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找到他，杀掉他！
第227章 找到他，杀掉他！
库洛洛发出集结指令后，旅团成员纷纷赶往集合地点。
不过，在其他人抵达之前，库洛洛、派克诺妲、库哔和玛奇四人率先到达了集合地点。
集合地点是古甘玉大国某处的一家私人医院。
飞坦那被烧焦缩水的尸体，就存放于这家医院的停尸间里。
原本，旅团众人打算将飞坦和侠客一同下葬，但在信长的提议下，最终只埋葬了侠客，而保留了飞坦的尸体。
库洛洛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对飞坦的尸体使用「黄泉蜃影」的能力。
停尸间。
冷白的灯光映照着四周。
派克诺妲伸手拉开尸体冷藏柜，一股雾状的寒气瞬间从柜内弥漫而出。
库洛洛和库哔站在一旁的停尸床边，静静注视着。
玛奇走上前，帮派克诺妲一起将飞坦的尸体从冷藏柜中抬出，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停尸床上。
在场众人看向飞坦的尸体。
焦黑、萎缩……
整具尸体的体积，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面容早已无法辨认，只能勉强看出头颅和四肢的位置。
「盗贼的极意」
库洛洛抬起右手，念力涌动间，一本红黑相间的书籍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沙沙——
书页无风自动，迅速的翻动，最终定格在记载着「黄泉蜃影」能力的那一页。
随着能力发动，库洛洛周身的念气骤然汹涌起来，似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不由自主的向双肩汇聚，形成两道逆流的念气瀑布。
而那朝上奔涌的念气的尽头处，则是渐渐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虚影。
虚影戴着狰狞的恶鬼面具，静静悬浮，仿佛来自黄泉的使者。
「黄泉蜃影」
库洛洛左手轻按在飞坦焦黑的尸体上，身后的恶鬼虚影随之伸出尖锐利爪，缓缓刺入尸体的胸膛。
虚影的手掌在触碰尸体的瞬间变得模糊不定，仿佛介于虚实之间。
片刻后，它抽回手臂，却什么都没带出来——
飞坦的尸体依旧死寂，恶鬼虚影也恢复原状，静静悬浮。
毫无反应的结果，令停尸间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玛奇微微蹙眉，派克诺妲的指尖无意识的收紧。
就连一向沉默的库哔也不由向前倾了倾身子，仔细看向停尸床上的飞坦。
“团长，这是失败了吗……？”
派克诺妲迟疑着问道。
库洛洛凝视着飞坦那焦黑的残骸，语气平静道：“这个能力的发动条件之一，是需要‘通灵之物’保持一个大致的形态。”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扫过飞坦那短小的四肢和躯干，以及不成模样的头颅。
“飞坦这个样子……看来无法满足这个条件。”
“就是说，我们白忙活了？”
库哔的目光从飞坦尸体上挪开，转而看向库洛洛。
库洛洛合上盗贼极意。
他身后那恶鬼虚影随之溃散。
“不，达成能力条件并不难。”
库洛洛右手轻抬，修长的食指半掩住薄唇，眼帘微垂，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自省：
“是我太心急了……抱着侥幸心理，想试试看以飞坦这种情况，能不能满足能力的发动条件。”
“……”
玛奇那缠绕着念线的手指微微一顿，派克诺妲与库哔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三人默契的保持沉默，等待团长继续说明。
“等阿曼达来吧。”
库洛洛放下手，声音恢复一贯的平静，“她的能力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阿曼达吗……”
听到库洛洛所说的名字，玛奇、库哔、派克诺妲三人皆是神色微动。
阿曼达，正是前段时间加入团队的新成员。
他们虽然见过阿曼达一面，但接触不多，只知道她是操作系能力者。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能力，但既然团长这么说了，那就不会有问题。
