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藏在老家阁楼的画,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光的画,全都带到了这里。
    心口在狂烈的震颤。
    她红著眼回头,迟景渊就站在不远处,眸色温柔的看她。
    她扑进他的怀抱:“你好烦,想惹我哭是不是。”
    她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办自己的画展。
    但她这个水平,她觉得还是不丟人的好,没想到,他却偷偷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
    迟景渊勾唇:“我做这些是为了让你开心的,迟太太,给老公笑一个?”
    容嫣:“……”
    他握著她的手:“这些画我虽然都见过,但是並不知其含义,要不要带我参观一下?”
    容嫣点了点头。
    “这幅向日葵,是我读高中的时候画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向日葵。”
    “这幅大海,也是高中的时候画的,因为我没见过真正的大海。”
    “这幅……”
    她顿了顿,眼里的光明明灭灭,“这是画的我妈妈的背影,那天她打扮得很漂亮,换了身新衣服,开开心心的出门了。”
    “傍晚的时候,她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头髮也乱了。她被人嘲笑,被人丟了臭鸡蛋。”
    “我当时很难过,画这幅画的时候一直哭。”
    ……
    容嫣带著迟景渊,参观了所有的画。
    回望过去的种种,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难受。
    提起往事,也是玩笑一场。
    容嫣笑了,看著外面的余暉,捋了捋鬢角的头髮:“老公,我想清楚了,我不出国了。”
    比起追求自我,留下来陪著他们,也同样重要。
    迟景渊微怔。
    他看著她的眼睛,郑重而认真:“考虑清楚了?”
    容嫣点了点头:“看完这些画,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对我最重要。”
    迟景渊揉了揉她的发。
    “其实今天带你来看画展,是因为我想通了,宝宝,你不用为我们牺牲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会阻拦你。”
    她有权利追求更好的自己。
    他应该尊重她。
    他只是……舍不下,放不了手,说服不了自己。
    容嫣愣了:“你真的同意了吗?”
    他眼眸如渊,温柔而专註:“嗯,同意了。”
    “三年而已,我等得起。別说三年,哪怕五年,十年,十五年我都等,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只要……你別爱上別人。”
    容嫣的拳头捶在他的胸口,红了眼圈:“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还爱得上別人。”
    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的眼里,哪里还有別的风景。
    他攥紧她的手,趁机將她带入怀抱。
    他的胸口依然温暖,她將脸埋在他怀里,眼里起了热气:“老公,谢谢你。”
    他將头靠在她的头顶:“早早晚晚的名字我想好了,只要你没意见,明天就可以给他们上户口。”
    容嫣问:“叫什么?”
    “允诺,允言。”
    …………
    容嫣出国那天,画展正式开展。
    她剪了彩,陪著第一波参展的客人看完展以后,就赶往了机场。
    文清也要出国,两人正好结伴而行。
    机场送別时,大家好像都挺开心,一点离別的氛围都没有。
    容嫣一一和眾人告別。
    容元洲摸了摸她的头:“放心,会照顾好早早晚晚的,我已经学会了做辅食,练就了一身带娃的本领,別担心。”
    容嫣心里暖暖的:“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弥补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做自己的事。”
    容元洲笑:“我现在就在做自己的事。”
    他真的喜欢两个娃,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怎么也得带到一岁再说。
    容嫣无奈,看向秦玉兰。
    秦玉兰更无奈:“我还希望他来帮我打理容氏呢,你看他乐意么?”
    容元洲耸了耸肩:“那我还是从医算了。”
    容嫣和秦玉兰拥抱:“秦姨,谢谢您。”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谢。”秦玉兰满脸慈爱,“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容嫣点了点头。
    最后,她走到迟景渊面前。
    迟景渊伸手抱住了她,他微微嘆了口气,声音有些委屈:“老婆,我后悔了,能不能不去了?”
    什么成全不成全的,他还是想时时刻刻看到她。
    容嫣:“……好像不能了。”
    迟景渊:“要不咱们私奔?”
    容嫣:“……”
    她拍了拍他的背,“照顾好早早晚晚,欢迎你隨时来看我,有空了我也会回来看你的。”
    “老公,我会想你的。”
    迟景渊沉沉出了口气:“我也会想你的。”
    “好了,走啦。”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容嫣鬆开了手,和文清一起朝检票口走去。
    余光扫过人群后面,卓然一直站在那里,並未上前。
    容嫣看著文清:“卓然来了,你要不要跟他说说话?”
    文清笑了:“不用了。”
    没有未来的事,何必再纠缠,也许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並未上前来。
    他们,真的到此为止了。
    “也是。”
    容嫣停住了脚,忍了许久,最终没有回头。
    她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捨不得走。
    …………
    三年后。
    盛世集团新品发布会现场。
    迟景渊一身西装,矜贵淡漠,正在接受记者採访。
    记者:“盛世这次研发的新品,给科技领域带来不小的衝击,请问您有何感想?”
    迟景渊:“这次我们充分尊重客户需求,做了大量的市场调研,虽说市场反馈已经超过预期,但我们依然谦卑。”
    “毕竟,用户说好的產品,才是真的好產品。”
    记者:“三年来,盛世一骑绝尘,已经成为华国科技领域的no1,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迟景渊剑眉微扬:“预料之中。”
    记者:“请问这款新產品的灵感来源於何处?”
    迟景渊:“我太太。”
    听闻这三个字,台下的记者突然激动起来。
    有位记者费了姥姥劲,终於挤到了最前面:“传闻迟总和夫人正在闹离婚,不知是真是假?”
    迟景渊微微挑眉:“离婚?”
    他看了一眼手錶,“还有三分钟,你们確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聊的问题上?”
    隨后,热搜霸榜。
    #迟景渊回应离婚传闻#
    被置顶的新闻头条,赫然是他接受採访的视频。
    视频只保留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们確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聊的问题上?”
    无聊的问题?
    离婚竟然是无聊的问题?
    看来他们已经离婚了。
    视频刚被置顶,就被闻讯而来的网友骂了个狗血淋头。
    橘子真好吃:【三年了,都三年了,你们非说人家离婚了?人家什么时候离婚了?】
    枸杞泡茶:【就是,有病】
    来帮我脱衣服:【可是,他们三年都没同框了,真的很可疑啊】
    笑死我你赔钱吗:【怎么,人家同框的时候还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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