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地库中光线明亮柔和,车内却保持着昏暗。
    攻玉突然倾身过去,安全带被伸臂的动作拉伸,发出轻微地摩擦声。裴均察觉到动静,回头。
    她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微凉、柔软,这个吻毫无预兆。
    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后撤,裴均抬手想要格开,但攻玉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她的手快速地按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扶住了他座椅的头枕,支撑着前倾的身体,形成一个有效的禁锢。
    她的唇没有深入,只是那样贴着,带着一种试探性地停顿。
    “爸爸。”她轻声说,这个称呼在此刻显得格外荒谬。
    她移开唇,又倾身靠近。
    没有碰到他,鼻尖在他脸颊旁停住了。
    这时音乐正好放到了刘小慧的《初恋情人》。
    “何妨让我依靠在你身边,缠绵梦里痴心永远。”
    “别动。”
    理智告诉裴均,他应该立刻推开这个不安定的分子,但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
    攻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带到自己的腰际。
    “小玉。”
    他的手顺着儿媳的腰一直往下摸,慢慢拉开她后背的拉链。
    刚探到小穴口,那里毫无遮挡,他刚刚已经瞥见儿媳解掉了内裤的束带。
    “啧,真是骚得要命。”裴均不自觉地叹息起来,指尖插入小穴口,从中带出许多粘稠且滑腻的汁液。他的另一只手也不断抚摸着,不过也是较为克制的。
    音乐还萦绕在两个人周身,车上暗暗的,只有顶头的荧光。攻玉拉直了背椅,将公公按上去。
    “哪里……有爸爸你……嘶……刚上车我就看见你硬了……”她整个上半身都贴在公公身上,扯开他衬衫的扣子。
    “是没有在这里做过吗?”她故意这么问。
    “没有。”裴均冷静地回应道,他已经接受不了儿媳这种隔靴搔痒式的勾引了。
    既然前者有心,他为何不笑纳?
    扣住她的腰身,将肉棒径直送入小穴。
    “你和文裕,还是和别人这样做过?”
    “嗯?”
    没有等到答复,裴均感到下体被一阵濡湿覆盖,不自觉挺动起来。
    攻玉惊叫了一声,小腹不自觉地发酸,下体吞吞吐吐不停地吮吸起来。
    “没有带……戴套……”
    “放松,不要夹这么紧。”裴均充耳不闻,他话不多,在床上更是这样。
    攻玉又被反压在椅背上,在挺动的间隙,她听到公公唤她的名字:
    “攻玉。”
    没有称谓,没有距离,只有被欲望浸透的本能。
    她在他眼里看到了短暂的迷失。
    车的防震结构不错,两个人几乎要摇曳得要飞起,在外面看只是轻微地震动。
    车厢变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地下车库里光线充足,偶尔会有人从车身旁经过,能听到他们聊天的声音。
    这时候裴均就会放慢速度,小幅度地抽插起来,只进去小半个头,不断地研磨。不过只要攻玉在他耳边撒娇求着能更快一点,他也会失控般地加快速度。
    他们做了整整一个小时。
    攻玉觉得下体湿乎乎的,不自觉地夹紧腿。
    裴均起身收拾了一下,他看着儿媳泛红的脸和起伏的身子,很认真地说:“小玉,我帮你擦一下。”
    攻玉愣了一下,想摇头但是很快答应了:“哦,啊好。”
    她并不乐意公爹帮她擦,肯定是假好心。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裴均擦得很认真,仔细用湿巾帮她清理了一塌糊涂的下体。
    难得做了回人,只能这么评价。
    裴均的下手很轻,他看着自己射出的粘稠液体,觉得很奇怪,自己从未这么细致地服侍过其他人,他的儿子也没有。
    这是他能做出的事情吗?
    他又把视线上移,儿媳微微仰起头,唇瓣因刚才的厮磨而湿润红肿,几缕发丝贴在颊边。
    一种陌生的莽撞的冲动,完全违背他的理智,他抬起手极其轻柔地把发丝拨开。
    他在做什么?可这关他什么事?
    理智的回笼伴随着强烈的自我厌弃,裴均猛地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了一般。
    “上去吧。”
    电梯里的两个人各怀鬼胎,镜面里都呈现出冷淡的姿态,站在彼此的对角线上。
    电梯里惨白的灯光照见了他来不及收敛的迷乱。
    “小玉。”裴均像是在训斥一个行为失当的下属,或者说是在训诫自己方才的失当,“同样的错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重复,我们……”
    “我晓得,爸爸,划清界限的前提是,线还在,可是我们之间有吗?”
