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次辅之子，罗摩遗体
第363章 次辅之子，罗摩遗体
“哈哈哈，小子，你那点伎俩，就不要在名传天下的陆大侠面前施展了。这不，吃亏了不是？”
一道爽朗的笑声之中，李鬼手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斥责道。
隨即將一个药瓶递给陆小凤，道：“这是配好的解药，我船上药材有限，暂时就只能给你二人一人配上十颗。”
陆小凤接过解药，抱拳道：“多谢鬼医救命大恩，这缺失的药材，我二人自会补上。”
李鬼手摇头：“不必了，药材之事，我会找他的，毕竟，这次是他，有求於人！”
陆小凤看向江阿生，笑道：“江兄，你这般弯弯绕绕的，可不爽利啊。”
江阿生连忙赔罪，道：“在下的確有事相求，只是如今陆兄身中剧毒，在这剧毒未解之前，若贸然提出此事，恐怕有挟此事图报的嫌疑，因此在陆兄解毒之前，在下不敢开口。”
陆小凤道：“既如此，江兄也不用担心其他，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就是。”
江阿生道：“不妨入內相谈。”
“好。”
来到船舱之內，几人坐下，江阿生问道：“陆兄可知曾担任过內阁次辅的张海端？”
陆小凤目光一凝：“自然听说过。数月之前，张海端回乡，却在路上被歹人所害，全家被杀，实在是一桩惨案。江兄说起此事，莫非……”
江阿生点头：“我原名叫做张人凤，乃是张海端之子！”
正如陆小凤所言，分辨別人说的话哪些有用，哪些无用，是一种本领。
因为铁胆神侯贿赂大案，明国四方流言四起，一桩又一桩的流言，都在洗刷铁胆神侯的冤屈。
但与此同时，东厂也在放出各种流言，来混淆视听。
要说在明国的其他地方，东厂放出来的这些流言可能干不过各路王侯，但是在京城，东厂所偽造的流言，却和各种流言拼了个五五开。
因此生在这京城之地，所听到的流言，远比其他地方更多，更复杂。
但是，东厂所放出来的流言，却普遍没有什么证据，甚至都缺乏逻辑性，根本不怎么可信。
但是，分辨这些流言的可信度，是一种更加高超的本领。
江阿生，显然就有这样的本领。
他所说出来的几条流言，並不是以对哪一方有利为前提，而是以真实性和可靠度为前提。
这样的本领，显然並非常人能够拥有，乃是江阿生，或者说张人凤，从小在父亲面前耳濡目染，接受教诲而学会的。
他的父亲张海端，就像陆小凤说的那样，在官场那个明面上看不见刀兵，暗地里却更加凶险的江湖廝混，最高曾经达到过內阁次辅的位置。
这个位置仅次於首辅裴矩。
但可惜这一步之遥，便是天差地別。
裴矩不仅是首辅，而且这个位置一坐就是十多年，到现在都没有下来。
反观张海端，仅仅只干了两年都不到，就因为朝堂竞爭而被斗败，直接丟了所有的官位。
隨后在京城蹉跎时光，几年之后，发现自己的確毫无復起的希望，便只好离开京城，返回家乡。
张人凤从小患有恶疾，为了治病，他被送到崑崙山拜师学武，学成出山，回返京城之时，修为甚至达到了先天圆满境界的巔峰，可以说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宗师之境。
单以年龄而论，他可以说是比陆小凤的人更加天才。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张人凤之所以有如此修为，是因为张海端大力气，搞到了一份千年宝药，请人炼成了宝丹。
那丹药一半治病，一半增长功力。
全部服用完之后，张人凤的病彻底好了，修为也大大提升。
回到京城之后，他又用了数年时间精心打磨真气，最终成功凝聚出了气之，踏入到宗师之境。
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再加上张海端已经被罢官数年之久，完全没有復起的事態，朝堂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忘了他，再加上他此次也是彻底的心灰意冷，只想落叶归根。
因此在返乡之时，张海端也並没有特意的请什么人护卫。
没想到，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突然出手，在半路上灭掉了张海端全家。
