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綰娇嗔一声后,停在床边。
    她侧过身来,此刻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薄如蝉翼的桃红色轻纱褻衣,堪堪裹住最曼妙的风情。
    她唇角处勾起了一个顛倒眾生的弧度,媚眼如丝地睨著几乎要將自己吞吃入腹的男人,慵懒又蛊惑。
    “不可以急哦~~”
    楚奕看著那一道曼妙这般诱人的身姿,喉结不由得涌动起来,眼神愈发的火热了。
    “薛老师,你喊错了。”
    “这里,没有侯爷,只有你的学生。”
    薛綰綰听著这些话,轻轻一笑。
    一只素手轻撑床沿,纤腰折出一个诱人的弧度,轻盈斜倚在堆叠的云锦软枕之上。
    接著,她將一只玲瓏白皙、宛如精雕玉琢的玉足轻轻翘起。
    那小巧的脚尖微微绷直,对著楚奕的方向,发出声音又软又娇,拉长了调子:
    “那就请楚同学,来替为师脱鞋袜……”
    这香艷无匹的景象,这酥麻入骨的称谓,彻底点燃了楚奕压抑的所有邪火!
    他的眼睛瞬间赤红,宛如盯上猎物的猛兽,全身血液都滚沸著冲向下腹某处。
    此刻,他只想做眼前这只妖精的……裙下之臣!
    “学、生,乐意至极!”
    话音未落。
    他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疾风,带著滚烫的气息,狠狠扑向了那床榻之上横陈的,世间最销魂的绝色尤物!
    ……
    另一边。
    柳璇璣刚回到柳氏大院,便被召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內,数十盏兽头铜灯燃得正旺,將楠木樑柱映得油亮,却驱不散那沉甸甸的压抑。
    柳宗平见眾人都到了,便將昨天地下城的事情说了一遍。
    “柳贸今早刚从东镇抚使司放出来了,但地下城那边已经扣押了盐帮的一批盐,至今未放行。”
    “而且,庄明更放出话来,从今晨起,严禁我们的人踏入一步运货!”
    柳普又面色严峻的说道:“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昨夜楚奕奏请朝廷,徵召大批京城国子监学生、太学生,出任黄河两岸负责漕运清淤的官职。”
    嘶!
    有族老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是什么道理?”
    “让一群乳臭未乾的学子去管漕运,简直是儿戏!”
    柳普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满是讥讽。
    “他楚奕看中的是这些学子背后的门第,利用那些盘踞朝野、树大根深的家族势力,便能堂而皇之的將手伸进我柳氏经营的漕运命脉之中!”
    “若我们的人不配合新法清淤,那就是给朝廷留下把柄,那些眼巴巴等著出仕的世家俊彦立刻就能『替而代之』。”
    “可若我们配合了呢,那就是帮著他楚奕,亲手疏通了我柳氏的財路命脉!”
    “他,这是在逼我们自断一臂啊!”
    他顿了顿,又嘆了一口气。
    “偏偏我柳氏这一次无计可施,一旦明確反对,便是站在了京师眾多豪门的对立面。”
    “这些家族匯聚起来的力量,即便是我们柳氏,也绝难硬撼。”
    “楚奕当真好算计,心思之狠,手腕之毒,令人髮指!”
    柳宗平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皱眉道:“不仅如此,楚奕还奏请,调右武军赴两岸驻防。”
    “此举,名为协助清淤,稳定地方,实则是假女帝之口,行分化、削弱我柳氏兵权之实!”
    但,那又能怎么办?
    女帝下令,合情合理,身为臣子如何反驳?
    更別说,那林昭雪已经快要返回了,三千玄甲军到时候挥起屠刀,可不是儿戏。
    几个性急的族人再也按捺不住,面色狰狞地破口大骂。
    “楚奕这小畜生,不但敢断我们財路,还要坏我柳氏官员仕途,他疯了不成吗?”
    “照我说,就直接让盐帮的人弄死他得了。”
    “再让这个小畜生活下去,就怕我们做生意都要做不安稳了……”
    柳普看了眼他们,淡淡开口:
    “楚奕身边有个叫汤鹤安的,是顏舍人的表弟,力大无穷,以前任职北衙军,打遍里面的军士无敌手。”
    “而且,他还招募了不少了江湖高手护卫身边,想要用江湖方式杀他,行不通。”
    “上一个不信邪,执意要杀他的王海,最终是什么下场,他的尸骨在哪里,还需要我提醒诸位吗?”
    这话一出,眾人沉默了。
    就连此时的柳璇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想到那个曾匍匐在她脚下言听计从的男人,如今竟已成长到令整个家族忌惮,需要自己仰望其项背的高度。
    一种巨大的失落、不甘和怨愤,混杂著对现状的无力感,如毒藤般缠绕著她的心。
    难道……从此以后,自己就真要被那个曾经俯首帖耳的人,任意拿捏、摆布了吗?
    一名族老开口说道:“就算如此,楚奕也断不能留了。”
    “尤其是这一次他想出这等阴招,完全化解了我们之前设计的手段……”
    柳宗平眯著眸子道:“倒也没有完全化解,他借势世家,確是一步出人意料的狠招。”
    “可人多,难道心就齐了吗?”
    “这世间事,最难测者,莫过於人心!”
    他似是故意深深的看了眼柳普,又很快装作漫不经心。
    “就比如一锅饭放在眼前,你多吃点,必定会引来他人嫉妒,我少吃点心里肯定会不满。”
    “这漕运清淤,关係重大,利益牵扯极深,岂是一群只知经书礼义、血气方刚的娃娃能玩得转的?”
    “让他们儘管去,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生瓜蛋子,初出茅庐,又各自代表著不同家族的利益,面和心不和是必然。”
    “到时候,我等只需稍加用计,在他们中间稍微『拨弄』几下,点燃他们彼此间的猜忌和意气之爭。”
    “再配合黄河两岸错综复杂的情势,漕帮的横拦、曹胜虎的威慑。”
    “老夫敢断言,这些娃娃们,十有八九会把局面搅成一团理不清、斩不断的乱麻!”
    “到时清淤不力、民怨沸腾、官民衝突不断、漕运阻塞依旧,还怕找不到由头弹劾?”
    这位柳氏宗长说到这里,满是老谋深算的寒意。
    “一封封奏摺上去,让他们统统灰溜溜滚回京城,顏面扫地!”
    “那时,你们猜,楚奕这所谓的『妙计』,还怎么继续?他拉来的这些世家,会是感激他,还是怨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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