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清洗
回顾之后，只有残破的记忆……即便是最新的，也并非是作为自己而存在。
能量的枯竭、层次的不够、心中的不解与愠怒全都散去，甚至连被对面那个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男人殴打之后的疼痛，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随着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同消失……
他想起来了，他不是郑吒，这只是他在扮演而已……
是啊，郑吒不会这么做……但是穆翔会啊！
当他发出张狂的笑声之后，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眼，穆翔已经躺在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熟悉但又透着几分陌生。上方是一个巨大的光球，而在光球之下，则摆着一本金色的古书。
穆翔揉了揉太阳穴，把心头的不适应感给强行摁回去，然后他忍不住嘲讽地笑了起来。
“呵呵……我终于被复制到了恶魔队吗……”
在他的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坐在地，死死咬着牙，一拳又一拳地捶在地上。原本足以让大地龟裂的拳头，竟然有些软弱无力，几拳之后便是鲜血淋漓。
这个人先前还在和“自己”拼斗，此时却像失去了一切的力量。
穆翔伸手一挥，那本金色的古书就到了他手中：“复活真经……呵，楚轩真是好算计啊。”
女孩在身后紧紧抱住了郑吒，感受到郑吒身体之中的颤抖，不禁泪流满面。
“既然你活着回来了，就说明我的正体还是没能完全胜利啊。”穆翔推了推眼镜，然后满怀恶意地笑道，“当然了，他一定会说，我赢了，但楚轩也没输……哈哈。”
郑吒没有说话，穆翔叹了口气，让主神启动了治疗。
看着治疗的光柱把萝丽挤到一边，穆翔瞥了一眼空中的郑吒，然后思索了起来。
“很显然我的正体用什么手段抹去了我的一些记忆，这些对他来说极为关键，但不是能让我知道的……而关于蛇和作者的事情，我竟然还记得，就说明这是我可以，或者说，我需要知道的。”
“按照记忆里的推论，我的正体已经遮蔽了蛇和作者的目光，所以恶魔队的主神恢复了正常……那么以我的正体的表现，恐怕直接就会被复制到恶魔队。”
“但是有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用存在之面（残）来交换身份，就算可以骗过主神，又怎么保证复制的恰好是没有关键记忆的穆翔呢？没有关键记忆的话，如何全面地和楚轩对抗？”
“恶魔队复制的时机根本无法保证，在进入主神空间的瞬间被复制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在主神空间之内被复制……似乎只有罗甘道是死亡瞬间被复制的。”
“问题是这些细微的时间差对主神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何况我是以存活者的身份被复制来的……我的正体必然是以遮蔽蛇与作者目光的瞬间为前提来布局，从而不影响他之后的作战。”
“但他怎么保证这一点？”穆翔忍不住冷笑起来，这比推论楚轩还要容易得多，毕竟他太了解自己了，“就算是七成把握，我也不会这么赌，我只能推测，是有人告诉了我的正体，他会在遮蔽蛇与作者目光的瞬间被复制，所以就无所谓之后的事情了。”
“是楚轩吗……楚轩在《咒怨》的死太奇怪了，他应该和我的正体有什么谋划，而这就是被隐藏的关键信息？”
穆翔看了一眼空中的郑吒，他的身上明明没有什么伤痕，但主神却依然在治疗他的身体。从郑吒的心脏处，有光芒隐隐透出，但却比之前的炽白色暗淡很多，若不是以穆翔的眼力来看，或许就完全隐没在光柱里了。
“至于复制体楚轩的想法……也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他之后怎么布局，又是怎么被我的正体给团灭的，但很显然，他的想法就是保住郑吒，仅此而已。”穆翔心中思索，然后确认了一下，郑吒的手上并没有那枚戒指。
