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越来越胖、越来越活泼,霍嬗自然是开心的,因为他的血脉在延续。
    看到霍嬗如此喜爱霍无忧,韩芸娘自然是开心的,这也意味着她的地位等等可以得到保证。
    以色侍人最怕的就是年老色衰,有了这么一个儿子傍身,韩芸娘自然也就不需要担心太多。
    即使年老色衰也会有着荣华富贵,在冠军侯府也是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这一点也是根本就不用怀疑的事情。
    第一个儿子嘛,情感上总是要特殊一点。
    更何况霍嬗到现在都没有娶妻,甚至大部份人都对他死心了。前几年还有人想要让他娶妻,他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现在有了子嗣,不成亲就不成亲。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皇帝和皇后都管不住他,其他人自然也就不要多想了,这孩子皮厚说了也没什么用处。
    霍嬗的志向远大可能是真的,但是更多亲近的人觉得他就是不喜欢被管束,哪怕是有个妻子都不想被唠叨,还是韩芸娘这样的侍妾比较好。
    因为正妻偶尔还可以说几句,而侍妾们基本上都是小心的逢迎,才不会让人心烦呢。
    卫子夫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她失宠后也是平常心看待,还是做着皇后的本分,也不去想争宠的事情,反正以她的地位也没必要去争。
    霍无忧看到卫子夫就开心,在霍嬗的怀里乱动,那意思显然就是想要卫子夫抱了。
    卫子夫笑着接过霍无忧,还是非常欣慰,“到底是我带大的孩子,和我亲近也是应该。”
    霍嬗觉得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姨婆,我也是您带大的,我可是一直都向着您。”
    对于霍嬗的拍马屁,卫子夫就笑着接受。她不认为霍嬗是单纯的拍马屁,说的也是事实,毕竟霍嬗就是她带大的,这些年也一直亲近。
    当着皇帝的面,霍嬗说他是从小就跟着皇帝。当着皇后的面,他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是皇后带大的,所以感恩呢。
    只是谁也挑不出来毛病,因为霍嬗不是跟着皇帝就是跟着皇后,实际情况就是皇帝皇后将他带大,无非是那会儿帝后不再恩爱,霍嬗是两边跑。
    那会的帝后是‘离家不离婚’,霍嬗这个孙辈的就是两边跑,爱在谁跟前就在谁跟前。
    卫子夫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问道,“怎么又进宫了?不去缉盗了,也不去练兵了,也没什么大事值得你常进宫?”
    这也是卫子夫对霍嬗不满意的地方之一,从小在宫里长大,十来岁就吵着要出宫。
    出宫之后就是轻易不回宫,逮着机会就跑出去,就好像对皇宫非常厌烦一样,一刻都不想多留的样子。
    霍嬗就嬉皮笑脸的说道,“这不是要准备着去打匈奴了么,一想着要出去一年半载的,我就觉得得常来宫里看看。”
    对霍嬗的说辞,卫子夫才不会相信,“我看你是盼着早点出去,打匈奴本就是你的夙愿。现在能出去一年半载,你心里不知多开心。”
    就算是旁边的韩芸娘也都是心里认可,有些时候她是真的没办法理解霍嬗的一些想法,更没办法理解他的一些志向等。
    这都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大司马骠骑将军了,又是皇帝的头号心腹、近臣,这样的地位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军功等等。
    在朝堂上努努力、持续的巩固自己的地位,确保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这看似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而且虽然和太子亲近,不过有些时候也需要持续的巩固关系啊。平阳侯那边做的就挺好,始终和太子的关系非常好。
    平阳侯以后才是冠军侯的竞争对手,毕竟曹宗是刘据的外甥,出身贵族不说,还有军功,这几乎就是以后太子手里的头号大将了,是可以直接掌兵权的。
    但是霍嬗好似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不在意曹宗的威胁就算了,这俩人的关系还非常好,这就是韩芸娘看不明白的地方了。
    这也不只是韩芸娘看不明白,很多人对此也都是看不明白,甚至觉得这是霍嬗有恃无恐、不懂朝堂争斗等。
    至于说霍嬗喜欢在外面乱跑,这件事情也是有不少人想要吐槽的。
    在长安安享富贵多好,闲着没事打打猎就行,他偏偏喜欢风餐露宿的,喜欢在苦寒之地扎营,似乎觉得那里比华贵的冠军侯府更自在。
    霍嬗就嘿嘿笑着说道,“这倒也是,我一想着要打匈奴了,确实心里激动。我阿翁没办成的事情,说不定就是我来办成。”
    卫子夫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她的外甥、她的甥孙,天生的宿命看似就是打匈奴的,就是为了给大汉开疆拓土。
    别的权贵子弟在长安享受着富贵,她的晚辈在沙场纵横往来,一点都不在意安危,一点都不考虑凶险。
    “打匈奴,你势必要注意些。”卫子夫叹气说道,“我近些时间就是夜里睡不踏实,就总梦到你阿翁。”
    其实卫子夫心里也有一些难言的恐惧,因为很多的事情实在是太像了,似乎是历史就要再次发生了。
    霍嬗第一次出征就立了大功,他在西域的那些功劳堪比霍去病打通了河西走廊。而霍嬗如今的岁数、甚至是有孩子的岁数,几乎是和霍去病一模一样。
    这也就让人心生恐惧了,在迷信鬼神之说的年代,霍嬗似乎是在走霍去病的老路,以至于会让人担心他就随时可能离开一般。
    这甚至不只是卫子夫的恐惧和担心,刘彻等人心里其实也有这样的一些担忧,生怕好端端的,忽然间就看到赵安国哭着回来报丧。
    现在可是在决战匈奴的前夕,这样的担心不免更多了,毕竟霍去病就是在决战匈奴之前忽然病逝。
    霍嬗倒是不太在意的说道,“我阿翁肯定夸我好男儿,肯定想要看到我封狼居胥。我这一次出征得带着祭天的东西,决不能草草的祭天。”
    卫子夫无语至极,霍家的父子还真的是一贯胆大妄为,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了。祭天,在匈奴人的圣地祭天,那是霍去病干的事情。可是道理上来说,他一个领兵的大将哪能这么做呢?