    一旦上了一层,上了地面,他们的关系又会退回到最普通的公媳关系了。
    攻玉感觉如释重负,裴均却感觉到由衷的不舒服,这种心思说不上来,他是没有特殊理由感觉这么灰心丧气的。
    裴文裕也才回家没多久,攻玉打开门就像只花蝴蝶一样飞奔到丈夫怀里。她的脸上没有闪躲的神色,表现得坦然又亢奋。
    裴文裕搂住妻子,埋首在她的颈窝中蹭了蹭,完全忽视了裴均。
    “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出差,还说好好陪我呢。”攻玉感觉到背后有道视线压来,但是她故意表现得比平常更黏丈夫,比和公公相处时来得更加亲切熟稔与自然。
    裴均阴沉沉地跨着大步从他们旁边穿过,他的心中比刚才还要堵,还带着深刻的羞耻感,几十年的理智和教养在此刻并不算数。
    索性是回到房里不理会两个人的说说笑笑。他的儿媳就是个骗子,欺骗了他的儿子,也欺骗了他。
    但她确实有诱惑人的本领。
    裴均不想承认自己并非全然被动,他的举动完全背叛了他的立场,于是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儿媳,于是对她更为不屑。
    真是会伪装,他轻蔑地想着。
    裴均大步地走上楼,攻玉坐在宽敞的客厅里和丈夫闲聊:“今天外面下雨了,我身上都被打湿了,都怪你不来接我。我先去洗澡,晚上我们……”
    她知道公公刚刚上楼没关门,于是故意大声地说着,末了就边哼歌边去浴室洗澡。
    到了后半夜,房子里还没有人睡去。
    攻玉和丈夫一直缠绵着,年轻人的体力好到出奇。而她一贯又不会遮掩,快慰的叫喊几乎要冲破天顶。
    这是故意的。裴均本身眠浅,轻易就能被吵醒。
    夜晚尚欠一分凉意,在床上交合的两人确是火热难耐。
    裴均能隐隐约约听到那种快慰又挣扎的喘息声,非常熟悉,就在几小时前,这样的乐曲也在他的耳边奏响。
    或许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是无伤大雅的,但是他越听眉头蹙得越深。
    真是无礼的家伙,把文裕都带坏了。
    裴均像被水泥浇筑一样愣在原地,在黑暗里他的眸子却一眨不眨,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甚至希冀着此刻与攻玉交媾的人是自己。
    这种听墙角的行为固然可耻,但是他发现了一个事实——攻玉和他做的时候比现在更敷衍些。
    他的脸色一本正经,仿佛不愿也不该知道所听到的一切。就这样绷紧了脸,他离开房间里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这里离声源更远些。
    一场性事过后,攻玉下楼给自己泡了杯清爽的柠檬水,顺带丢了几颗冰块进去。她扭头被坐在沙发上的公公吓了一跳,他的脸阴沉得可怕。
    攻玉装着没看见他,想从旁边走过去。
    公公冷不丁来了句:“过几天文裕要出差,大概两个月。”
    言下之意很明显。
    她喝了口柠檬水,脸上的红晕一直不肯褪去。
    径直走到裴均的面前,弯下腰似乎要吻他,等身下的男人有了明显的回应后,她又立刻退回去,只是笑了一下就转身上楼。
    留下公公一人坐在下面失魂落魄。
    儿媳刚刚又去洗了澡,发尾的水珠滴到了他的锁骨上,冰冰凉凉的。
    他方才没注意,以为浴袍里穿着低领,但是她走到面前,浴袍里是真空的。饱满的乳房因为收拢的手臂而挤在一起,身上还有柠檬香波的气味,特别清香好闻。
    裴均撇过头去,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是刚刚的场景。他被幻觉俘获了。
    此刻他是分裂的,一半清醒地明了逾越的危险,另一半却沉醉于自我编织的掌控中。这样的心理只不过是无用的道德矫饰罢了。
    他盯着儿媳消失的楼梯拐角久久沉默着。
    文裕,他的儿子,他唯一的血脉。他或许不够敏锐、不够强悍,但他的身上毕竟留着自己的血,他们是最亲近的家人。
    他是裴文裕的父亲,攻玉是他的儿媳。
    那张向来从容不迫的脸上终于流露出陌生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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