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洛玉衡:今来有一事相求
    “若事败露,会不会连累你,还有魏安?”
    听完洛玉衡的话,慕南栀思忖了番,犹豫道。
    她珍惜洛玉衡这个可以诉衷肠的好友。
    洛玉衡也知晓淮王势大。
    “事以密成,果真败露,首当其冲是你。”
    “当然,如何选择,也在于你。”
    她非一定促成此事。
    慕南栀缩了,她总不能在后面强推吧。
    慕南栀蹙眉,陷入沉思。
    忽眉头舒展,道,“我听你提过,这小子有点缺银钱?”
    “你要买?”
    “不差钱!”
    “须先问过他。”
    “自然,告知他,我银钱给足,南坊市、东坊市、桂月楼、大黄山…统统标上锚点。”
    “早上去同和园吃早点,中午去桂月楼吃午饭,晚些时候去南庙赏灯,抽个空再去大黄山看看那些新奇玩意,嘿嘿。”
    她昂了昂下巴。
    那眼神,只差把‘我机智吧’写上去。
    洛玉衡将冲好的茶,斟出一盏,递到慕南栀身前,浅浅笑道,“你这是嫌败露不够快。”
    慕南栀登时气泄了。
    苦恼地蹙眉思索之后,她沉重道,“桂月楼、大黄山和南庙,无论如何要的,请国师助我。”
    “可。”
    ……
    一间茶铺
    “魏先生神色淡然,一脚迈入这八苦阵,嘿,你猜如何?”
    观星楼前斗法有一票京城百姓围观。
    且不论今日这些围观的是否有武夫的耳聪目明,听到魏安与老僧的对话。
    抛开这些人,京城还有许多百姓没那闲情。
    唯有在这会儿片刻歇息间,听上一耳,也赶一赶热闹。
    “你说啊!”
    “老倌儿惯会卖关子!”
    “赏赏赏!”
    “…”
    一阵叮叮当当后,说书先生笑呵呵地将讲古场(说书人的桌子)上好些铜板拢了拢,拾起,口中道,“魏先生前脚方迈入,后脚又出来。”
    “嗐,佛门这什么八苦阵纸糊的啊!”
    “这也没瞧出厉害啊?”
    “莫不是佛门有意放水?”
    “…”
    听说书的这帮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你等知道个甚?”
    “八苦者,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八苦阵顾名思义,历经这八苦,换作尔等,只怕不消片刻,便被度化,跪倒佛像前,也就是魏先生,意志如钢,心性坚韧,才可如此轻松地全身而退。”
    一位有些见识的江湖中人道。
    “嗨呀,老和尚这是想度化魏先生啊。”
    “魏先生这般年轻,连个崽儿还没留呢,老和尚心真坏,呸!”
    “…”
    这位江湖中人有些瞠目。
    他表达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这时,道上一阵骚动,行人自行躲到边上。
    众人望去。
    “是远山公!瞧着是去宣旨!”
    “当是给魏先生的圣旨!”
    “不知陛下会赏给魏先生什么?”
    “…”
    这一句一句,够不明所以的人听个明白。
    ……
    一盏茶后
    魏宅
    “无恙,不必忙了,我坐会儿便走。”
    宣完旨的祁源并不没那么为学生开心。
    “您来学生家中,不吃口茶,如何也说不过去。”
    魏安为祁源冲好茶。
    又走出厅,数出一锭银子。
    “这位将军,诸位,莫嫌弃。”
    “有劳许百户带诸位弟兄去对面茶铺用些茶水,远山公与我说几句。”
    今日护送远山公宣旨的队伍中有许平志。
    “魏先生客气,今日魏先生大胜佛门,扬我大奉威名,我便请一顿茶为先生贺一贺,先生莫要嫌弃才好。”
    金吾卫的将官上前,神色敬仰,语气诚挚道。
    “将军此言实在折煞我了。”魏安摆了摆手,想了想,揖了揖,利落道,“便叫将军破费了。”
    他虽这般说,仍对许平志使了个眼色。
    那金吾卫将官喜笑颜开,“不破费,不破费。”
    魏安送了送,临了将那锭银子塞给许平志。
    “先生这是叫我难做人啊。”
    许平志一脸苦恼又无奈。
    魏安笑了笑,拱拱手道,“辛苦许百户。”
    “改日请先生来家中做客,辞旧总念叨你。”
    “好,我也许久未见年兄。”
    “…”
    重返厅,遥遥就看到祁源紧缩的眉头。
    他为祁源斟了盏茶,道,“远山公何必苦恼,我原也无意入朝堂。”
    祁源抬眼看向他,眼中一片凝重,沉声道,“无恙可知,这旨原意是要你老师来宣,幼平今日当值,没空来观你斗法,已有些不悦,得知此事,气得不行,我劝了一番,自请了这份差事来。”
    “只封爵,不给实职,要你这等大才遗落民间,实在,实在…糊涂!”
