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12天销量700万!
    又是一个生日,却与往年不同——方星河成年了。
    孤儿的成年日期不似常人,16周岁,便已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4月1日这一天,又是他惯常发书的日子。
    群像青春文,《少年的我们》,终于面世。
    签售自然是要搞的,他平时的活动实在太少,发书这种盛事必须隆重,得让粉丝有渠道参与。
    而且男魅魔搞线下活动实在太赚,少女粉一眼即狂热是常态,男粉也往往会慑于他的气质,多出几分尊敬崇拜。
    相比之下,上电视做节目的性价比,反倒显得不高了。
    “走吧,上场了。”
    今年的第一场签售,设在了首都,让省里文化口捶胸顿足。
    文化中心就应该有文化中心的地位,去年他的声势不够,所以需要家乡来提振场面,如今根本不需要再行巧思,堂堂正正碾过去便是。
    王府井大楼,上下午各签三个小时,名字只签了两千多个,书却卖了15000册——仅仅是这一个销售点。
    粉丝有安静到一句话都不敢说的,也有忽然痛哭流涕的,更有扔下礼物就跑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电视台的拍摄和采访必不可少,今天的媒体仍然没有特别友善。
    前一段时间的教育公平话题仍有余波,记者想从他嘴里挖出更多看法,只是问题的激烈程度有所缓和。
    毕竟正常人都知道,人家那就是一个艺考,再怎么扣帽子也扯不到中考高考上面去,方星河又不是没考过省状元,很难在这方面真正批倒他。
    所以中立媒体只想左右传话,问问他对某些人某些话的态度,越有爆点越好。
    最近的形势,发展到了一种非常微妙的程度。
    大致上,是具有官方和高校背景的媒体努力压,以难防为首的资媒使劲挖,围绕高考这个核心战场打了一架又一架,未果,然后掉头去打特招。
    其实特招也没什么好批评的,虽然不透明,但它并不挤占正常高考生的名额。
    首都台问的正是特招问题。
    方星河随口回道:“严刑峻法,死守高考红线。剩下的特招名额,高校爱给谁给谁。”
    记者就知道方哥会有惊人之语,因此特别兴奋。
    “可是,这样的话,你不怕掌握独裁权的某些人大搞黑幕吗?”
    怕,但怕就不做事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
    方星河稍微认真了些:“判断一个学生是不是特殊型人才,需要非常高的专业素养,我判断不了,你们也判断不了,那就只能把相应权利下放给少数专业人士。
    我们能够做到的不是监督这种权力本身,一群外行,人家想怎么糊弄不行?
    我们唯一能够做到的是建立一种长期有效的问责机制,有错必纠。
    假如掌握筛选权的人只是平庸,做不出成绩,那么相关专业的业内排名连续下降,自然就会给予他们惩罚;
    假如他们不干人事,大搞权钱交易,查出来之后追责就是了,现代中国又没有刑不上大夫的传统,该免职免职,该判刑判刑,非得把尚未发生的事情搞出那么激烈的对立是干什么?
    必要的监督一定要有,然而乱搞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难防系最近又没干好事吧?”
    另一位都市台的记者忽然插口:“没有,他们虽然态度激烈了些,但是前几天挖出来一个顶替考生去上大学的地方舞弊大案……”
    方星河惊讶挑眉:“哟,这帮货虽然心思不纯,但还真是干了件好事啊?”
    一众记者啼笑皆非:“您不是最烦他们吗?怎么改口了?”
    “该骂骂,该夸夸,像这种事,他们干多少次,我夸多少次。”
    方星河摆摆手,正气自然流露。
    “揭露真正的黑暗,永远有意义有价值。不过,他们文章后面上升体制上升政府上升民族的私货,希望大家少看少听少信,又蠢又坏,没什么意思。”
    众人会心一笑。
    这才对嘛!
    听你夸难防系,我们浑身都不得劲,现在就舒服多了。
    光明报的记者颇不甘心的追问:“放权加追责,想法很稳重,稳重到不像你了,方星河,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会让他们滋生侥幸心理吗?不对立怎么警示?不盯紧他们怎么保护公平?比如前几天爆出来的那个落榜考生,她肯定不是个例,但是更多的我们根本查不出来……”
    好问题,但也是一个蠢问题。
    这是典型的没有抓住主要矛盾。
    任何国家任何组织任何体制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抓大放小是现实的必然,尊重客观规律才能发展。
    什么都想堵,堵得住吗?
    增加的庞大工作量分配给谁?