“我因为略有几分实力，被追杀到河边之后，重伤坠下河中……而后的事情，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江阿生语气黯然的说道。
“原来如此。”陆小凤点头。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是在河中碰到了李鬼手，然后被李鬼手所搭救。
李鬼手最擅长削骨整容，就帮张人凤换了一张面孔，变成了现在的江阿生。
“不过，江兄如今却回返京城，在京城之中做一个驛站马夫，莫非那仇人，就在这京城之內？”
“不错！那些人的名號，想来几位也都有所听闻……黑石！”
“黑石？他们又重出江湖了？”
陆小凤惊讶。
这个杀手势力，在之前也有过一段辉煌时期，曾经连杀数位朝中重臣，非常的囂张。
但后来试图刺杀首辅裴矩，可谓是直接踢到钢板了。
整个大明国都知道，裴矩手底下有一个隱秘而强大的江湖势力，其中高手如云，甚至传说这个势力之中，连大宗师级別的强者都存在。
虽然这个传说並不太靠谱，但也印证了裴矩手下这个势力的强大。
於是一夕之间，名赫一时的黑石组织彻底没了声息。
有人说，这个组织已经被首辅剿灭。
也有人说，他们隱姓埋名，彻彻底底的將自己藏了起来，不敢露头。
但无论如何，黑石都逐渐淡出了江湖。
万没想到，时隔数年，再次出手，就盯上了张海端。
“不对啊，令尊早已经罢官，甚至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京城，怎么还会有人下单？况且，就算下单，为何要找一个早已经销声匿跡的杀手组织？”
陆小凤问道。
江阿生道：“关於这一点，其实也很简单。他们出手，並不是有人钱，而是因为他们自己想要获得一样东西！”
“什么？”
“罗摩遗体！”
“罗摩遗体？”旁边一直在默默听著的李寻欢，忽然惊讶道。
陆小凤皱眉：“罗摩遗体？那是什么？”
李寻欢道：“陆兄有所不知，那罗摩是数百年前的一位高僧，为了弘扬佛法，不惜忍受宫刑，入得皇宫，为王讲法。
后来隱居於野，死后遗体却被发现完整无缺，並无损伤之处。因此，世人普遍认为罗摩所修炼的內功有特殊功效，能生残补缺，因此其遗体引起了世人之爭夺，寄希望於从那遗体之中，寻找出罗摩所修炼的奇异內功。
几百年下来，罗摩遗体屡屡现世，但从来没有人能查探出其內功，甚至因为爭夺，已经被人分为两半。”
“哦……”陆小凤点头。
其实，他也並不是完全没有听说过。最起码，对於这个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
只是，他出身平庸，没有什么想要的师承，更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因此对於这江湖上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的事情，並不算是特別了解而已。
“生残补缺……宫刑？”
陆小凤立即捕捉到了其中的重点：“难道说，那黑石之人，乃是受了宫刑的？”
江阿生道：“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才会回到京城。而且，当初黑石之所以扬名，就是因为其连杀了数位朝中大臣，但是那些大臣如何能轻易杀死？不少人都猜测，黑石的背后，其实是朝堂上的另一股强大势力……”
陆小凤点头：“宫刑，京城，朝堂上的势力……无论怎么想，嫌疑最大的，都是东厂啊！”
“我倒觉得，並非如此。”
李寻欢道：“朝堂上的纷爭，最忌直接动用刀兵。此大不忌，別说东厂，就算是皇帝，也必然不敢。
纵观东厂的作风，往往都是在朝堂上斗倒了敌人之后，才会痛下杀手，却也需要罗织罪名。无罪而杀的事情，也从来不敢干。
反观黑石，数次刺杀朝堂大臣，有几位甚至是还没上任，在上任的路上，就被刺杀了。”
江阿生点头：“的確如此。朝堂之上，比江湖更加凶险，也比江湖更讲规矩！”
陆小凤道：“就不能是东厂假借黑石之名？”
李寻欢道：“朝堂是最讲证据，也最不讲证据的地方。就好像现在的铁胆神侯贿赂大案，想要处死他，就必须要铁一般的谋反之证。因为只有证据確凿，才能让他死。
