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內部以深灰与香檳金为主色调,黑色的拋光大理石地面光可鑑人,倒映著天板上嵌入式射灯的点点星光。
    射灯聚焦之下,展柜里的珠宝和钻石光彩夺目,成为整个空间里最闪耀的明星。
    展厅中央有个玻璃岛台,四周摆放著深色的真皮座椅。角落里,矗立著一尊抽象的金属现代艺术雕塑,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丝冷峻的艺术感。
    在这低调奢华的环境里,却突兀地躺著几具丧尸遗体。从穿著来看,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它们的脑袋被轰爆了,头盖骨碎得不成样子。
    秦川警惕地前行,目光看向前方的一根立柱。
    “站住,別再往前走!”突兀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从那立柱后闪了出来。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著黑色战术背心,手持霰弹枪,正是押运队的武装人员。他眼神疲惫却充满警惕,手指紧紧扣在扳机护圈上。
    附近柜檯下也冒出人头,有两个。他们快速聚集在中间那人身边,纷纷举枪威胁。
    秦川停住脚步,目光快速扫视一圈,问道:“这里的丧尸是你们杀的?它们有没有掉特別的东西,比如——箱子或玻璃珠子?”
    押运队长眉头一皱,喝道:“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老唐瞥了眼那黑洞洞的枪口,天然有些畏惧,低声劝道:“这里没有丧尸。要不,我们走吧。”
    秦川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那队长暗暗舒了口气,另外两个队员也准备收枪。就在这时,办公室里走出个男人,大声道:“王队长,別让他们走了,把那根棍子抢下来!”
    听到这个声音,秦川忽地驻足,再次转身。
    目光一瞥间,就见到办公室那边的人。那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著笔挺的衬衣和西裤,头髮梳得油光鋥亮。
    押运队员见秦川转身,再次將枪举起。王队长瞄著秦川,侧著头道:“为什么要抢他的棍子?”
    “你是不是傻?”那中年男人嘴角勾起奸险的笑意,“子弹这种玩意,打一发就少一发,你们能杀多少丧尸?那根棍子不一样,夺下它,你们能杀更多丧尸。”
    “这……”王队长沉吟。
    周友德说的没错,他们的子弹本就不多了,那金属棍確实是杀丧尸的利器,比刀剑更安全、更高效。
    只犹豫了片刻,王队长抬了抬枪口,对秦川道:“兄弟,听见了吗?把那根棍子放下,你们可以安全离开。”
    秦川淡淡一笑:“哦?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王队长眼神瞬间变冷:“兄弟,那你就不要怪我们了。现在发生了生化危机,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
    秦川的眼神也变冷:“所以就要剥夺我活下去的权利,是吗?”
    王队长嘁了一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我们有足够多的食物,或许可以考虑让你们留下来。但——我们没有。”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周友德快步走上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照著秦川就开了一枪。
    “砰!”
    火舌喷吐,子弹出膛,呼啸著飞向秦川。鋥的一声,那子弹打中秦川胸口,却是被弹开了,撞到旁边的玻璃展柜,瞬间將它打成雪状。
    “我操!”周友德双目一张,脸上迅速爬满惊恐。这世上,竟然真有人刀枪不入?
    “快,杀了他!”他反应过来后,转身就跑向办公室。
    秦川轻轻掸了下t恤上的破洞,提著棍子走向眾人。
    “別、別过来!”三个押运队员纷纷后退。
    秦川却是不肯停步,迈著沉稳有力的步子,步步逼近。
    “开枪!”王队长大喝一声,率先扣动扳机。
    “砰砰砰!”
    霰弹枪发出低沉的轰鸣,如同野兽的咆哮。三支枪口同时喷出炽烈的火焰和浓密的硝烟,数百颗细小的铅弹丸形成一片金属风暴,劈头盖脸地射向秦川。
    嗡——
    淡蓝色光纹自秦川周身炸开,瞬间凝结为半透明蜂巢状力场盾,將秦川和老唐都护在后面。
    金属风暴撞在力场盾上,时间仿佛骤然凝固。所有铅弹丸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捕获、压扁。
    清脆的响声炸开,如同雨打芭蕉。
    无数弹丸被挤压成不规则的小铅饼,诡异地悬停在半空,最近一片距离秦川的面门不过数寸。
    秦川屈指,对著面前那片密集的铅饼一弹。
    “嗒……”
    一小片铅饼应声落地,滚向王队长,撞上他的鞋尖。
    “这是……什么……怪物?”王队长嘴唇颤抖,僵硬的腿不断后移。
    淡蓝光影映亮秦川森冷的瞳孔:“枪,对我没用。”话音未落,悬停的铅弹突然调转方向。
    “咻咻咻——”
    血雾在三个押运队员身上炸开,三人应声倒地。
    秦川猛地看向办公室,那周友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厚重的合金门正在关上。他足下一点,身若迅豹冲向那里。
    就在门要合上之际,淡蓝的光尾扫过去,猛地一下將门撞开。
    秦川趁机衝进办公室。
    这办公室比外面的展厅更豪华。
    周友德已退到巨大的办公桌后面,背靠著保险库大门,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他昂贵的衬衫。
    见到秦川进来,他如同受惊的兔子,慌乱地摆动双手:“別、別杀我!兄弟,有话好说,一切好商量!”
    秦川面无表情,一步步逼近,精铁棍在地上拖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
    周友德嚇得浑身一哆嗦,慌道:“钱,我有的是钱,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不杀我!现金,银行转帐都行!”
    “给你个建议,”秦川冷笑道,“把你的钱换成冥钞,烧给自己,免得下去了没钱!”
    “不!”周友德颤声道,“我是周友德,有人脉,有资源,我们可以合作。你负责安全,我负责资源,我们可以把这里打造成最坚固的堡垒。”
    “食物、女人……凡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弄来。”
    “我们才是同类,我们应该一起活下去!”
    秦川停在办公桌前,精铁棍敲在桌面上:“你说的这些,买不到你的命。”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周友德扑地跪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对!我知道哪里有真正安全的地方。瀚海集团,你知道吗?他们在玉山打造了安全区,我可以带你过去。”
    秦川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瀚海在打造安全区?”
    “是李建新告诉我的。”周友德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声道,“今天,我们通过电话,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是我这里的vip客户。而且,我有一栋別墅在玉山,和他是邻居。这里离玉山很近,我可以带你过去。”
    秦川抬起棍子,用力敲了一下,那厚重的办公桌被打出个破洞。
    “不用了,”秦川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我有比你更適合的介绍人。比如,他的女儿。”
    “不,不可能!”周友德歇斯底里道,“你怎么可能认识他的女儿?”
    “岂止认识……”秦川伸手一点,死亡一指带出淡蓝色的光尾,轰在周友德的头上。
    砰的一声,周友德的脑袋爆开,身体撞在保险库大门下,缓缓滑落。
    秦川盯著周友德的尸体,接著说道:“她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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