    如果专人专管,用极大的成本去监督处理每一个微小线头,必然导致历史上多次发生的冗员,进而催生出监察体系的内部腐败和滥权。
    如果不专管,那就仍然是自我监督,工作流于表面,甚至主次不分。
    从古至今,乃至于相当遥远的未来,没有任何组织形式能够解决这种依附于权力根须上的细小溃烂,因为人性的自私只能想办法遏制,不可能根除,真相信乌托邦那纯粹是失了智。
    所以民间的监督极有必要,但是监督者带着立场去肆意扩大化,后果远比那点微小溃烂更严重。
    在重重的外部压力之下,一旦跟着节奏走,分散精力哪破哪补焦头烂额,则大势去矣。
    幸好咱家的管理员兼具历史智慧和战略定力,轻易不会被带歪,只犯小错不败大局,否则若干年后又是一个印度般的炼狱。
    中国的舆论战场纷乱了好几十年,偶尔爆出来一个学阀都有人高呼“破国药完”,只能说明狗粮吃多了就吃不下人饭,好在那时候的网友早已开智明理,不那么容易煽动了。
    现在的群众,真的听不进道理,非得用粉丝对抗不可。
    方星河心里暗哂,完全没有跟他们解释的想法。
    一群不到事物本质的记者,只想搞个大新闻,讲深了有什么意义?对牛弹琴而已。
    他只是笑笑:“停,我的态度是严刑峻法死保高考,放权仅限于特招,是小范围的,细节上的,影响极小的范畴。
    而且我什么时候不稳重了?我的外号就是方稳重,做事深思熟虑……”
    “啊?”
    “哈哈哈哈哈哈!”
    这帮子记者们愣了一下,随后满堂哄笑,前仰后合。
    以水军头子掌控局面的能力,马上就从纠缠中脱了身。
    他摆摆手:“行了,你们也有东西交差了,不相干的话题到此为止,今天可是我新书发售的日子……”
    一众记者偃旗息鼓,开始采访新书相关。
    “方星河,你对新书的销量预计大概是多少?”
    “有人喜欢就好,卖多卖少没那么重要,我又不缺钱。”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记者肯定腹诽他装逼虚伪,但是从方星河嘴里说出来,没有人不服。
    “那就祝你破掉上本书的记录……对了,《少年的我们》会发行英文版吗?”
    “不会。”
    “为什么?我看新书并不涉及任何黑暗面。”
    方星河耐心解释道:“我们的青春和欧美人的青春不是同一个概念,文化隔阂导致了彼此之间难以理解,所以在亚洲之外发行没有多大意义。”
    记者感到极大的不理解:“可是,哪怕只能卖出去几十万册,这也是好事吧?对于西方世界了解我们的文化很有益处……”
    这话乍一听一定很有道理,其实非常想当然。
    在欧美推广书籍,如果没有名气加成,那么条件非常苛刻。
    压价都在其次,个别出版商简直是拿方星河当傻子耍。
    有些人抱着捡漏的心态,打算把出版权拿下,回国之后也不必卖力宣传,靠着自然流量能卖多少算多少。
    另外一些人更恶心,承诺给了一大堆,但是合同上的推广资源全是陷阱,纯粹是欺负方星河没有能力监督。
    极个别带着诚意来的,又要求方星河配合他们的宣传方案,比如出席活动、上节目、制造争议,等等等等。
    总之,不管答应谁,都是放自己的血给他们吸。
    他们倒也不是专门针对方星河,这年月的中国作家,就这待遇。
    放别人可能就忍了,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可你方哥忍不了,都他妈滚一边去,这书我不在欧美出版了。
    当然,面对记者没有必要这么讲,现在的国人对于方星河走出亚洲冲向欧美有一种巨大期待,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大困难多少不愉快,就只是盼着有一个人能够提振心气。
    方星河不想嘲笑这种朴素的渴求,时代如此,何必苛责?
    于是他稳重回道:“想要打开欧美市场,传播中华文化,青春文学不是好载体,影视才是更恰当的钥匙,这也是我想学习导演的核心原因之一。
    《少年的我们》确实没有欧美出版计划,不过我有规划,或许是下一本书,或许是第一部电影,总之,世界终将认识我,并为我欢呼。
    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草,你可真tm稳重!
    记者们得到这样有爆点的回答,终于心满意足,匆匆散去。
    当天首都台地方新闻就播出了采访画面,嗯,形势大好——听到方星河的狂言,正常观众已经懒得骂了。
    既不怎么挨骂,又能提振满天星的士气,可不是大好嘛~~~
    官方的评论也相当友善,艺校夸他“理智清醒睿智深刻”自然不用提,人日社长也专门撰文,写了一篇从矛盾论引申出来的社评,把方星河简单的回应充实成文章。
    文章剖析了当前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多次引用方星河的原话,真的好爱他。
    其实社会影响还挺大的,不过,不太吸粉也不咋虐粉,方哥就没怎么理会,随便他们自己玩了。
    当天半夜,飞抵魔都,准备第二天的签售。
    魔都的媒体又是另外一个风格,他们不像首都同行那样关心政治,爱在严肃话题上捣腾,他们特别关心方星河的收入。
    “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第一个问题就如此冒昧,不过方星河没有回避。
    “两三百万吧。”
    魔都媒体一片震撼:“你赚了那么多钱,只给自己留了那么点?!”