但是想要保住他，却只需要放出几条流言。因为只要让皇帝认为他是清白的，他就是清白的！”
在朝堂上，证据这东西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是因为，朝堂上每一位大员，想要论罪，都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证据，否则不足以服眾。
哪怕这个证据是偽造的，也必须要有。
不能空口白牙，就直接论证。
而不重要，则是因为很多人作出的决定和改变，往往都只需要一个想法，又或者是利益的趋同。
当一群人想要斗倒一个人的时候，群体的意志往往比证据更加恐怖。
因此，如果朝堂上人人都认为黑石就是东厂操控的傀儡，那么哪怕没有半点证据，也必然会因此而斗败东厂。
但现在，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发生，恰恰能够证明东厂和黑石没什么关係。
否则，东厂的那些敌人，不可能不从这个方向来攻击东厂。
而且从事实上来说，曹正淳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在朝堂上，他还有朱无视，裴矩，这两个对手。
在身份上，皇帝一言便能够將他贬为九品太监。
所以，他既不能失去皇帝对於他的信任，也不能露出太过巨大的破绽，让敌人发现。
在这种局势之下，他若是敢搞出一个黑石，接连刺杀朝堂眾臣，那基本就等於是自绝於朝堂，必然会迎来整个朝堂的反噬，而皇帝也完全不会站在他那边。
曹正淳，或者说任何一个能在操场走上高位的人，都不是那么蠢的傢伙。
“李探所言，也是我所想。”
江阿生道：“但是，那黑石本就销声匿跡多年，除了对付我父，抢夺罗摩遗体这一次以外，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因此，我回到京城，调查许久，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隨即看向陆小凤，起身抱拳道：“值此之际，听闻陆兄西域归来，寻访名医解毒的消息，我方才升起了这个主意。
陆兄侦探之名，天下皆知，无论何等隱秘的图谋，在陆兄的调查之下，都大白於天下。
今日於此，在下拜请陆兄出手，將那黑石的踪影挖掘出来，以报我全家之仇。无论成功与否，张人凤在此敬拜！”
说罢，却是深深一躬。
陆小凤连忙闪到一侧，道：“江兄不必行此大礼，我二人身中剧毒，京城上下无人敢出手。而江兄却愿意为我二人引荐鬼医，便已经是救命大恩。
为报此恩，帮助江兄將那黑石组织寻找出来，也是我应有之义！”
“多谢！”
江阿生重重说道。
隨即又道：“黑石之事，如今已有数月之久，我倒不急，而陆兄与李兄身上的剧毒，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具体事务，还是等两位身上剧毒解除之后，再说吧。”
“这倒也是……”
陆小凤点点头。
无论如何，顶著这样的一身剧毒，想干什么事都不方便。
哪怕已经有李鬼手帮他配置出了十颗解药。
但这十颗解药，也只能暂时管三十天而已。但凡出了个什么意外，不管是被人抓住关押，又或者是丟了解药，於他来说，都是个麻烦事。
况且那黑石组织销声匿跡多年，肯定藏的是极好。
尤其他们刺杀过首辅裴矩，却至今没有被灭，从侧面就能证明他们隱藏的有多好。
这样一个组织，想要调查出来，只怕不易。
如此，就更应该先行解毒，没了毒药的负担，方才能更好的处理此事。
“既如此，二位便听一听我的治疗方案吧。”
李鬼手开口道：“事实上，天下无论何种奇毒，本质上来说，都是在损伤人之身体，与廝杀受伤无异。
而廝杀受伤，往往都可以通过內力真气治疗，因此同样的，这些剧毒也都可以用內力真气解决，只不过剧毒所能造成的损伤，往往会超过人的治疗极限，因此才无法根治。
二位皆是宗师修为，以我想来，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以其他手段，逐渐虚弱此毒，然后以二位的修为，慢慢將此毒清除，是为绝佳之法。
不过，也正因如此，恐怕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彻底解决！”
