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安心了不少,历史上引发巫蛊之祸的一些源头等,正在被他不断的清理。
    朱安世这个直接的源头被彻底的消灭,他的罪行和口供等随着这么个人一起消失不见。想要再有什么诬告等,那自然是不可能了。
    公孙贺、公孙敬声父子现在也比较安分,不存在挪用军费、不存在为了赎罪想法设法戴罪立功,现在他们只会老实的保证不被皇帝嫌弃,以及不被皇后和太子进一步疏远。
    这对霍嬗来说就算是非常不错的事情了,毕竟这些直接的冲突点没了,自然也就算得上非常的安全,不过他内心里也觉得这样还不够。
    本质上引发巫蛊之祸的是因为皇帝的晚年昏聩和猜忌心实在太重,现在没了朱安世,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一些因素引起大案。
    想要避免类似于巫蛊之祸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正的关键点还是皇帝和太子。
    太子不再被皇帝更多的猜忌和嫌弃,不被人更多的挑拨等等,这是非常值得重视的事情。
    至于皇帝那里,霍嬗显然也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刘彻对霍嬗有大恩,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非常好。
    再现实一点的来说,如果霍嬗真的做了什么,刘据看似是暂时的高兴。可是一旦掌握了权力,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动手,毕竟任何君主都不能容忍不忠的事情。
    尤其是那种能够威胁到帝王人身安全的事情,显然是更加无法容忍。
    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做,甚至想都不能想,要不然得话就真的是自掘坟墓了。
    好消息是霍嬗对于这些道理还是明白的,所以也一直都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现在的他依然是皇帝最信任、最重用的‘孤臣’。
    而对于卫子夫和刘据来说,霍嬗在很多的事情上已经不知不觉超越了卫青,成为了太子在朝堂上最值得依靠的力量了。
    就算是丞相公孙贺,这个爷爷辈的在很多的事情上也都会重视霍嬗的存在,有些事情也会主动来商议、达成共识。
    毕竟卫青老去、不问朝政,以及霍嬗越发地位、声势在提升,而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也一直都是其他大臣无法企及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算是暂时的安稳下来了,一些不稳定的因素暂时看起来也是不会被引爆。
    霍嬗再次来到了建章宫,看到刘彻就问,“陛下,我的那些火药怎么还没有配备齐全?”
    刘彻都有些头疼了,说道,“火药、火药,好好的练你的骑射、战阵,火药那东西能直接灭了匈奴?”
    那可说不定了,火药的威力大家确实是见到了一些。可是也不得不说固有的一些观念,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扭转的,这一点霍嬗也心里有数。
    现在想要对一场战争进行绝对性的主导,肯定还是骑兵、步兵,是他们在战场上直接展开一些刺刀见红的厮杀,是战阵的推进等等。
    火药或许能够有些用处,只不过在不少人的观点当中,这肯定很难成为真正的主流武器,更别说直接主导一场灭国大战了。
    吐槽之后,刘彻没好气说道,“火药到时候随你一起运过去,那些东西也就是你会用。”
    “陛下,这么说就不对了。”霍嬗就笑着纠正说道,“虽说火药是我先用于打仗,也是我的部曲用的,只是现在军中有人会用火药了。”
    这也是实话,霍嬗还真的是‘历史上’首个将火药用于军事的,在此之前大家还是将火药用于炼丹,一个是为了杀人、一个是为了长生。
    不过仔细想一想也是殊途同归,用于军事是炸死敌人。要是自己吃了用火药炼的丹,那就是重金属中毒了,那是毒死自己。
    现在火药的生产产量有限,火器的发展速度也可以说不太大,只能用于简单的一些‘爆破’等。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火药也确确实实开始用于军事了,在一些特定的场景下,这些火药还是能够在战场当中发挥出不小的作用。
    霍嬗更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人,他是大司马骠骑将军不假,看似也是大权在握的,可是绝对不代表他什么事情都伸手。
    刘彻就颇为嫌弃的说道,“也就是你费力不讨好的想要用火药,那东西炼制不容易倒也罢了。一遇到阴雨天,这怎么用?”
    “晴天的时候用呗。”霍嬗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吓唬吓唬匈奴人也是好的,他们的马惊了、人怕了,我就好冲阵了。”
    听到霍嬗的话,刘彻下意识的觉得有道理,一般来说战马的训练是非常严格的,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被一些噪声给吓唬住。
    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事情,遇到了一些巨大的爆炸声,战马该惊还是会惊。
    人其实也是一样,大汉这边迷信鬼神之说,匈奴那边有过之而无不及,遇到了一些特别大的爆炸声,估计也要是以为什么神在发怒了。
    所以说霍嬗想要用火药吓唬吓唬人,这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看起来就是具备着一切先决条件。
    更何况火药真的发挥出来作用,对敌人士气上的打击就是巨大的。当初打破大宛的都城,可不就是炸塌了部份城墙,大宛人的心理防线迅速崩溃。
    刘彻盯着霍嬗,警告说道,“你不许冲阵,再要是有这样的想法,朕就下旨令人看着你。”
    要说什么不对劲,自然是刘彻也后知后觉。他到现在都搞不明白霍嬗为什么对冲阵情有独钟,他手下的将军里面,霍嬗大概是手刃敌人最多的。
    仗着天生的力气大、仗着弓马娴熟、甲胄精良,霍嬗这小子有些时候就是有恃无恐,至于受伤之类的好像也根本不在乎。
    听到刘彻的警告,霍嬗好似心虚的低头认错,就好像是改变了主意一般。但是有没有真的听进去,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看看霍嬗的态度,刘彻也有心无力了,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派人过去盯着也没用,不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单纯的就是霍嬗的性格如此,到了战场上的话,除了他这个皇帝和不能出征的大将军卫青之外,谁还能真的约束住霍嬗呢!