库洛洛沉默凝视着飞坦的残骸。
如果连阿曼达的能力都无法让飞坦残骸恢复到大致的形态……
那就只能专门去一趟切里莫利谷，找那位曾经帮萨拉萨恢复遗体的念能力者了。
这条路走得通，只是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库洛洛稍稍缓了一下呼吸，抑制住从心中涌现出来的那种焦躁情绪。
不能心急、不可焦躁……
要耐心的、冷静的确保「这件事情」能够做到。
以前、现在，乃至于未来——
都要如此。
想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所以不能犯错，绝不能犯错……
库洛洛的眼帘处垂落下一片阴影，心中的些许波澜，逐渐消失。
「我要作为恶人，渡过接下来的人生。」
「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为我不寒而栗！」
「我要彻底改造自己，将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曾在伙伴面前立下的誓言，于脑海深处回荡。
库洛洛缓缓的撑开眼皮，看向并不怎么刺眼的灯光。
他眼眸深处的一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彻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深邃淡漠。
玛奇似有所觉的看向库洛洛的侧脸，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最终归于平静。
当天深夜。
阿曼达踏入医院停尸间。
在她到来之前，库洛洛、玛奇、派克诺妲和库哔四人如同凝固的雕像，静默伫立。
直到她的脚步声打破沉寂，他们才像是被注入生命般，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的阿曼达。
一袭红裙的阿曼达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浓艳的妆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若莫罗在此，定然能认出她的身份。
正是他曾亲手摧毁的指头组织的核心战力之一，食指阿曼达。
库洛洛抬手指向停尸床上飞坦的残躯，问道：“能做到吗？”
“没问题。”
阿曼达扫了眼飞坦的焦黑残骸，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却仍伸出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
“先说清楚，我只负责按你的要求调整形体，至于能不能成，可不关我的事。”
“开始吧。”
库洛洛淡淡道。
阿曼达闻言，探向残骸的右手顿时激荡出明亮的念力。
「不爱我就去死吧」
这是阿曼达的操作系能力。
任何完整的人类躯体的存在，只要她摘掉这些存在的脑袋，就能直接取得控制权。
无论是活生生的人类，还是类似假人模特或卡通玩偶这种存在，都在能力的作用范围之内。
又因为只有亲手摘取脑袋才能取得操控权的这项能力制约，所以就诞生了「言听计从」的誓约效果。
这个誓约效果会为能力赋予两种特点。
一个是阿曼达能以「意念」去自如的操控目标，另一个是能让目标自如的变形成阿曼达想看到的样子，也就是自如改变形体的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被她操控的目标，在体积方面的变化，只能通过压缩方式变小，而无法增大体型。
这是一种从畸形观念中诞生的念能力。
阿曼达顺应库洛洛的要求，对着飞坦残骸使用能力。
她那萦绕着念力的手掌如利刃般斩去飞坦那已经不成样子的焦炭似脑袋。
这一瞬间，她就取得了残骸的操控权。
本身，她的这项操作系能力，依照能力的需求，是只能作用于「完整人类躯体」的活物或死物上。
但有趣的是……
阿曼达对于「完整」的定义是，只要有人类的四肢和脑袋就行了。
而飞坦的尸体虽然焦黑萎缩，但还能勉强辨认出脑袋和四肢的存在。
所以阿曼达的能力还是对飞坦尸体生效了。
相较之下，苍夜开发出来的「黄泉蜃影」这个能力，只要求尸体能有一个大概的形态。
这种看似更宽松的条件，却反而体现出了一种近乎刻板的的特质。
要求尸体完整，却有着一种随性的定义。
要求尸体大致，却有着一种刻板的定义。