陆小凤和李寻欢连忙抱拳：“请鬼医出手，我等自会配合！”
(本章完)
“哈哈哈，小子，你那点伎俩，就不要在名传天下的陆大侠面前施展了。这不，吃亏了不是？”
一道爽朗的笑声之中，李鬼手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斥责道。
隨即將一个药瓶递给陆小凤，道：“这是配好的解药，我船上药材有限，暂时就只能给你二人一人配上十颗。”
陆小凤接过解药，抱拳道：“多谢鬼医救命大恩，这缺失的药材，我二人自会补上。”
李鬼手摇头：“不必了，药材之事，我会找他的，毕竟，这次是他，有求於人！”
陆小凤看向江阿生，笑道：“江兄，你这般弯弯绕绕的，可不爽利啊。”
江阿生连忙赔罪，道：“在下的確有事相求，只是如今陆兄身中剧毒，在这剧毒未解之前，若贸然提出此事，恐怕有挟此事图报的嫌疑，因此在陆兄解毒之前，在下不敢开口。”
陆小凤道：“既如此，江兄也不用担心其他，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就是。”
江阿生道：“不妨入內相谈。”
“好。”
来到船舱之內，几人坐下，江阿生问道：“陆兄可知曾担任过內阁次辅的张海端？”
陆小凤目光一凝：“自然听说过。数月之前，张海端回乡，却在路上被歹人所害，全家被杀，实在是一桩惨案。江兄说起此事，莫非……”
江阿生点头：“我原名叫做张人凤，乃是张海端之子！”
正如陆小凤所言，分辨別人说的话哪些有用，哪些无用，是一种本领。
因为铁胆神侯贿赂大案，明国四方流言四起，一桩又一桩的流言，都在洗刷铁胆神侯的冤屈。
但与此同时，东厂也在放出各种流言，来混淆视听。
要说在明国的其他地方，东厂放出来的这些流言可能干不过各路王侯，但是在京城，东厂所偽造的流言，却和各种流言拼了个五五开。
因此生在这京城之地，所听到的流言，远比其他地方更多，更复杂。
但是，东厂所放出来的流言，却普遍没有什么证据，甚至都缺乏逻辑性，根本不怎么可信。
但是，分辨这些流言的可信度，是一种更加高超的本领。
江阿生，显然就有这样的本领。
他所说出来的几条流言，並不是以对哪一方有利为前提，而是以真实性和可靠度为前提。
这样的本领，显然並非常人能够拥有，乃是江阿生，或者说张人凤，从小在父亲面前耳濡目染，接受教诲而学会的。
他的父亲张海端，就像陆小凤说的那样，在官场那个明面上看不见刀兵，暗地里却更加凶险的江湖廝混，最高曾经达到过內阁次辅的位置。
这个位置仅次於首辅裴矩。
但可惜这一步之遥，便是天差地別。
裴矩不仅是首辅，而且这个位置一坐就是十多年，到现在都没有下来。
反观张海端，仅仅只干了两年都不到，就因为朝堂竞爭而被斗败，直接丟了所有的官位。
隨后在京城蹉跎时光，几年之后，发现自己的確毫无復起的希望，便只好离开京城，返回家乡。
张人凤从小患有恶疾，为了治病，他被送到崑崙山拜师学武，学成出山，回返京城之时，修为甚至达到了先天圆满境界的巔峰，可以说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宗师之境。
单以年龄而论，他可以说是比陆小凤的人更加天才。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张人凤之所以有如此修为，是因为张海端大力气，搞到了一份千年宝药，请人炼成了宝丹。
那丹药一半治病，一半增长功力。
全部服用完之后，张人凤的病彻底好了，修为也大大提升。
回到京城之后，他又用了数年时间精心打磨真气，最终成功凝聚出了气之，踏入到宗师之境。
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再加上张海端已经被罢官数年之久，完全没有復起的事態，朝堂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忘了他，再加上他此次也是彻底的心灰意冷，只想落叶归根。
因此在返乡之时，张海端也並没有特意的请什么人护卫。
没想到，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突然出手，在半路上灭掉了张海端全家。
