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教授出门后,鹿蹊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刚好接到母上大人的电话。
    让鹿蹊今天晚上就回老宅那边,住到婚礼举办。
    “啊?没必要叭。”鹿蹊把手机开成公放,四肢舒展伸了个懒腰,“我们都住在一起多久了,还要走这种仪式感?”
    海女士那边听上去还在和婚宴主办方沟通细节,偶尔抽空出来和鹿蹊说两句:“妈咪是过来人,小乖,听妈咪的没错,这感情相处就得一张一弛,适当拉远距离有助于感情升温知道不?”
    鹿蹊哼哼:“妈咪你其实就是想把我揪过去彩排婚礼。”
    “怎么?你们的婚礼,一次都不过来彩排还有理了!”不提这个就算了,提起这个,海女士恨不得当面揪着鹿蹊的耳朵好好数落, “流程都背会了吗?不行,你明天必须回来!”
    “主办的司仪不都说了可以现场走一遍流程么。”
    鹿蹊还真提前问过,毕竟他和季教授是约好搞波大的,但在交换戒指宣誓前还是要走流程的。
    “流程我真的背了,哎呀我最亲爱的妈咪,我真的每一条都背下来了,当天绝对不出幺蛾子!您还不放心从不掉链子的您的宝贝儿子我嘛!”
    “哼,就知道撒娇。”海女士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却软了下来。
    的确,不管鹿蹊真实性格怎样,出柜与否,在那种大场面上绝对是没有掉过链子的,至少在海女士这里信誉度非常高。
    大概是马上要举行婚礼,海女士这才有了嫁儿子的真实感,有些吃味地开口:“你就这么舍不得人家,两天而已,都不想回来陪陪妈咪?”
    “我也想妈咪啊,主要是真的好远啊。”鹿蹊躺在床上,撒娇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
    海女士想起一件事,提醒鹿蹊:“小乖,宣誓词你写好了吗?”
    鹿蹊立刻找到借口:“啊对对!宣誓词,我说怎么好像忘了什么,妈咪我挂了啊,我去写宣誓词了!”
    海女士直接气得挂断了电话。
    不过鹿蹊是真没写完宣誓词。
    在知道有这个环节后,他写了好几版,要么觉得不对味儿,要么觉得太尴尬肉麻。
    要知道这种宣誓是真的会念给所有宾客听的那种,不是私底下的那种浪飞荤话。
    鹿蹊在床上蛄蛹了一下,趴着思考,过了大概小半个小时,大脑重启成功,才收拾收拾起床了。
    坐在画室里涂涂写写好几个小时,鹿蹊没忍住给季空青发消息:【季教授,你的婚礼宣誓是几个字呀?什么格式的?让我对仗一下怎么样?】
    季空青回的很快。
    哈特软软季教授:【嗯……一句话。】
    鹿蹊不信:【真的?】
    哈特软软季教授:【狗子点头.gif】
    哈特软软季教授:【用身体乳发誓。】
    鹿蹊信了。
    因为季教授真的很喜欢他用那款依兰香的身体乳,这都能用来发誓,看来是真的。
    但季教授摆明了是不想说更多让他提前知道了。
    一句话……
    鹿蹊抬手托腮想了想,忽然站起身,走到画室最里侧的架子边。
    搬家过来堆积了不少箱子在画室的角落里,毕竟有很多东西鹿蹊要到真正用的时候才会拆开。
    其中就包括被鹿蹊反复封存,胶带缠了十几圈的少年记忆。
    鹿蹊找到那个本以为不会再被打开的纸箱,用小刀一点点划开胶带,拿出日记本,翻开了年少时幼稚又执拗的自己。
    ……
    季空青回了一趟市里,取了点东西,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六点半。
    进门就听见厨房发出了一些不太寻常的动静。
    季空青站在玄关估算了一下严重程度,从鹿蹊闷在里面没出来的举动得出厨房的情况可能狼狈但不算惨烈,就先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去了卧室的床头柜。
    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热气腾腾的,色和香都十分正常。
