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换好相同暗衬纹的衬衫和西装。
    裴宴身姿笔挺,高大的身影精准地落在少女的肩头。
    足以將她完全裹挟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內。
    “领带没系。”
    见人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耳尖也泛著红。
    走路同手同脚不说,衬衫领口处也有些褶皱。
    看得宋稚枝强迫症都快犯了,於是只能开口提醒。
    “那枝枝帮我系嘛。”
    弯著腰,裴宴將那条他和枝枝挑了好久才选出来的墨绿色领带递给她。
    原本他是想要一条黑色的领带。
    看起来就像是枝枝黑曜石般的眼眸。
    漂亮极了。
    可纠结了一小会儿,裴宴还是换成了墨绿色的领带。
    这样他们共同出席晚宴,就算是没有同框。
    那同色系同底纹的服饰也足以证明他们夫妻间的亲密关係。
    小狗不是没有心机。
    它只是太爱女主人了。
    所以才会用这些细节去证明自己是被爱的。
    也藉此也暗戳戳地宣泄著他那卑劣的占有欲。
    “自己系。”
    失忆前就支使她去打领带。
    记忆错乱了这茬还没忘呢。
    宋稚枝將领带塞给他,可手指还没完全撤离。
    就被一道温热宽厚的大掌所包裹住。
    “只要枝枝。”
    一旁的工作人员还想著帮个忙。
    但都被眼前男人的回答给喝退了。
    嘖,敢情又是金主开启撒娇模式了。
    所以领带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
    握住少女葱白细嫩的指尖,裴宴保持著弯腰俯身的姿势。
    將毛茸茸的发顶全部展现在她的面前。
    像极了一位守护在公主身边的忠诚勇猛骑士。
    “我看书上说,妻子每天给丈夫系领带有利於增进夫妻感情的。”
    眨巴著无辜的眼睛,裴宴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谋福利呢。
    修长的指尖穿梭於光滑的布稠之中。
    冷热交替之下,触感也更为敏锐。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间也在相互纠缠。
    被他的动作带著,宋稚枝甚至会不小心地触碰到他的喉结。
    紧接著就是耳边来自於男人略显压抑的微喘。
    “那都是胡扯的。”
    成天金融报还不够他看得吗?
    都看了些什么烂书啊,跟无良营销號一样。
    宋稚枝忍著他喷洒在自己耳侧和脖颈的湿热呼吸。
    以及他越来越靠近的火热躯体。
    “可我觉得只要能跟枝枝亲密一下,我就会很开心。”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陪在她的身边。
    他都会很没出息地心臟怦怦跳,眼底也会冒出好多粉红泡泡。
    “好了没?晚宴快开始了。”
    受不了他的那股黏糊劲儿。
    宋稚枝开始催促著。
    主要是他靠得太近了,手也不老实。
    激得她耳尖都彤红,呼吸都不太顺畅。
    “嗯,快了。”
    见她没了耐心,裴宴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手速加快,一个完美的领结就借著她的手打了出来。
    临退步前,还不忘在她唇角偷亲一口。
    美其名曰:『晚安吻』。
    被蹭口红的宋稚枝:……
    神tm的晚安吻。
    看著镜中微瑕的口脂,她想刀人的眼神是止不住的。
    偏偏裴宴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儿。
    当即就表示要负责。
    一手捏著口红,一手抬起她的下頜。
    俯身低头为她涂著口红。
    他的动作很轻柔,呼吸也在儘量放轻。
    似乎是不想要打扰这一刻的温馨。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慾念是无法压制的,只会愈演愈烈。
    少女的红唇饱满诱人,像是一颗熟透的艷红草莓。
    闻起来就是甜甜的。
    吃起来也一定是香香软软的。
    故意拉长著时间,裴宴仔细描摹著她唇角的形状。
    带著些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最终构造出了一副他满意的画卷。
    就是能看不能亲。
    有点子委屈。
    不过等晚宴结束后就能亲了吧?
    实在不行他就撒撒娇,枝枝最吃他这一套的。
    自顾自地咧嘴笑著,裴宴那精致的眉眼都眯成了一团。
    看著格外和气,还隱隱有种憨態。
    有点嫌弃地抬步先走人,宋稚枝小步还没跨出去三步。
    身后的男人一步就追了过来,揽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
    將正夫的做派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动作亲密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们是夫妻似的。
    还时不时地要晃动著手腕,將那枚对戒展露出来。
    活像是只开屏的翠孔雀。
    距离別墅外的车就那么几步远。
    但裴宴还是要缠著她。
    像是她身上的掛件似的。
    好不容易坐上了车,宋稚枝刚鬆了口气。
    手机就推送来了一条金融资讯。
    而裴宴自然也注意到了,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还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安慰道,
    “枝枝別看,是恶评。”
    早就看完標题的宋稚枝:……
    不过既然新闻已经出了,那么就没有虚与委蛇的必要了。
    直接了当地拍开他的手,宋稚枝直接问道,
    “所以宋氏集团破產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语气肯定,隱约还有股怒意。
    裴宴盯著她,揣摩了好久这才理清思路开口道,
    “前几天刚知道。”
    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
    可还没等裴宴继续解释,就被宋稚枝给打断了。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是没有想过。
    还是故意隱瞒。
    她一向看不懂猜不透裴宴的心思。
    过去是,如今也是。
    问来问去的也挺心累。
    反正她也不知道他说得哪句是实话哪句是假话。
    顿时感觉一阵心累,宋稚枝也不想跟他周旋了。
    “算了,你別说了。”
    今晚之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他要怎样对待宋氏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不如听哥哥的话,趁早抽身远离。
    “我不是要瞒你的意思,只是我也不清楚大舅哥要做什么,怕你会担心,所以才没说的。”
    知道是她误会了。
    裴宴那小嘴一张就开始叭叭。
    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生怕是怕她不信自己。
    隨后又用那双炙热真诚的小狗眼望著她。
    紧张,不安,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他们是夫妻,本就该互相信任的。
    可为什么他只感觉到了无数的恐慌和暴戾?
    那股不安几乎快要將他的理智吞没。
    变態偏执的想法接著一个又一个地冒了出来。
    他就像是只焦躁的野兽,不断地在地上刨著爪子。
    將利齿磨在石头上,却不敢真的伤著他面前的少女。
    这种情绪既陌生又熟悉。
    原本那些不属於他的记忆再次冒了出来。
    以至於让他不得不倚靠在少女的肩膀上寻求著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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