“我因为略有几分实力，被追杀到河边之后，重伤坠下河中……而后的事情，之前就已经说过了。”
江阿生语气黯然的说道。
“原来如此。”陆小凤点头。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是在河中碰到了李鬼手，然后被李鬼手所搭救。
李鬼手最擅长削骨整容，就帮张人凤换了一张面孔，变成了现在的江阿生。
“不过，江兄如今却回返京城，在京城之中做一个驛站马夫，莫非那仇人，就在这京城之內？”
“不错！那些人的名號，想来几位也都有所听闻……黑石！”
“黑石？他们又重出江湖了？”
陆小凤惊讶。
这个杀手势力，在之前也有过一段辉煌时期，曾经连杀数位朝中重臣，非常的囂张。
但后来试图刺杀首辅裴矩，可谓是直接踢到钢板了。
整个大明国都知道，裴矩手底下有一个隱秘而强大的江湖势力，其中高手如云，甚至传说这个势力之中，连大宗师级別的强者都存在。
虽然这个传说並不太靠谱，但也印证了裴矩手下这个势力的强大。
於是一夕之间，名赫一时的黑石组织彻底没了声息。
有人说，这个组织已经被首辅剿灭。
也有人说，他们隱姓埋名，彻彻底底的將自己藏了起来，不敢露头。
但无论如何，黑石都逐渐淡出了江湖。
万没想到，时隔数年，再次出手，就盯上了张海端。
“不对啊，令尊早已经罢官，甚至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京城，怎么还会有人下单？况且，就算下单，为何要找一个早已经销声匿跡的杀手组织？”
陆小凤问道。
江阿生道：“关於这一点，其实也很简单。他们出手，並不是有人钱，而是因为他们自己想要获得一样东西！”
“什么？”
“罗摩遗体！”
“罗摩遗体？”旁边一直在默默听著的李寻欢，忽然惊讶道。
陆小凤皱眉：“罗摩遗体？那是什么？”
李寻欢道：“陆兄有所不知，那罗摩是数百年前的一位高僧，为了弘扬佛法，不惜忍受宫刑，入得皇宫，为王讲法。
后来隱居於野，死后遗体却被发现完整无缺，並无损伤之处。因此，世人普遍认为罗摩所修炼的內功有特殊功效，能生残补缺，因此其遗体引起了世人之爭夺，寄希望於从那遗体之中，寻找出罗摩所修炼的奇异內功。
几百年下来，罗摩遗体屡屡现世，但从来没有人能查探出其內功，甚至因为爭夺，已经被人分为两半。”
“哦……”陆小凤点头。
其实，他也並不是完全没有听说过。最起码，对於这个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
只是，他出身平庸，没有什么想要的师承，更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因此对於这江湖上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的事情，並不算是特別了解而已。
“生残补缺……宫刑？”
陆小凤立即捕捉到了其中的重点：“难道说，那黑石之人，乃是受了宫刑的？”
江阿生道：“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才会回到京城。而且，当初黑石之所以扬名，就是因为其连杀了数位朝中大臣，但是那些大臣如何能轻易杀死？不少人都猜测，黑石的背后，其实是朝堂上的另一股强大势力……”
陆小凤点头：“宫刑，京城，朝堂上的势力……无论怎么想，嫌疑最大的，都是东厂啊！”
“我倒觉得，並非如此。”
李寻欢道：“朝堂上的纷爭，最忌直接动用刀兵。此大不忌，別说东厂，就算是皇帝，也必然不敢。
纵观东厂的作风，往往都是在朝堂上斗倒了敌人之后，才会痛下杀手，却也需要罗织罪名。无罪而杀的事情，也从来不敢干。
反观黑石，数次刺杀朝堂大臣，有几位甚至是还没上任，在上任的路上，就被刺杀了。”
江阿生点头：“的確如此。朝堂之上，比江湖更加凶险，也比江湖更讲规矩！”
陆小凤道：“就不能是东厂假借黑石之名？”
李寻欢道：“朝堂是最讲证据，也最不讲证据的地方。就好像现在的铁胆神侯贿赂大案，想要处死他，就必须要铁一般的谋反之证。因为只有证据確凿，才能让他死。
但是想要保住他，却只需要放出几条流言。因为只要让皇帝认为他是清白的，他就是清白的！”
