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宜真的很认真地考虑了他说的点。
    在理,但她实在没睡过一个成年男性的房间,更何况,这是她老板,她就算在他家睡了,到时候又麻烦人换床单换被套,到时候床还得换,不麻烦么?
    “只是,不冒昧么。”
    “冒昧什么。”
    (′3(′w‘*)轻(灬e灬)吻(w)最(* ̄3 ̄)╭甜(e)∫羽(-_-)e`*)毛(*≧3)(e≦*)整(* ̄3)(e ̄*)理(ˊˋ*)“我没睡过成年男人的房间,不知道会不会认床然后有些尴尬的事情,嗯,这样吧。”
    温晚宜说:“我明早六点上班,后半夜我就在你房里将就下,你给我个毛毯或者什么隔一下,避免影响了你房里原本的布置。你的房里有什么较为隐私的东西么,可以和我说下,我不触犯。”
    江叙深就静静睨着她那绯薄而柔和的唇,一张一合,说话风格舒心安静。
    敛眸,很想说一句没有。
    但手指点了点一旁的大理石桌面,他说:“有,你。”
    “嗯?”
    温晚宜本来都准备带着豆豆去他家里参观了,江叙深说这话她愣一下,朝他看去。
    却见他深邃而略带深意的目光稍有谑味地看她。
    那并非什么好意,她心头一跳。
    温晚宜陡然想起来,她不是没在成年男人房里睡过。
    那一晚,那次。
    “你就是我房里最为隐私的东西。”
    那天晚上的钱包,隐私了快两个月。才经由洲际酒店的领导亲自送给他。
    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晚宜脸也一下像蒸汽般爆红。
    内部轰鸣,实际上白皙面庞肉眼可见地就红温了。
    她就是嘴欠。
    好好的提冒昧做什么?
    再冒昧也冒昧过了,有什么是比当初进了他房间跟他发生了关系更冒昧的?
    温晚宜微微咬紧齿关,也努力让声音平静溢出:“我是说,除了我,还有没有什么隐私东西。”
    “那没有了。”
    江叙深声音也算随性,甚至带了点轻佻。
    有一瞬间温晚宜感觉他回到了一开始,那种看似冷淡实则掌握了一切的斯文败类感。
    沉稳不过是他的表象,高傲才是他的本质,他的本质一直都没变。
    “那我带豆豆去洗爪子了,它玩得有点脏。”
    说完,温晚宜把豆豆带到了浴室里。
    白天它被人带下去遛,上来的时候带了一脚泥,还没来得及擦太干净,蕊萱要和它玩就才让它去地毯上。
    豆豆在家每晚上都得洗爪子的,在外婆那儿就是如此,来了这里就更别说需要爱护干净。
    “败类。”温晚宜给狗狗脚垫上了专用护理液,拿工具给它揉搓着脚,也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之后腹诽还不够,一定要说出来。
    败类败类彻底的斯文败类。
    他嘴上调侃她做什么?
    即使她跟他太过客套,但这些天不都是这样过来。
    是他看似成熟的外表太给他加分,还是领证结婚的这些天过于合作共赢,所以给了她一种两人是平等相处的假象。
    其实江叙深还是江叙深,他的身价在那里,眼界也是,也包括那晚。
    这不是她短暂相敬如宾就能抹去的。
    温晚宜忍不住想到他刚刚那句你就是我房里最隐私的东西。
    胸腔好像隐约又有什么在跳,关键感受不到他的不尊重。
    他全程就是以最自然的方式说出,就像是工作那般陈述事实。
    温晚宜一直不愿意去回想那晚,可那就是事实,她也会想到她在回国前夕放纵经历过的那次,男人劲瘦的体魄,完全被掌握的感觉,如到云巅却又不会觉得不舒适。
    温晚宜还记得那种满心压力痛苦都被释放的感觉。
    在家庭上承受的压力,那晚确实在他身上宣泄出来了这没错。
    但她不能为此给江叙深加了滤镜,好像他们和平,好像他们可以好好沟通。
    “调侃我调侃我。”
    温晚宜洗着洗着就忍不住把泡沫往豆豆背上洗,本来是洗脚下意识转变成给它洗了个小澡。
    直到豆豆也有些懵圈地蹲坐在那里扭头回来望她。
    温晚宜才发现她把豆豆当江叙深搓了。
    “抱歉啊豆宝。”她回神,也柔了些手上的力道,“妈妈把你当坏人了,等我给你冲水。”
    她拿水盆准备接点水给它冲洗,浴室门忽然被人敲响。
    江叙深站在门外,低声说:“方便进来么。”
    温晚宜回:“我在给豆豆洗澡,等下。”
    她把豆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接着洗了手,才起身把浴室门打开。
    江叙深站在门外,身上穿的是室内很居家的衣服,黑色外套搭白里衬,仍是随性而散漫。
    江叙深进来入目的就是满地泡沫,狗狗每次洗澡都是声势浩荡。刚刚他在外面都听见了,温晚宜把豆豆当搓衣板似的给它洗。
    现在狗狗还是很乖巧听话地坐那儿,温晚宜半站在那儿,手上是手套,但还有些泡沫沾到她脸上,就在脸颊上。
    长发简单用头绳扎起,那白皙小巧的脸庞素净而柔美。
    江叙深盯着她的脸,也提示性地抬手指了指自己脸颊。
    温晚宜一愣,察觉到什么,隔空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触碰到泡沫,连忙抹了两下。
    “怎么了?”