能力者本身的性格和观点，总会极大影响到能力的特性，乃至于运用方式。
这可能就是念能力有趣的一面，也是不能以常理去论之的一面。
阿曼达取得飞坦尸体控制权后，仅是动了一下念头。
那焦黑的尸体便突然抽搐般收缩，炭化表皮如同蜕皮般向内翻卷，露出暗红色的干枯血肉。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尸体的整个躯干迅速缩小变形。
不过几个呼吸间，焦尸已萎缩成周岁婴儿大小。
而藉此腾出来的血肉，则是变成了完整的四肢。
虽然那四肢之上仍然布满焦痕，但是可以看到一些肌肉纤维，像是一具被烈火烘烤过的干尸。
“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阿曼达停止了意念操控，看了眼有所变样的飞坦尸体。
比起之前的模样，至少顺眼多了。
库洛洛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玛奇。
玛奇瞬间会意，从左手背上的针线包里抽出一根细针，然后将那颗被阿曼达切下来的飞坦脑袋，重新缝回已经变样的无头躯体之上。
仅片刻功夫。
玛奇就以一种令人眼缭乱的手法，将飞坦脑袋完美的缝合到躯体上。
旁边。
阿曼达近距离见识到玛奇的手法，不由高看了一眼。
蜘蛛……
果然名副其实。
看来不会让我失望了。
阿曼达在心中默默想着。
对飞坦尸体做好了前置准备之后，库洛洛又一次具现化出盗贼的极意。
翻页，定格。
随着库洛洛双肩之上念力涌动，那一道佩戴恶鬼面具的虚影再次出现。
库洛洛伸出手轻轻抵在飞坦尸体的胸膛上。
他身后的恶鬼虚影随之伸出尖锐利爪，刺入飞坦尸体的胸膛之中。
这一次——
朝虚实转变的手掌，从飞坦的尸体之中抽出一道略显模糊的人形蜃影出来。
库洛洛看向恶鬼面具虚影手中的一动不动的人形蜃影，没有任何的迟疑，选择了直接将记忆移植到脑袋里的能力形式。
这种形式会损害到他的记忆力，但是却能更加直观的「看到」飞坦临死前的所有一切。
佩戴着恶鬼面具的虚影依循库洛洛的命令，将那从飞坦尸体中抽出来的人形蜃影，直接塞进了库洛洛的脑袋里。
霎那间，库洛洛的体表环绕出一圈又一圈的黑色念丝。
他眼中所看到的一切，皆是被黑暗所掩盖。
下一刻。
黑暗中裂开一道缝隙，随着缝隙扩大，陌生的画面从中出现。
墓园。
一个金发少年挥动锁链的身影逐渐清晰。
这是……飞坦死前的最后记忆。
而且还是第一视角。
库洛洛的意识死死锁定那个金发少年。
杀死飞坦和侠客的人，就是他……！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库洛洛很快推翻了这个结论。
不是这个。
他通过飞坦的第一视角，冷漠看着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金发少年。
没多久时间，一个人突然现身，介入到战斗之中。
库洛洛如同旁观者般，冷静的观看着「死前记忆」的播放。
他看到了莫罗在战斗中使用出来的能力。
通过折返形式而威力变强的念弹，以及常态的分裂式念弹。
还有——
将念气朝四周扩散，如同群星般璀璨的能力。
最后，是飞坦身上的念力防火服遭到破坏，最终被活活焚烧至死的画面。
库洛洛的耳畔，就这样一直回荡着飞坦那痛苦的嘶吼声。
当眼前的画面也燃起灼热的火焰时，他恍惚间也感受到了从皮肤表面钻进来的猛烈灼烧感。
“……”
记忆片段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但却给了库洛洛一种如同长夜般的漫长感受。
停尸间里。
玛奇他们只能看到库洛洛睁着眼睛，却失去焦距，且身上环绕着细长的黑色念气。
尽管库洛洛之前就跟他们大致说过能力的情形。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难免担忧起此时的库洛洛。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
库洛洛在「看」完飞坦临死前的记忆之后，并没有退出当下的状态，而是开始了第二遍、第三遍……
他没有再对飞坦的死亡感同身受。
从第二遍起，他所有的思考重心，都放在了莫罗展现出来的能力之上。
他们所寻找的行凶者，已经浮出水面了。
那么接下来……
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明朗的情报，从而制定一个能够针对行凶者的策略。