    季空青正想去厨房看看,里面的鹿蹊唰地一下把厨房的推拉门拽开,又推着季空青,反手唰地一下把门合上了。
    在鹿蹊飞快动作的间隙里,季教授的视线捕捉到了一颗躺在地上的大葱,半截鱼尾巴,以及散落在角落的一片辣椒粉。
    “吃饭吃饭!这可是我第一次正式下厨,快尝尝~”
    鹿蹊很容易对什么事情上头,做饭就是。
    “天然气和灶台关好了吗?”季教授只问了一句这个。
    鹿蹊自信点头。
    他专门检查过,包关好的。
    季空青便不再问,而是伸手帮鹿蹊拉开椅子,眼神温柔:“鹿大厨辛苦了,先入座。”
    鹿蹊亲了一口季空青的侧脸,就很喜欢这个男人现在被调.教出的有情趣又不扫兴。
    季空青坐下后,在鹿蹊的眼神示意下第一筷子就夹去了红烧鱼上。
    出乎意料的,鱼肉的味道很不错,火候不能说是刚刚好,但绝对远超及格线。
    鹿蹊也尝了一口,得意道:“我就说嘛,我想要干什么事,就不会有干不成的。”
    ……
    两人吃过饭,鹿蹊去洗澡换衣服,季空青则是趁着空挡收拾了厨房和餐厅。
    家里有两个浴室,鹿蹊洗完澡出来,就见坐在床头的季空青也发尾微湿,换了睡衣,顿时有些诧异:“不下楼散步了吗?”
    他洗澡是因为刚才在厨房战斗过猛,身上沾了味儿衣服也脏了,但季空青平常只有在散步回来,准备休息的时候才会洗澡换睡衣的。
    “今天就不去了。”季空青抬眸看向站在门边,抬手搓自己头发的鹿蹊,拍了拍身边的床面,“我帮你擦?”
    鹿蹊嗅到某种邀请的味道,假装矜持地停顿了两秒,然后飞快甩了拖鞋坐到了季教授怀里。
    他背对着季空青,眯着眼睛享受爱人的擦头发服务:“哎呀,我怎么感觉今晚的卷哥似乎憋着点什么坏呢?”
    季空青:“嗯。”
    季教授承认得很是坦然。
    鹿蹊转头,头发被毛巾压下来贴在脸颊边,乖巧又坏心思地调侃季空青:“嗯什么呀?说说嘛。”
    知识匮乏全靠本能的季教授能玩什么花样,最多就是姿势上——
    鹿蹊看着季空青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动作自然地打开。
    露出里面静静躺着的红绳。
    红绳。
    红……绳。
    鹿蹊昨天直播刚画完的东西,他不可能不记得,更不可能在经过早上衣帽间的绑缚玩具熊事件后,看到这玩意儿,还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艰难地,缓慢地,咽了下口水。
    “那个……”
    鹿蹊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但却发现脑袋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空空荡荡。
    也没完全空。
    还有红绳。
    他画的那个。
    季空青并没有说鹿蹊的小秘密如何,也没有评价鹿蹊画涩图的行为,他只是朝着鹿蹊的灵魂坚定不移地靠近过来,甘愿染上鹿蹊想要给他的,所有的颜色。
    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羞耻的事,亦或者不好的事。
    正相反,在最初充满反差感的震惊过后,季空青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鹿蹊的马甲。
    也从一次同在一个屋檐下,却隔着一面墙的直播中,摸索出了可能是独属于他们彼此之间的,更默契的,更灵魂贴近的交流方式。
    季教授依旧是鹿蹊最习惯的,绅士的,克制的,温和的模样,他将红绳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床上。
    “我问过店主。新手的话,比较推荐这种棉质绳,比较柔软,吸湿性好,摩擦度适中,不需要提前开绳,不容易勒到皮肤,体验的不适感也最轻。”
    季空青说这段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自己的研究论文一样,条理分明,咬字清晰,温柔又斯文。
    “小蹊,可以吗?”
