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讥讽道:“官府?以什么罪名?虐杀猫?黎国律法里面可没有这一条,掌权者是最没有人性也最冷漠的,这人没有动摇他们的根本利益就不会处置他。”
    说罢她手下一用力:“不若就让我来处置!”
    中年男人和书生都被嚇得够呛,中年男人更是直接乞求:“姑娘,姑娘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求你了!”
    苏虞发现狸猫的腿上有伤,还是被利器划的痕跡,心中怒意更甚:“求我?你虐杀无辜弱小的时候可曾理会过它的哭求?!”
    书生在一旁擦汗,想劝又不敢,刚刚就是因为他劝了过后这姑娘下手更狠了。
    中年男人眼里闪过阴狠,嘴上却卑微道:“不过只是一只猫而已......”
    见他如此,苏虞就知道此人是惯犯,她疑惑道:“天地真是不仁,以万物为芻狗,居然能容你这种骯脏蠢坏的东西出现在这世上。”
    闻言书生不由愣愣看向苏虞,却被她的下一句话惊到,只听她道:“你沾染的,想来还有人命吧?幼童?妇孺?今日若不是我能自保,想来也会成为亡魂之一吧?”
    中年男子眼神闪烁:“我没有,没有证据你不能乱说!”
    苏虞確实没有证据,所以她道:“我要杀你,还伤了你,你不是有证据吗?报官吧。”
    书生看到男子脸上犹豫畏缩的神情,心知以男子这种人睚眥必报,若是有机会惩治苏虞,那他绝不会犹豫。
    但是他不敢去官府。
    於是苏虞道:“无妨,我带你去。”
    在男子的挣扎和书生的沉默中,苏虞將男子带到了县衙,声称:“他偷了我的金子,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中年男子惊慌道:“冤枉啊,我没有偷金子!”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肃静,堂下何人?”
    苏虞行礼道:“民女苏虞,今日在街上散步时被这男子撞了一下,隨后身上的金子便不知所踪。”
    闻言眾人都朝她看去,毕竟两个月之前这个名字传遍了江南,县太爷顿时心生好感,朝著那叫王麻子的男子威严道:“金子你藏在哪里了?”
    王麻子:“草民真的没有偷钱啊!”
    因为苏虞坚持就是他偷的,王麻子又不承认,最后县太爷道:“先將王麻子关进大牢!”
    得到想要的结果,苏虞抱著狸猫出了县衙,那书生跟在她旁边问道:
    “苏姑娘是篤定了王麻子手上有人命会被处置,所以找藉口將他关入大牢,届时县衙的人去查他,极有可能就会查出来,他就能得到惩罚是吗?”
    苏虞抚著怀里小猫的脑袋,小猫乖巧地趴在她怀里发出咕嚕声。
    书生看了一眼就別开了眼,见苏虞頷首后他继续道:“姑娘为何如此篤定呢?”
    苏虞带著小猫往医馆的方向走去,同时回答书生的问题:“我幼年时曾在外乞討过,有一次一个男子让我去帮他送东西,承诺会给我三两银子,为了母亲的药钱,我接了这个活。
    那个地方是在城外的破庙,我当时只想著快点送到就能得到银子,可到了之后我却目睹那个男子正在鞭打折磨幼童,几个幼童旁边还有动物的尸体,而有两个幼童已经断气了。”
    书生提著心道:“后来呢?”
    “我被那男子关了进去,他喜欢鞭打幼童和动物,就因为喜欢听他们惨叫的声音。幸运的是,那人打了我第一鞭子时官府的人就追查到了那里,最后那人被判了斩首。”
    书生怒道:“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苏虞神情浅淡,又走了一段路后发现书生还跟著自己,她蹙眉道:“你为何还跟著我?”
    谁知书生瞥了那小猫一眼,欲言又止道:“这是我的猫......”
    闻言苏虞上下打量他一眼,脸色不大好道:“连自己的猫都看不好?”
    书生很是惭愧,確实是他大意,看书看入迷了,许久后才发现一直在附近的小猫不见了。
    见状苏虞没再多说,但也不放心把小猫给他带回去。
    “先去医馆。”
    医馆的老大夫很和蔼,给小猫包扎了伤口又检查一遍才道:“注意別再碰著了,它很虚弱需要好好修养,定时餵药,否则只怕难以保命。”
    这么严重?
    苏虞低头看著將脑袋搭在她手臂上的小猫,根本无法放心让书生带它回去。
    书生见状识趣道:“它的命本来就是姑娘救的,姑娘若不嫌弃,我將它送给姑娘如何?”
    那当然好,苏虞道:“好,它有名字了吗?”
    见书生摇头后苏虞摸著小猫脑袋道:“今日是十六,就叫它十六吧,六六大顺,希望它以后顺遂健康。”
    看著眼前温柔善良的姑娘,书生的耳朵微微红起来。
    苏虞已经想起来这书生是谁了,就是当初去折月楼时她问话的那书生。
    可他不是在金陵吗?怎么到扬州来了?
    这並不重要,所以苏虞微微頷首打过招呼就回了桃源居。
    回到铺子后院苏虞用蹩脚的绣工给小猫做了一个猫窝,又將鲜肉和水拿来餵它,小猫虽然无精打采的,但是见到肉后两眼放光,喵喵叫著用脑袋蹭了苏虞好几下才低头吃肉。
    一番吃喝过后小猫才在猫窝里沉沉睡去,苏虞守在它身边,会常常伸手试探它是否活著,见其呼吸安稳才放心下来。
    酒铺里就只有一个厨娘和一个跑堂,苏虞限制了每天接待的宾客数量,到了数量就不再接待,所以倒也还忙得过来。
    可也因为这样来的人反而更多,每天都有很多预定排队的客人。
    曾经也有眼红闹事的人,可苏虞会武功,在扬州还有林家撑腰,后来也没人再敢闹事。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沈清衍开始准备清蛊。
    桑璃將一切都准备好,先让沈清衍泡了五天的药浴才开始正式清蛊。
    何石隱星带著人重重守在书房外,淑仪公主恰好过来,对沈清衍身边的人她很和气。
    “夫君呢?我今日煲了鸡汤,想让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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