    “现在就将火药运过去是有些不方便。”霍嬗就提到重点,“不只是运输不便,主要还是保存。真要是潮了、湿了,那些火药就没了用处。”刘彻冷哼一声,火药的优点和缺点非常明显,这也就是他现在不重视火药的主要原因之一了。
    至于有没有因为当初吃了不少用火药炼的丹而心有余悸,那就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了,反正他现在是听不得火药。
    都怪那些方士,非说炼出来的丹可以延年益寿、求长生,可是看看战场上的一些情形,火药连石头垒起来的险峻高城都能给炸出豁口。
    霍嬗随即认真问道,“陛下,我大概是什么时候动身?”
    刘彻也认真起来了,征求意见一般,“你呢?你是如何想的?你初冬可以动身,入春前也可以动身,都随你。”
    这么安排看起来也都是没有什么问题,在有些事情上,霍嬗的优待是显而易见的,就连出征的时间乍一看还是可以自己做出一些选择。
    这样的待遇其他的大将基本上是很难有,不过这也只是一个表象而已,该动身的时候肯定动身,绝对不能误了军国大事。
    “入春前动身有些不太妥当。”霍嬗实话实说,“到时候我就要不断赶路,我疲惫不说,跟着我的军队也必然疲惫。”
    千里行军本身就是非常有难度的事情了,要是急行军的话,对于军队、战马来说,那更是沉重的负担,很多人也都会因此吃不消。
    刘彻就直接问道,“你动身的时候,还有多少大军未动?就算你现在动身,无非是心腹精锐跟着。”
    这么一想也对,毕竟赵安国、公孙敖等人也都是先后动身了,他们才是率领着大军朝着预定集结点进军的大将,他们现在承担着更加重要的行军责任。
    至于霍嬗动身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带着自己的部曲,最多一两千精锐的羽林或者期门,还都是轻骑。
    所以就算是急行军,对于霍嬗来说压力也不大,尤其是这些人到时候未必需要爱惜马力,及时的到达集结点就足够了,还可以小小的休整一下。
    这些自然也就是霍嬗迟迟没有动身的原因,说到底就是他这个统军大将和传统的大将不一样,他身上的很多职责被分化出去了,可以轻松很多。
    霍嬗看着刘彻,说道,“入春前动身,我最担心的还是道路泥泞,到时候肯定会有些不太方便的地方。”
    刘彻点头,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你的意思是过些天就动身,就在朔方过冬了?”
    “那不行。”霍嬗直接说道,“我再等等,我现在动身的话,就是赶到了朔方等大军到达了。我深冬的时候动身吧,虽然路上有积雪,只不过我的人少。”
    冬天行军自然是严峻的挑战和考验,可是霍嬗带的人马不多,装备、辎重等也都不需要担心,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刘彻仔细想了想说道,“你急着赶过去,是想要在入春前再看看大军的准备情形吧?”
    “还是陛下了解我。”霍嬗拍着马屁说道,“我现在赖在长安不假,我是不想早早的过去吃苦。只是这么一场仗,我也得用心,进入草原前我得看看大军。”
    现在就出发,那就要在朔方过冬,起码是要多吃一个月的苦。哪怕以霍嬗的地位,在朔方基本上也不会过的太苦。
    但是不管怎么说,朔方是朔方、长安是长安,基础的条件都不一样,自然也就不要指望在朔方那边能够享受到在长安的一些待遇了。
    更何况那也是在军中,基本的保障肯定是没问题,只是要说如同在长安这边的富贵安逸,那显然也就是有些想多了。
    该吃苦的时候肯定要吃苦,可是该享受的时候也要享受,这一直都是霍嬗在做的事情。
    刘彻露出笑容,笑骂说道,“你迟迟没有动身,不少人也都是在说你冠军侯自幼娇生惯养、天生富贵,就算是要打仗也得带着庖厨、精粮、美酒。”
    霍嬗也不尴尬,“反正我很难做到和士卒同吃同住,就算是到了草原之上,我的军帐必然也是更大的。”
    同吃同住,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一些所谓的爱兵如子的大将,也会在出征的时候有不少优待,要不然军中之人都想要成为将军,图什么呢?
    无非就是军官的待遇更好,这些也都是可以从方方面面体现出来的。
    随即刘彻也说道,“你想要在战前视察大军,这也是应该做的事情。早些过去,那也不是坏事情。”
    深冬过去看似是比较合适,虽然路上肯定不轻松,但是既然选择在春天和匈奴人决战,自然也就要做好从方方面面吃苦的准备了。
    霍嬗也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战前不看看将士们的备战情形,那肯定不合适了。我就想着该享受的享受了,也要担起责任。”
    刘彻觉得这就是霍嬗能说出来的话,从来都不逃避责任,也会知道什么叫做以大局为重。
    只是实事求是的来说,霍嬗也从来都是该享乐的时候一点都不耽误,甚至是为了不耽误享乐和军事,他将时间规划到了极致。
    “那就冬天出发,你自己吃的了寒冬时节行军的苦,那就由着你。”刘彻就开口说道,“你御寒的衣物也不少,沿途也有城镇、驿舍,冻不着你。”
    那可不,雪太大了就歇着,天晴了就行军,不急不躁的就足够了。
    随行的将士不多,而且都是精锐,素质也比较高,自然就不用担心太多的事情了。
    这么一想,霍嬗不免还是有些洋洋得意,看起来自己的安排还是非常的合理,这也是得到了皇帝的认可。
    只是再仔细想想皇帝的反应,这一切看似都是在预料之中啊。
    只能说霍嬗了解刘彻,而刘彻同样了解霍嬗的心思。(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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