    过了好一会儿,鹿蹊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会么?”
    愣是没好意思看面前耐心等候的季空青。
    “我看了你的直播。”季教授的学习态度十分认真严谨,“店主后面也有赠送教学视频。”
    啊啊啊啊不要在这个时候提他的直播啊啊啊啊!!!
    鹿蹊恨不得在床上当场抠出三室一厅。
    不过他当然不会拒绝红绳。
    其实他还挺想的。
    床上的一些花样,不尝尝味儿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况且男人没有不行!
    鹿蹊自觉以前的自己的确人菜瘾大,但现在他好歹都跟着晨跑锻炼了那么几个月,甚至健身房拉伸都能下去那种姿势了,没道理不能尝尝味儿。
    鹿蹊的视线在卧室里乱飞:“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应该是……嗯,要设立一个,呃,安全词。”
    季空青领会了一下:“是类似安全阈值的提醒?”
    “的确应该有的。”
    鹿蹊:“那就……‘daddy’,怎么样?”
    季空青一顿:“宝贝,我认为,安全词本身最好更安全一点,而不是煽风点火。”
    鹿蹊斜了他一眼:“我呼吸你都觉得我勾.引你。”
    季教授沉默两秒,建议:“‘哥哥’。”
    “只要你叫出这个称呼,不论怎样,我都会停下。”
    鹿蹊看着季空青的眼神都不对了,简直就是在用脸无声吐槽“没想到你还吃这口”。
    但季空青没解释。
    或者说,至少今晚他不准备解释。
    鹿蹊默认了这个安全词。
    因为这个词足够顺口,的确可以用来作为安全词。
    然后,鹿蹊紧绷着喉咙,握住床单上的红绳,将它放进了季空青的手心。
    季空青接住鹿蹊的纵容与包容。
    他先是将柔软却坚韧的长绳在掌心绕了两圈,用了不同的力道拉扯适应。
    鹿蹊的背脊贴着微凉的床单,能清晰感受到那道视线如同实质,自手心挪移到他的身上——
    专注的目光里藏着狩猎者蛰伏般的耐心,却又在睫毛低垂的瞬间,泄露出一丝温柔的珍视。
    当第一圈红缠上鹿蹊腰侧,擦过那颗刺青小痣时,季空青指节微屈的动作顿了顿,隔挡在鹿蹊和红绳间的手指指腹轻轻一动,透出某种朝圣般的郑重。
    绳头在掌心打出半结,季空青的指腹按压在皮肤与棉绳的交界处,不再是刻意的掌控,而是带着指腹温度的摩挲。
    鹿蹊看着他。
    自下而上的。
    却觉得自己在被面前掌控他的男人近乎孤注一掷地渴求。
    鹿蹊忽然意识到,对他而言只是一个play的存在,对季空青而言,却是心中所有妄念翻涌而出的具象。
    可他没有动,乖巧地配合着季空青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爱人,没有放过对方神情眸色的一丁点变化。
    鹿蹊的呼吸骤然一滞,背脊下意识绷紧的瞬间,感受到按住他后颈的手掌轻轻颤抖了一下,从微凉升腾到滚烫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混杂着极尽克制的心悸。
    克制的是季空青,心悸的是他。
    鹿蹊被翻过身。
    鹿蹊觉得他像是被季教授捏在手里的玻璃仪器。
    明明不是那种对比天差地别的体积,却真的有种被完全掌控的微妙失真感。
    当最后一个平结在腰侧收紧时,季空青俯下身体,低下头颅,近乎虔诚地在鹿蹊的脊骨处落下一个颤抖的吻。
    鹿蹊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后背,摇晃着,缓缓滑落。
    如释重负。
    季教授很能把握收紧的力度,但再如何,被束缚充血的感觉并不算舒服,可鹿蹊却感觉,他的血管里就好像也被注入了和季空青一样的渴求。