“不把团队复活道具带进恐怖片，丢在广场上其实是很保险的……这样就不会丢失而导致无法复活。楚轩显然也做了两手准备。”穆翔把复活真经打开看了看，然后收进了自己的手环里，“也就是说，在某个预设里，让恶魔队全员都死掉，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要么团灭中洲队，彻底成为被操控的主角……若是输了，就干脆借着中洲队的手，把恶魔队整个清洗掉，摆脱被操控的痕迹……”
“这么说来，这个复活真经……就是留给我的啊。”
穆翔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幸灾乐祸，很显然自己的正体还是被摆了一道，反倒是帮了复制体楚轩一把。希望中洲队别被反扑搞得出现太大伤亡，不然穆翔其实是输给楚轩了啊。
“如果操控和干涉恶魔队的东西，要依靠恶魔队不正常的主神……那么在蛇与作者被驱逐之后，恶魔队的主神就没有了这个特性，再次复活之后，恶魔队也就成了一个正常的队伍。”穆翔推了推眼镜，“而让郑吒活着回来，不是为了让他报仇，而是为了让恶魔队不会被重启。”
“否则，只有我被复制过来，恶魔队就等于重新开始了，之前的人员与恐怖片记录全都消失了啊。”
“这么说来复制体楚轩反而是承了正体的情，这样也好，我可不希望跟一帮被操控的傀儡共事……”穆翔呵呵冷笑，然后闭眼联络上了主神。
很快，他就睁开了双眼：“果然，被复制之后，我那来自明皇的兑换权限也没有了……好算计，兑换出s级超人血统并不能让我的正体发挥逆转式的作用，他有把握用a级的氪星人血统横扫主神空间，就没有必要兑换s级超人血统资敌了。”
“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复制体当作敌人算计……不愧是我，哈哈哈……”穆翔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有趣了，在记忆里，他还是准备算计复制体的正体，而此时他就真的站在了被算计的位置上。
“之后我需要兑换什么，倒也需要考虑……如果遇到定制恐怖片，我倒是可以争上一争。”穆翔收敛了笑意，然后暗暗思忖。
这时，郑吒从治疗光柱里落下，有些茫然地看向了穆翔。他依然有些失神落魄，不知是因为自己的队伍被团灭了，还是因为不理解楚轩牺牲所有人而保护自己的行为。
穆翔皱了皱眉，他看向郑吒的心脏处。以他的透视视力，马上就发现了异常：“你的炽光之心……失效了？”
也是，穆翔的正体应该不会犯被重生十字章瞒过去的低级错误，郑吒应该是通过某种不符合主神空间常理的方法复活归来的，并且免去了被抹杀的命运。
难道……代价是损耗炽光之心吗？
这个堪称最大外挂的特殊器官，此时失去了自己的光芒，除了一丝暗淡的微光，就好像是正常的心脏一样，就这样躺在郑吒的左胸之中。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郑吒喃喃道。
穆翔没有在郑吒身上看到对中洲队的什么憎恨，只看到他的自责。
“是因为心灵动摇了，所以无法被引导出正念……导致炽光之心损耗后，无从补充本质吗？”穆翔很快就想明白了，然后他呵呵笑了起来，“那么，将向中洲队复仇作为目标吧？虽然很俗套，但能推着你变强哦。”
郑吒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恨不恨、仇不仇的……我虽然不明白你们的想法，但我也知道若是中洲队输了，他们也是要被杀得一个不剩。既然我们失败了，就坦然接受，以后再打回去，只说仇恨未免太……”
穆翔打断了他：“我不管你怎么想，但事实是你依然没有弥补自己新生的心灵漏洞……你的力量本就有一部分是唯心的，没了炽光之心提供能量对冲，你的实力去了七成不止，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
“现在，跟我回《神鬼传奇》，把楚轩复活……其余的人就先不管了。”穆翔推了推眼镜。
郑吒皱了皱眉：“为什么？”
“如果经历过某个恐怖片的队员全都死去，这个恐怖片的记录就会消失。”穆翔耸耸肩，“这是主神的规矩……换言之，你必须死在《神鬼传奇》里，才不会影响我复活你们，懂了吗？”
“不管你是否乐意……但事实是，如果要完成楚轩的恶魔队清洗计划，还少了你一个。”
