!”
    话音刚落,几个狗腿子就围了上来。
    林昭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几个狗腿子,轻笑一声,又看向因疼痛而弯下腰的魏迟,冷声道:“你刚才很囂张嘛?”
    “说自己一定会拿到芷兰诗会的头名?”
    “废话!不是小爷我难道是你吗?!”
    “既然如此,打个赌如何?”
    “就赌这芷兰诗会的头名归谁。”
    魏迟被捏得满头大汗,但仍硬撑著狂笑,不肯露怯:“你这个穷鬼拿什么和小爷赌?!”
    “你全部身家卖了都比不上小爷一顿酒席的银子!”
    “钱我自然是没有的,所以我也不和你赌钱。”林昭微微一笑,鬆开了手,“我和你赌名,赌我这张脸。”
    他看向魏迟,缓缓道:“你不是说我窃诗盗名吗?”
    “好,那我就拿这诗名来和你赌。”
    “诗会上,若是我输了,我那首陇西行便归你所有。”
    “我当著全京城贵人们的面,宣布这首诗乃是你亲笔所写,我不过是窃诗的卑劣之徒!”
    魏迟闻言小眼珠提溜转了几圈,心中顿时火热起来。
    这首陇西行可是陛下都称讚过的,要是能据为己有,那京城里那些清流子弟们看见自己不还得绕路走?
    谁还敢说他是个没文化的紈絝!?
    “好!就这么说定了!”魏迟眼里闪过几分贪婪,“你要什么?!”
    “我要你魏家在朱雀大街上的那间文宝斋。”林昭淡然道。
    魏迟一愣,隨后爆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
    “文宝斋?!哈哈哈哈!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酸货色!就那种赔钱的铺子你也要?!”
    他指著林昭的脸,笑得前仰后合,险些喘不上气。
    林昭却是淡然的望著他,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笑了许久,魏迟才缓过劲:“拿一首说不定能传世的诗作换一间要倒掉的烂铺子,小爷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傻子!”
    “行!本世子就当是做善事,允了!”
    正当他以为交易就此达成时,林昭却玩味地笑了起来。
    “別急,魏世子,赌约还没结束呢。”
    “拿一首诗的署名权换一个间铺子,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有点不痛不痒的,怎么都得添点彩头才行。”
    “什么彩头?”魏迟下意识地问道。
    “很简单,除了赌注之外,输的人要答应贏的人一个要求。”
    “这个要求,要无条件履行。”
    “哪怕是当眾跪下学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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