    他想要更贴近对方。
    甚至是,掌控对方。
    所以,他微微侧过头,低哑着声音,颤抖着开口:“……我有点难受。”
    季空青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可下一秒,鹿蹊却微微塌陷着腰,呜咽着唤他:
    “daddy……”
    ……
    抱着鹿蹊去浴室洗洗干净,甚至吹干了头发,仔细检查过每一处红痕,并且上过药后,季空青这才抽了床头的湿巾擦拭自己的双手。
    鹿蹊就枕在他的大.腿上,抬眼看着他。
    季教授又戴回了无框的眼镜,靠坐在床头,衣襟被重新捋好,整个人透着禁欲到了极点的斯文,但双手间勒出的红痕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残酷意味。
    鹿蹊想到被他要求着用伦敦腔的英文说荤话的季空青,想到满脸隐忍着低声要求等他一起的季空青,想到中间几次因为碰触到绳结几次失控却在边缘又硬生生将自己拉回来的季空青……
    他动了动,脑袋从季空青的大.腿上滑下来,整个人缩进了薄毯里。
    季空青伸手想要帮鹿蹊盖好,却在手指碰到鹿蹊肩膀时,引来鹿蹊猛地一僵,甚至是控制不住地,几不可见地轻抖了下。
    鹿蹊和季空青都是一愣。
    房间一片安静。
    季空青低声道:“我去洗个澡,你先……缓一缓?”
    被子包里传来一声闷应。
    然而等到季空青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就发现家里少了一只鹿蹊,卧室床头柜台灯下多了一张“妈咪让我婚礼前一天回家住,婚礼见!”的纸条。
    ……
    鹿蹊是色,嘴也很浪,但他从没想过自己画出来的东西被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会那么崩溃而……
    说实话,煎熬是煎熬,难受归难受,但爽的确是爽到了的。
    就是他觉得,他的身体短时间内应该和季教授保持一下距离。
    原来人真的能被做出ptsd反应来。
    所以趁着季空青去洗澡,鹿蹊硬是带着一身的红痕和酸软胀痛的胳膊腿,连夜把自己打包回了老宅。
    ***
    婚礼当天,鹿蹊早早就被海女士薅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季教授的引诱性晨跑和色诱性拉伸,不过一天的时间,鹿蹊就发现自己居然身体完全恢复。
    不由满脸复杂地站在穿衣镜前。
    是季教授不行还是他自己太厉害了?
    鹿蹊想到前一天晚上那种濒临崩溃的快感,默默承认可能、大概、应该……是后者。
    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的牛逼,鹿蹊换上了白色的礼服。
    呃,要说后遗症还是有一点的。
    明明鹿蹊看着身上的痕迹消退了很多,也没肿起来什么的,可穿衬衫的时候总感觉胸前在被摩擦。
    怪怪的。
    不过绣着白玫瑰的白色礼服过于浪漫且庄重,最终还是完美压下了鹿蹊脑袋里面浪到飞起的lu劳斯。
    原本要被放在古堡内的盛大婚礼,在鹿蹊和季空青的一再要求下,改成了上半场在古堡前的室外草地上交换戒指并宣誓,后半场再转移去古堡中宴请宾客。
    管风琴音色特殊的乐声自古堡大厅中传出,大提琴的琴弓拉出悠长的旋律,撩拨起钢琴的浪漫与小提琴的明快,缠绕着惊起栖息在古堡的白鸽。
    鹿蹊和季空青终于见到了他们一直没能见到的那对婚戒。
    婚戒表面是密码交织出的凹凸,唯有设计师和当初指定内容的两人才知道含义。
    鹿蹊小声问:“你当时……勾选了吗?”
    “嗯。”季空青同样压低声音,“你呢?”