“必须避免死灰复燃的可能……”
“所以，请赴死吧，郑吒。”
(本章完)
回顾之后，只有残破的记忆……即便是最新的，也并非是作为自己而存在。
能量的枯竭、层次的不够、心中的不解与愠怒全都散去，甚至连被对面那个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男人殴打之后的疼痛，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随着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同消失……
他想起来了，他不是郑吒，这只是他在扮演而已……
是啊，郑吒不会这么做……但是穆翔会啊！
当他发出张狂的笑声之后，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眼，穆翔已经躺在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熟悉但又透着几分陌生。上方是一个巨大的光球，而在光球之下，则摆着一本金色的古书。
穆翔揉了揉太阳穴，把心头的不适应感给强行摁回去，然后他忍不住嘲讽地笑了起来。
“呵呵……我终于被复制到了恶魔队吗……”
在他的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坐在地，死死咬着牙，一拳又一拳地捶在地上。原本足以让大地龟裂的拳头，竟然有些软弱无力，几拳之后便是鲜血淋漓。
这个人先前还在和“自己”拼斗，此时却像失去了一切的力量。
穆翔伸手一挥，那本金色的古书就到了他手中：“复活真经……呵，楚轩真是好算计啊。”
女孩在身后紧紧抱住了郑吒，感受到郑吒身体之中的颤抖，不禁泪流满面。
“既然你活着回来了，就说明我的正体还是没能完全胜利啊。”穆翔推了推眼镜，然后满怀恶意地笑道，“当然了，他一定会说，我赢了，但楚轩也没输……哈哈。”
郑吒没有说话，穆翔叹了口气，让主神启动了治疗。
看着治疗的光柱把萝丽挤到一边，穆翔瞥了一眼空中的郑吒，然后思索了起来。
“很显然我的正体用什么手段抹去了我的一些记忆，这些对他来说极为关键，但不是能让我知道的……而关于蛇和作者的事情，我竟然还记得，就说明这是我可以，或者说，我需要知道的。”
“按照记忆里的推论，我的正体已经遮蔽了蛇和作者的目光，所以恶魔队的主神恢复了正常……那么以我的正体的表现，恐怕直接就会被复制到恶魔队。”
“但是有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用存在之面（残）来交换身份，就算可以骗过主神，又怎么保证复制的恰好是没有关键记忆的穆翔呢？没有关键记忆的话，如何全面地和楚轩对抗？”
“恶魔队复制的时机根本无法保证，在进入主神空间的瞬间被复制也就罢了，但如果是在主神空间之内被复制……似乎只有罗甘道是死亡瞬间被复制的。”
“问题是这些细微的时间差对主神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何况我是以存活者的身份被复制来的……我的正体必然是以遮蔽蛇与作者目光的瞬间为前提来布局，从而不影响他之后的作战。”
“但他怎么保证这一点？”穆翔忍不住冷笑起来，这比推论楚轩还要容易得多，毕竟他太了解自己了，“就算是七成把握，我也不会这么赌，我只能推测，是有人告诉了我的正体，他会在遮蔽蛇与作者目光的瞬间被复制，所以就无所谓之后的事情了。”
“是楚轩吗……楚轩在《咒怨》的死太奇怪了，他应该和我的正体有什么谋划，而这就是被隐藏的关键信息？”
穆翔看了一眼空中的郑吒，他的身上明明没有什么伤痕，但主神却依然在治疗他的身体。从郑吒的心脏处，有光芒隐隐透出，但却比之前的炽白色暗淡很多，若不是以穆翔的眼力来看，或许就完全隐没在光柱里了。
“至于复制体楚轩的想法……也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他之后怎么布局，又是怎么被我的正体给团灭的，但很显然，他的想法就是保住郑吒，仅此而已。”穆翔心中思索，然后确认了一下，郑吒的手上并没有那枚戒指。