在朝堂上，证据这东西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是因为，朝堂上每一位大员，想要论罪，都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证据，否则不足以服眾。
哪怕这个证据是偽造的，也必须要有。
不能空口白牙，就直接论证。
而不重要，则是因为很多人作出的决定和改变，往往都只需要一个想法，又或者是利益的趋同。
当一群人想要斗倒一个人的时候，群体的意志往往比证据更加恐怖。
因此，如果朝堂上人人都认为黑石就是东厂操控的傀儡，那么哪怕没有半点证据，也必然会因此而斗败东厂。
但现在，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发生，恰恰能够证明东厂和黑石没什么关係。
否则，东厂的那些敌人，不可能不从这个方向来攻击东厂。
而且从事实上来说，曹正淳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在朝堂上，他还有朱无视，裴矩，这两个对手。
在身份上，皇帝一言便能够將他贬为九品太监。
所以，他既不能失去皇帝对於他的信任，也不能露出太过巨大的破绽，让敌人发现。
在这种局势之下，他若是敢搞出一个黑石，接连刺杀朝堂眾臣，那基本就等於是自绝於朝堂，必然会迎来整个朝堂的反噬，而皇帝也完全不会站在他那边。
曹正淳，或者说任何一个能在操场走上高位的人，都不是那么蠢的傢伙。
“李探所言，也是我所想。”
江阿生道：“但是，那黑石本就销声匿跡多年，除了对付我父，抢夺罗摩遗体这一次以外，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因此，我回到京城，调查许久，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隨即看向陆小凤，起身抱拳道：“值此之际，听闻陆兄西域归来，寻访名医解毒的消息，我方才升起了这个主意。
陆兄侦探之名，天下皆知，无论何等隱秘的图谋，在陆兄的调查之下，都大白於天下。
今日於此，在下拜请陆兄出手，將那黑石的踪影挖掘出来，以报我全家之仇。无论成功与否，张人凤在此敬拜！”
说罢，却是深深一躬。
陆小凤连忙闪到一侧，道：“江兄不必行此大礼，我二人身中剧毒，京城上下无人敢出手。而江兄却愿意为我二人引荐鬼医，便已经是救命大恩。
为报此恩，帮助江兄將那黑石组织寻找出来，也是我应有之义！”
“多谢！”
江阿生重重说道。
隨即又道：“黑石之事，如今已有数月之久，我倒不急，而陆兄与李兄身上的剧毒，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具体事务，还是等两位身上剧毒解除之后，再说吧。”
“这倒也是……”
陆小凤点点头。
无论如何，顶著这样的一身剧毒，想干什么事都不方便。
哪怕已经有李鬼手帮他配置出了十颗解药。
但这十颗解药，也只能暂时管三十天而已。但凡出了个什么意外，不管是被人抓住关押，又或者是丟了解药，於他来说，都是个麻烦事。
况且那黑石组织销声匿跡多年，肯定藏的是极好。
尤其他们刺杀过首辅裴矩，却至今没有被灭，从侧面就能证明他们隱藏的有多好。
这样一个组织，想要调查出来，只怕不易。
如此，就更应该先行解毒，没了毒药的负担，方才能更好的处理此事。
“既如此，二位便听一听我的治疗方案吧。”
李鬼手开口道：“事实上，天下无论何种奇毒，本质上来说，都是在损伤人之身体，与廝杀受伤无异。
而廝杀受伤，往往都可以通过內力真气治疗，因此同样的，这些剧毒也都可以用內力真气解决，只不过剧毒所能造成的损伤，往往会超过人的治疗极限，因此才无法根治。
二位皆是宗师修为，以我想来，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以其他手段，逐渐虚弱此毒，然后以二位的修为，慢慢將此毒清除，是为绝佳之法。
不过，也正因如此，恐怕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彻底解决！”
陆小凤和李寻欢连忙抱拳：“请鬼医出手，我等自会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