    此一时,彼一时。
    远山公如今身为朝臣,仍因封赏一事为魏安这般生气,足见其真心。
    “先生慎言。”
    魏安虚空中捻出一道符,掷落在地,无形的清光笼罩此间,无人难以窥听。
    自从与千幻师兄时常交流,什么奇奇怪怪的阵法他都学了。
    “你是没瞧见国子监那帮,听闻给你再升爵,笑得嘴都合不拢,你才封的爵啊,这帮人连装装样子拦一拦都不拦了,无耻之尤!”祁源猛地一捶红木大桌,怒发冲冠。
    这些党争伎俩,想以远山公的阅历,当不放在眼中。
    为他封赏不平。
    更多是气元景不作为吧。
    魏安没吭声,陪远山公吃了两盏茶,说了一起,稍微平息其怒气。
    ……
    夕阳西斜
    魏安正在为‘任意门’加持法阵。
    院中一团浓烈的光生出。
    他有所感应,透过窗往外张了一眼,正巧对上她的目光。
    “殿下如何来了?”
    魏安笑地出去相迎。
    怀庆一贯清冷的眸中有些愧疚。
    魏安立即领会,笑道,“太康县的封地,如今除了殿下,便是我,好事啊。”
    “往后还请殿下多多教我,这封地一多,定不如以往那般清闲喽。”
    怀庆见他不在意,反以此为乐。
    心下更愧疚,也露出笑意,道,“蒸汽火车轨道一事,我意尽快着手布置。”
    魏安点点头,“好,明日我拉千幻师兄造几个出来,先往豫州还是襄州?”
    “豫州有王叔协防,先往襄州吧。”怀庆看向他,道。
    襄州与雷州相接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佛门、妖族、蛊族混杂。
    “明日若赶得上,我与杨师兄先定几个锚点,如此勘定路线,运送轨材也方便。”
    魏安敲定道。
    “有劳无恙。”
    投入做事中,怀庆利落多了。
    再与她说了会儿,魏安将她送回揽月殿。
    临走之际,他从袍袖中摸出两只‘任意门’,“殿下将这一只放殿中安全之处,以后催动另一只便可返回。”
    怀庆接过,法器上还残存温热。
    她眸光垂了垂,“无恙可有什么要我相助?”
    魏安煞有其事地沉吟思索了番,正色地对她道,“殿下当有准备,会有的。”
    怀庆一怔。
    魏安转而又笑道,“殿下排除艰难,将我的设想实现,我当谢殿下才是。”
    “殿下,回见。”
    他笑脸消失在清光中。
    怀庆目光定格,好一会才离开。
    ……
    魏宅
    “你去哪了?”
    魏安才走出清光,声音在身侧响起。
    他迅速辨别出声音的主人,还是有些吓到。
    “国师如何来了?”
    这话出口,他自己愣了下。
    老松下,洛玉衡轻移莲步,“今来有事与你相商,还有一事相求。”
    有事相求?
    魏安敛起神色,朝正堂做了个请的手势,“国师,请。”
    在洛玉衡进正堂后,他又捻出一道法术,丢在地面。
    “儒家言出法随让你用的炉火纯青。”
    洛玉衡外院中虚空瞄了眼,道。
    “一般一般。”魏安笑笑,“国师吃茶吗?”
    “不必。”
    “那说事吧。”
    魏安本也不想再冲茶。
    这一天,正经午饭还没吃呢,净灌了个茶饱。
    洛玉衡先将慕南栀所请道出。
    “国师,我要一个确定的答复,是否我予她传送法器,她助我水稻培育一事。”
    魏安正色道。
    “自然。”
    洛玉衡轻颔玉首,又补充道,“不止传送法器。”
    “自然,配套安装我也包的。”魏安点头。
    “好。”
    一事敲定。
    洛玉衡顿了顿,道,“你可知天人之争。”
    “有些耳闻,内情并不明了。”
    魏安点头道。
    “相传,人宗与…”
    洛玉衡细细道来。
    魏安起身,“李妙真,我有些接触,江湖气重,也傲气;我不熟悉楚元缜,听其经历,当也有傲气。”
    “我会下帖给二人,若不胜过我,不如换人来做天人之争,省得丢人现眼,如此安排,国师以为可否?”
    洛玉衡挑了挑眉,眉眼带出一丝笑意,“我竟分不清你是武夫还是儒生。”
    “只盼天宗别来对我下手才好。”魏安露出苦笑。
    没了方才的霸气侧漏。
    天宗太上无情,挡在前路者,皆可杀!
    洛玉衡默然少许,道,“此事若成,你我之间当再无因果。”
    她这可不是随便说说,乃道家咒誓。
    只待魏安点头,此誓便成。
    “也不必如此,我还求国师为我主持水稻一事呢。”
    魏安却回绝。
    洛玉衡错愕,“你如今已回京,还由我来。”
    “没几日便要立春,我又不好随意外出,还要有劳国师。”
    洛玉衡想了想,点头,“可。”
    ……
    入夜
    王府,书房
    “首辅,立春后没几日便要春闱,如今祁源任礼部尚书,不得不防啊。”
    孙敏小心翼翼地将一盏茶递到王贞文身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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