    “够就好,而且我又不是再赚不到了。”
    “那么,下一次的收入,你仍然会如此大手……大手笔的做慈善吗?”
    “看需要吧,我一般不会特别刻意的去做什么,不过助学这个事情肯定要长期持续的做下去。”
    越随意,越显真诚,记者们忍不住鼓掌,实在很难得。
    “方星河,能不能和大家讲一下,新书希望实现的目标?”
    方稳重非常稳重的沉吟片刻,然后竖起两根手指:“今年之内,冲击一下2000万册吧!”
    “!!!”
    惊得一众人面面相觑,张口结舌。
    好了,魔都媒体也拿到了爆点新闻,皆大欢喜。
    第三天再去广州,媒体又是一种新风格。
    “方星河,你在韩国没有找到你的父亲方同辉吗?”
    一股子香江的八卦小报气息,要不是那口包准的普通话,很难断定他们是哪里人。
    方星河的脸色一下子就板了起来:“没有。”
    那记者还不甘心,继续撩拨他:“听说他在那边过得很好?”
    方星河气笑了:“你们既然不想好好采访,那就到此为止。”
    言罢,起身走人,直接转向签售现场。
    ok,广州媒体也拿到了想要的爆点,以及方星河的单方面封杀。
    “我就不该对难防系大本营有任何期待。”方星河随口抱怨了一句,随后面色一冷,“以后我不接受任何广州媒体的采访,记下来。”
    王查理耸耸肩:“如你所愿,反正损失的不是咱们。”
    此刻,那个搞事的羊报记者还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祸,正在美滋滋撰写“方星河耍大牌”的新闻。
    这件事终会发酵,却不是现在了。
    第四天,曼谷签售会。
    《少年的我们》早早翻译出了8语言版本,全亚洲同步发行。
    泰妃仍然那样热情,用中文疯狂喊“老公”。
    不过4天时间,泰文版本只卖出去30万出头,市场大小的决定性意义正在越来越直观的显现。
    新加坡的中文版销售就很漂亮,几百万人口,80万销量,还没有翻译成本。
    相比之下,港岛的销量非常不尽人意,20万册甚至不如泰国,一方面是青少年太少了,另一方面则是教育导致的看不上大陆的一切。
    同样看不上大陆,韩国对方星河的再次造访就显得特别热情盛大,女粉们再次前来接机,并且在汉城市中心专门为他竖起广告牌,上面写着——方星河,生日粗卡,你是我们永远的主宰和归宿。
    经过时,方星河只是扫了一眼,就略过了。
    这个年月的应援方式,还是太粗糙了,再者,韩粉的热情也不值得更多回应。
    在韩国偶像男团的冲击下,她们能坚守几年?
    因颜值而生的狂热,必然会被更加华丽的外表所打破。
    别多想,棒子不可能比方星河更好看,但是韩团的舞台是另外一种冲击,更直观更澎湃更能激发性幻想。
    最重要的是,一茬又一茬的新人,总能提供不可替代的新鲜感。
    所以韩女爬墙的速度世界第一,每个团也就几年的巅峰期,后世没有任何一个顶流把韩国当做重要市场来运营,可见在这件事情上的共识。
    方星河在韩国待了三天,割了一波,续了四个食品广告的半年合约,然后愉快走人。
    之前那些快消品广告已经到期,他只在给钱最多的里面挑了四家续签,费用攀升到800万半年。
    其实他的热度已经不在巅峰,韩国民众因为日本人而催发的爱国情绪早已消退,不过这四家公司成功打进了中国市场,所以有意向和方星河签长约。
    是方星河不同意——对不起,哥不和食品企业签长约,到期再议。
    年中的时候他有个大计划,食品企业偏好短期热度,绝不能让他们白捡便宜。
    到日本之后,他同样是如此操作的。
    快消品代言只续半年,别的商业合作一概搁置,等飓风刮起来再说。
    4月12号归国,新书的总销量已经悄然突破700万大关。
    国内300万,韩国80万,日本160万,东南亚160万,登顶多国图书畅销榜第一。
    《我们》的评价、解析和节选,也开始在各种场合泛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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