然后确切的找到他，杀掉他！
(本章完)
库洛洛发出集结指令后，旅团成员纷纷赶往集合地点。
不过，在其他人抵达之前，库洛洛、派克诺妲、库哔和玛奇四人率先到达了集合地点。
集合地点是古甘玉大国某处的一家私人医院。
飞坦那被烧焦缩水的尸体，就存放于这家医院的停尸间里。
原本，旅团众人打算将飞坦和侠客一同下葬，但在信长的提议下，最终只埋葬了侠客，而保留了飞坦的尸体。
库洛洛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对飞坦的尸体使用「黄泉蜃影」的能力。
停尸间。
冷白的灯光映照着四周。
派克诺妲伸手拉开尸体冷藏柜，一股雾状的寒气瞬间从柜内弥漫而出。
库洛洛和库哔站在一旁的停尸床边，静静注视着。
玛奇走上前，帮派克诺妲一起将飞坦的尸体从冷藏柜中抬出，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停尸床上。
在场众人看向飞坦的尸体。
焦黑、萎缩……
整具尸体的体积，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一，面容早已无法辨认，只能勉强看出头颅和四肢的位置。
「盗贼的极意」
库洛洛抬起右手，念力涌动间，一本红黑相间的书籍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沙沙——
书页无风自动，迅速的翻动，最终定格在记载着「黄泉蜃影」能力的那一页。
随着能力发动，库洛洛周身的念气骤然汹涌起来，似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不由自主的向双肩汇聚，形成两道逆流的念气瀑布。
而那朝上奔涌的念气的尽头处，则是渐渐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虚影。
虚影戴着狰狞的恶鬼面具，静静悬浮，仿佛来自黄泉的使者。
「黄泉蜃影」
库洛洛左手轻按在飞坦焦黑的尸体上，身后的恶鬼虚影随之伸出尖锐利爪，缓缓刺入尸体的胸膛。
虚影的手掌在触碰尸体的瞬间变得模糊不定，仿佛介于虚实之间。
片刻后，它抽回手臂，却什么都没带出来——
飞坦的尸体依旧死寂，恶鬼虚影也恢复原状，静静悬浮。
毫无反应的结果，令停尸间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玛奇微微蹙眉，派克诺妲的指尖无意识的收紧。
就连一向沉默的库哔也不由向前倾了倾身子，仔细看向停尸床上的飞坦。
“团长，这是失败了吗……？”
派克诺妲迟疑着问道。
库洛洛凝视着飞坦那焦黑的残骸，语气平静道：“这个能力的发动条件之一，是需要‘通灵之物’保持一个大致的形态。”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扫过飞坦那短小的四肢和躯干，以及不成模样的头颅。
“飞坦这个样子……看来无法满足这个条件。”
“就是说，我们白忙活了？”
库哔的目光从飞坦尸体上挪开，转而看向库洛洛。
库洛洛合上盗贼极意。
他身后那恶鬼虚影随之溃散。
“不，达成能力条件并不难。”
库洛洛右手轻抬，修长的食指半掩住薄唇，眼帘微垂，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自省：
“是我太心急了……抱着侥幸心理，想试试看以飞坦这种情况，能不能满足能力的发动条件。”
“……”
玛奇那缠绕着念线的手指微微一顿，派克诺妲与库哔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三人默契的保持沉默，等待团长继续说明。
“等阿曼达来吧。”
库洛洛放下手，声音恢复一贯的平静，“她的能力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阿曼达吗……”
听到库洛洛所说的名字，玛奇、库哔、派克诺妲三人皆是神色微动。
阿曼达，正是前段时间加入团队的新成员。
他们虽然见过阿曼达一面，但接触不多，只知道她是操作系能力者。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能力，但既然团长这么说了，那就不会有问题。
库洛洛沉默凝视着飞坦的残骸。
如果连阿曼达的能力都无法让飞坦残骸恢复到大致的形态……