    鹿蹊轻眨了下眼睛。
    当初那个戒指文字定制的页面不仅可以输入文字信息,还有一个可以选择是否打钩的额外选项。
    那就是,让新人互选是否要和对方交换刻字。
    如果两方都选了是,那么他们想要刻的文字密码就会被镌刻在彼此的戒指上;只要有一方选了否,就会按照原本的安排各自刻字。
    而现在,他们为彼此戴上的婚戒上,都刻着故事才刚开始,两人还有许多心结误会没有解开时,想要在对方身上留下的痕迹。
    鹿蹊抬手,向季空青展示自己无名指上多了一个小秘密的婚戒,扬了扬下巴。
    眼神和动作的大概意思是——看吧,他就说了,他们的婚姻从来都不会无聊的。
    司仪在前面说,夫夫两个在后面又是交换眼神,又是低声说小话。
    鹿蹊戳戳季空青的手心:“你真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宣誓啊?”
    季空青勾着鹿蹊的手指:“走吗?”
    鹿蹊顿时笑了:“走!”
    展台下方,楚泉和李原野身边坐着的是菲力和他的经纪人。
    楚泉是知道菲力的,但见面还是第一次,表情比季教授看到菲力时还要微妙得明显。
    菲力本来还在一脸复杂又感动地看着台上,察觉到楚泉好奇的视线,从冰山经纪人的口袋里抽出手帕擦了擦眼泪,用中文大大方方道:“怎么了!但凡鹿能答应我,我做1做0都甘愿!这叫为爱服从调剂!”
    楚泉肃然起敬。
    但他又有点疑惑。
    那什么,服从调剂是这么用的吗……?
    楚泉还在思考,李原野忽然推了他一把,示意他抬头看。
    楚泉对上司仪同样震惊的脸,茫然问李原野:“他们人呢?啊???”
    过了一阵,惊呼声骤然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
    下一刻,马蹄声卷着乐声由远及近,一白一黑两匹骏马自古堡后飞驰而来,端坐在马背上的两名新郎肩宽腿长,璀璨如星辰。
    鹿蹊的手里拽着一条出来时顺手拽的白纱,策马时大笑着抬手松开,白纱如同飞鸽自风中而起。
    小提琴和竖琴的声音悠扬流淌,竖琴与手风琴的曲调带着力量,托举起在阳光里肆意飘荡的白纱,翻滚着奔赴碧蓝澄澈的天空。
    在宾客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和某几个角落的兴奋大笑中,楚泉红着眼睛,脸上却挂着笑。
    “可恶,这次真被他帅到了!”
    ……
    飞驰的骏马乘着风,带着两人停留在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山坡上。
    远处,古堡的乐声隐约传来。
    黑色的凯撒与白色的惊霜亲昵交颈。
    他们握着缰绳,在马背上接吻。
    良久,唇分。
    鹿蹊喘息着,看着季空青的眼睛里满是星星,一如当年少年时追逐对方时的直白与执拗。
    在只有爱人存在的天地间,鹿蹊畅快地笑着,说着充满个人风格的婚礼誓言:“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我要谢谢纯爱战士季教授的年少慕艾,并且告诉他——我简直爱死这场断更重续的童话了!”
    凯撒和惊霜同时打了个响鼻,缰绳摇晃间碰撞出金属的闷响声。
    季空青从西装的胸.前口袋中,轻轻取出一张曾经被他一日又一日握在掌心的照片,交还给了照片真正的主人。
    年少时挣扎着想要破茧成蝶的少年鹿蹊含笑抬眸,迎着阳光,穿过时光,和如今长成大人却从未屈服这个世界的鹿蹊对视。
    季空青握着鹿蹊的手,指腹碾过箍在鹿蹊无名指上的婚戒,低头再度落下一个吻。
    他注视着鹿蹊。
    从年少无觉到得偿所愿。
    “鹿蹊,你是我的年少慕艾,也是我这一生,最滚烫的求而所得。”
    ——正文完。
    爱你们[玫瑰][玫瑰][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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