    江叙深:“我来是想问问你,法式床和欧式床,你比较喜欢哪一种。”
    “嗯,有什么区别?”
    “法式床色彩丰富,可能更讨你们女生喜欢,欧式床大体量,高床头。”
    温晚宜家中就是做家居的,她爸在这行业打出名头,甚至当初差点衍生到海外去。
    只是行业地区限制问题,没有做大做强,且行业也卷。
    没人比她更懂这方面。
    江叙深就这么一说她都懂了,也道:“意式极简风吧,香奈儿软床,还有房间窗帘我要卡布奇诺椰奶丝绒的,搭个纱帘,房内我喜欢有香氛,但考虑到怀孕闻不得香,所以随意点就行。还有什么需要改整的么,你可以一起问了,我考虑考虑。”
    江叙深本只想问问她对这方面的需求,没想她还真能大谈阔论。
    男人眼皮略微敛下,似是想了想,“床品呢,没有自己的想法?”
    温晚宜还真想了想。
    没有他之前,她也很在意自己的生活质量。
    只是条件不够,她的生活费和工资也是有限的,偶尔买了自己特别喜欢的东西,当月开支就要小一点。她还没过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生活。
    “一般的床品用不惯,frette吧,我要特别花纹的。”
    “好。”
    江叙深:“我要人去安排。”
    温晚宜说完才意识到她在干什么。
    安排江叙深的住处?还是给他下什么命令要他去做。
    刚刚被他话气到了才有些不甘示弱,可之后呢,难道她真得住进来吗,和江叙深共处一室?
    他转身出去,她也下意识追出去,江叙深停住脚步,那时候温晚宜有点刹不住车还差点撞到他宽阔坚硬的后背上。
    堪堪停住脚步,她才抬头,江叙深也转身,眼神淡薄而有些吸引力地看她。
    “怎么?”
    温晚宜差点撞到,下意识护住了自己,也说:“我可能不能每天来住的,看豆豆可能会来住住,然后就是周末。你的投入可能不会完全得到它相应价值的回报。”
    她的意思是,家居装好了,但她要是不每天睡,那新安排的床品或许也会暴殄天物。
    “没关系。”
    江叙深像是早想到,态度坦然而随意:“正好我的房子缺一些具有特别格调的家居,你的建议很不错。”
    温晚宜胸腔一下又像有什么充斥。
    眼前男人脸庞禁制而没有任何动容,又像是回到了一开始那种深潭的样子。像那天他要她上车,却态度淡漠令人探查不出,也像办公时,他公事公办,而不会有其他表现。
    他还是那么难测,深不见底,伪装了斯文的本质冷淡。
    温晚宜意识到自己不能怯弱,也说:“行。”
    他又睨浴室,“豆豆不继续洗了?”
    温晚宜看一眼客厅方向,知道妹妹和蕊萱都在那儿玩,她也不能闹太明显。
    “我洗。”她近乎咬着后齿说的这句。
    正要回去接着把手套戴上,手臂忽的被男人扣住。温晚宜一扭头差点撞进男人怀里。
    江叙深颀长身型和他那削瘦脸庞几乎近在咫尺,她差点撞进他衬衣领子开着的锁骨里。
    男人的冷香味撞进来的同时。
    是温晚宜心跳的回升。
    在他自己家里的浴室中,面前是洗澡洗一半的豆豆,湿漉的手套被她拿在手里,大理石砖面近乎从质感上就凸显冰凉。
    可是他掌心握着的那个位置,滚烫无比。
    温晚宜感受到自己细嫩手腕处不自觉上升的热烫温度。
    她也不自觉去想,他们俩这样其实特别暧昧。
    江叙深也于高处偏过眸,淡淡俯视她:“我帮你洗吧。”
    手里的粉红手套接着被他拿在手里,江叙深就着那身白衬衣,慢条斯理把手套戴上。
    接着他半蹲下身,给豆豆梳理毛发。
    纤长手指握着水枪很有型,骨节分明的青筋质感无比给他增添韵味。
    浴室里水雾缭绕,是瓷砖透亮和湿漉水珠的相互印融。
    他就着看还在地上乖乖蹲着的豆豆。这会儿它尾巴已经垂到最底下,因为背上都是湿的,还等着主人来给自己处理,孤零零的显得还有些可怜。
    “你怀着孕,今后洗东西这种事都我来,也包括给豆豆洗澡。”
    江叙深蹲下身给它梳毛:“包括一些洗剂,别乱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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