那就只能专门去一趟切里莫利谷，找那位曾经帮萨拉萨恢复遗体的念能力者了。
这条路走得通，只是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库洛洛稍稍缓了一下呼吸，抑制住从心中涌现出来的那种焦躁情绪。
不能心急、不可焦躁……
要耐心的、冷静的确保「这件事情」能够做到。
以前、现在，乃至于未来——
都要如此。
想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所以不能犯错，绝不能犯错……
库洛洛的眼帘处垂落下一片阴影，心中的些许波澜，逐渐消失。
「我要作为恶人，渡过接下来的人生。」
「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为我不寒而栗！」
「我要彻底改造自己，将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曾在伙伴面前立下的誓言，于脑海深处回荡。
库洛洛缓缓的撑开眼皮，看向并不怎么刺眼的灯光。
他眼眸深处的一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彻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深邃淡漠。
玛奇似有所觉的看向库洛洛的侧脸，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最终归于平静。
当天深夜。
阿曼达踏入医院停尸间。
在她到来之前，库洛洛、玛奇、派克诺妲和库哔四人如同凝固的雕像，静默伫立。
直到她的脚步声打破沉寂，他们才像是被注入生命般，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的阿曼达。
一袭红裙的阿曼达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浓艳的妆容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若莫罗在此，定然能认出她的身份。
正是他曾亲手摧毁的指头组织的核心战力之一，食指阿曼达。
库洛洛抬手指向停尸床上飞坦的残躯，问道：“能做到吗？”
“没问题。”
阿曼达扫了眼飞坦的焦黑残骸，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却仍伸出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
“先说清楚，我只负责按你的要求调整形体，至于能不能成，可不关我的事。”
“开始吧。”
库洛洛淡淡道。
阿曼达闻言，探向残骸的右手顿时激荡出明亮的念力。
「不爱我就去死吧」
这是阿曼达的操作系能力。
任何完整的人类躯体的存在，只要她摘掉这些存在的脑袋，就能直接取得控制权。
无论是活生生的人类，还是类似假人模特或卡通玩偶这种存在，都在能力的作用范围之内。
又因为只有亲手摘取脑袋才能取得操控权的这项能力制约，所以就诞生了「言听计从」的誓约效果。
这个誓约效果会为能力赋予两种特点。
一个是阿曼达能以「意念」去自如的操控目标，另一个是能让目标自如的变形成阿曼达想看到的样子，也就是自如改变形体的能力。
值得一提的是，被她操控的目标，在体积方面的变化，只能通过压缩方式变小，而无法增大体型。
这是一种从畸形观念中诞生的念能力。
阿曼达顺应库洛洛的要求，对着飞坦残骸使用能力。
她那萦绕着念力的手掌如利刃般斩去飞坦那已经不成样子的焦炭似脑袋。
这一瞬间，她就取得了残骸的操控权。
本身，她的这项操作系能力，依照能力的需求，是只能作用于「完整人类躯体」的活物或死物上。
但有趣的是……
阿曼达对于「完整」的定义是，只要有人类的四肢和脑袋就行了。
而飞坦的尸体虽然焦黑萎缩，但还能勉强辨认出脑袋和四肢的存在。
所以阿曼达的能力还是对飞坦尸体生效了。
相较之下，苍夜开发出来的「黄泉蜃影」这个能力，只要求尸体能有一个大概的形态。
这种看似更宽松的条件，却反而体现出了一种近乎刻板的的特质。
要求尸体完整，却有着一种随性的定义。
要求尸体大致，却有着一种刻板的定义。
能力者本身的性格和观点，总会极大影响到能力的特性，乃至于运用方式。
这可能就是念能力有趣的一面，也是不能以常理去论之的一面。