“不把团队复活道具带进恐怖片，丢在广场上其实是很保险的……这样就不会丢失而导致无法复活。楚轩显然也做了两手准备。”穆翔把复活真经打开看了看，然后收进了自己的手环里，“也就是说，在某个预设里，让恶魔队全员都死掉，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要么团灭中洲队，彻底成为被操控的主角……若是输了，就干脆借着中洲队的手，把恶魔队整个清洗掉，摆脱被操控的痕迹……”
“这么说来，这个复活真经……就是留给我的啊。”
穆翔推了推眼镜，忍不住幸灾乐祸，很显然自己的正体还是被摆了一道，反倒是帮了复制体楚轩一把。希望中洲队别被反扑搞得出现太大伤亡，不然穆翔其实是输给楚轩了啊。
“如果操控和干涉恶魔队的东西，要依靠恶魔队不正常的主神……那么在蛇与作者被驱逐之后，恶魔队的主神就没有了这个特性，再次复活之后，恶魔队也就成了一个正常的队伍。”穆翔推了推眼镜，“而让郑吒活着回来，不是为了让他报仇，而是为了让恶魔队不会被重启。”
“否则，只有我被复制过来，恶魔队就等于重新开始了，之前的人员与恐怖片记录全都消失了啊。”
“这么说来复制体楚轩反而是承了正体的情，这样也好，我可不希望跟一帮被操控的傀儡共事……”穆翔呵呵冷笑，然后闭眼联络上了主神。
很快，他就睁开了双眼：“果然，被复制之后，我那来自明皇的兑换权限也没有了……好算计，兑换出s级超人血统并不能让我的正体发挥逆转式的作用，他有把握用a级的氪星人血统横扫主神空间，就没有必要兑换s级超人血统资敌了。”
“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复制体当作敌人算计……不愧是我，哈哈哈……”穆翔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有趣了，在记忆里，他还是准备算计复制体的正体，而此时他就真的站在了被算计的位置上。
“之后我需要兑换什么，倒也需要考虑……如果遇到定制恐怖片，我倒是可以争上一争。”穆翔收敛了笑意，然后暗暗思忖。
这时，郑吒从治疗光柱里落下，有些茫然地看向了穆翔。他依然有些失神落魄，不知是因为自己的队伍被团灭了，还是因为不理解楚轩牺牲所有人而保护自己的行为。
穆翔皱了皱眉，他看向郑吒的心脏处。以他的透视视力，马上就发现了异常：“你的炽光之心……失效了？”
也是，穆翔的正体应该不会犯被重生十字章瞒过去的低级错误，郑吒应该是通过某种不符合主神空间常理的方法复活归来的，并且免去了被抹杀的命运。
难道……代价是损耗炽光之心吗？
这个堪称最大外挂的特殊器官，此时失去了自己的光芒，除了一丝暗淡的微光，就好像是正常的心脏一样，就这样躺在郑吒的左胸之中。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郑吒喃喃道。
穆翔没有在郑吒身上看到对中洲队的什么憎恨，只看到他的自责。
“是因为心灵动摇了，所以无法被引导出正念……导致炽光之心损耗后，无从补充本质吗？”穆翔很快就想明白了，然后他呵呵笑了起来，“那么，将向中洲队复仇作为目标吧？虽然很俗套，但能推着你变强哦。”
郑吒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恨不恨、仇不仇的……我虽然不明白你们的想法，但我也知道若是中洲队输了，他们也是要被杀得一个不剩。既然我们失败了，就坦然接受，以后再打回去，只说仇恨未免太……”
穆翔打断了他：“我不管你怎么想，但事实是你依然没有弥补自己新生的心灵漏洞……你的力量本就有一部分是唯心的，没了炽光之心提供能量对冲，你的实力去了七成不止，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
“现在，跟我回《神鬼传奇》，把楚轩复活……其余的人就先不管了。”穆翔推了推眼镜。
郑吒皱了皱眉：“为什么？”
“如果经历过某个恐怖片的队员全都死去，这个恐怖片的记录就会消失。”穆翔耸耸肩，“这是主神的规矩……换言之，你必须死在《神鬼传奇》里，才不会影响我复活你们，懂了吗？”
“不管你是否乐意……但事实是，如果要完成楚轩的恶魔队清洗计划，还少了你一个。”
“必须避免死灰复燃的可能……”
“所以，请赴死吧，郑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