阿曼达取得飞坦尸体控制权后，仅是动了一下念头。
那焦黑的尸体便突然抽搐般收缩，炭化表皮如同蜕皮般向内翻卷，露出暗红色的干枯血肉。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尸体的整个躯干迅速缩小变形。
不过几个呼吸间，焦尸已萎缩成周岁婴儿大小。
而藉此腾出来的血肉，则是变成了完整的四肢。
虽然那四肢之上仍然布满焦痕，但是可以看到一些肌肉纤维，像是一具被烈火烘烤过的干尸。
“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阿曼达停止了意念操控，看了眼有所变样的飞坦尸体。
比起之前的模样，至少顺眼多了。
库洛洛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玛奇。
玛奇瞬间会意，从左手背上的针线包里抽出一根细针，然后将那颗被阿曼达切下来的飞坦脑袋，重新缝回已经变样的无头躯体之上。
仅片刻功夫。
玛奇就以一种令人眼缭乱的手法，将飞坦脑袋完美的缝合到躯体上。
旁边。
阿曼达近距离见识到玛奇的手法，不由高看了一眼。
蜘蛛……
果然名副其实。
看来不会让我失望了。
阿曼达在心中默默想着。
对飞坦尸体做好了前置准备之后，库洛洛又一次具现化出盗贼的极意。
翻页，定格。
随着库洛洛双肩之上念力涌动，那一道佩戴恶鬼面具的虚影再次出现。
库洛洛伸出手轻轻抵在飞坦尸体的胸膛上。
他身后的恶鬼虚影随之伸出尖锐利爪，刺入飞坦尸体的胸膛之中。
这一次——
朝虚实转变的手掌，从飞坦的尸体之中抽出一道略显模糊的人形蜃影出来。
库洛洛看向恶鬼面具虚影手中的一动不动的人形蜃影，没有任何的迟疑，选择了直接将记忆移植到脑袋里的能力形式。
这种形式会损害到他的记忆力，但是却能更加直观的「看到」飞坦临死前的所有一切。
佩戴着恶鬼面具的虚影依循库洛洛的命令，将那从飞坦尸体中抽出来的人形蜃影，直接塞进了库洛洛的脑袋里。
霎那间，库洛洛的体表环绕出一圈又一圈的黑色念丝。
他眼中所看到的一切，皆是被黑暗所掩盖。
下一刻。
黑暗中裂开一道缝隙，随着缝隙扩大，陌生的画面从中出现。
墓园。
一个金发少年挥动锁链的身影逐渐清晰。
这是……飞坦死前的最后记忆。
而且还是第一视角。
库洛洛的意识死死锁定那个金发少年。
杀死飞坦和侠客的人，就是他……！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库洛洛很快推翻了这个结论。
不是这个。
他通过飞坦的第一视角，冷漠看着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金发少年。
没多久时间，一个人突然现身，介入到战斗之中。
库洛洛如同旁观者般，冷静的观看着「死前记忆」的播放。
他看到了莫罗在战斗中使用出来的能力。
通过折返形式而威力变强的念弹，以及常态的分裂式念弹。
还有——
将念气朝四周扩散，如同群星般璀璨的能力。
最后，是飞坦身上的念力防火服遭到破坏，最终被活活焚烧至死的画面。
库洛洛的耳畔，就这样一直回荡着飞坦那痛苦的嘶吼声。
当眼前的画面也燃起灼热的火焰时，他恍惚间也感受到了从皮肤表面钻进来的猛烈灼烧感。
“……”
记忆片段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但却给了库洛洛一种如同长夜般的漫长感受。
停尸间里。
玛奇他们只能看到库洛洛睁着眼睛，却失去焦距，且身上环绕着细长的黑色念气。
尽管库洛洛之前就跟他们大致说过能力的情形。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难免担忧起此时的库洛洛。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
库洛洛在「看」完飞坦临死前的记忆之后，并没有退出当下的状态，而是开始了第二遍、第三遍……
他没有再对飞坦的死亡感同身受。
从第二遍起，他所有的思考重心，都放在了莫罗展现出来的能力之上。
他们所寻找的行凶者，已经浮出水面了。
那么接下来……
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明朗的情报，从而制定一个能够针对行凶者的策略。
然后确切的找到他，杀掉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