    而霍嬗更好,还没有去打仗了,就准备去匈奴人的地盘祭天了。这么一件事情,就好像天生该他去做,他帮着皇帝在匈奴人的圣地去祭天告地。
    卫子夫也不无开玩笑的意思说道,“是要好好准备一下,你阿翁当年就嫌事先没有准备周全,以至于祭天的时候有些仓促,陛下也引以为憾事。”
    那可不,打到了狼居胥山不假,可是战争还在继续,只能忙里偷闲的来祭祀一下了,确实是稍微的急迫了些。
    霍嬗就像是听不懂卫子夫的调侃,认真说道,“我去祭天肯定比我阿翁强,我跟着陛下封禅两回了,怎么祭天、祭地,除了陛下就是我最明白!”
    其他人要这么说就是大不敬、就是厚颜无耻,但是霍嬗这么说,没有人认为这是夸大其词,这就是事实的描述。
    到现在对于封禅的一些细节很多人都不知道,也就是刘彻和霍嬗心里清楚。
    所以要说大汉最懂祭祀天地的人,还真的就是除了刘彻就属霍嬗了,他去祭天的话,那就是标准模板了。
    无语的卫子夫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要做说了,本来是调侃、批评一下霍嬗,可是这小子倒好,居然顺着话自夸起来了。
    偏偏就是他那一副正经的模样,说的也是头头是道,让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批评下去,那就随他去吧,毕竟皇帝也不计较这些事情。
    甚至不只是不计较,皇帝要是知道了霍嬗的这些心思,肯定是大力支持、夸赞霍嬗懂他的心思,知道怎么样为君分忧。
    卫子夫看向霍嬗,认真说道,“这一次打匈奴,你务必仔细一些。“
    霍嬗连连点头,“这一次大仗,我肯定是要仔细一些才行。这一战肯定能赢,我和陛下、大将军都商议很多次了。”
    听到霍嬗这么说,卫子夫也非常有信心。
    这不只是对霍嬗能力的信任,这也是对刘彻、对卫青的信任,说到底就是刘彻和卫青在军事上的能力没得说,一次次辉煌的大胜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对霍嬗也不用担心,他看似只打了三次仗,可是每一次都是给大家带来了超出预期的胜利,即使大家对他的预期本来就很高了。
    即使刘彻、卫青也说过霍嬗不如霍去病有天赋,但是他们也都不否认霍嬗的能力。
    只是霍去病更加出色而已,而霍嬗也能够率领汉军大胜,他打仗更稳、更懂搜刮等,这也是比霍去病更优秀的地方。
    卫子夫随即问道,“可是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韩芸娘就准备抱走霍无忧了,虽然她在霍嬗这里非常受宠,现在也得到了卫子夫的认可。但是她也有自知之明,有些事情不适合她听。
    霍嬗立刻笑着说道,“能有什么可说的?我就是过来转转,就是陛下不愿和我商讨军事,将我赶走了。”
    这一下韩芸娘就不用抱着霍无忧离开了,看起来君侯是不打算与皇后商议大事了。
    卫子夫就笑着说道,“你啊,就是不知进退。知道你想打仗,哪能有事没事就跑去找陛下。你是大司马骠骑将军,有些事情该你自己去做。”
    这么说好像也是没什么问题,什么事情都让上司给办了,这就显得有那么一些没有能力了,这确实不合适。
    大事得领导定夺,小事手底下的人就给办好了,这才是看起来最为正确的模式了。
    可是到了霍嬗这里倒好,后勤保障的事情他撒手不管,让刘彻、卫青去操心。兵马的调动他问过,然后就是刘彻和卫青去安排。
    兵马的训练、军械的补充等等,霍嬗也确实都非常的留意。只不过这也就是留意之后,转头就去忙其他他感兴趣的事情了。
    这些都是刘彻帮忙安排,刘据、卫青、曹宗这些人跑断腿,哪有这么打仗的将军,这还是大司马骠骑将军呢!
    霍嬗就厚着脸皮说道,“这些事情也不怨我,陛下愿意操劳。再说了,陛下定的出兵线路很好,大将军也认可,我就不跟着多操心了。”
    “就你这样,我时常在想是怎么打赢的。”卫子夫笑着埋怨说道,“你出去打仗,不知道多少人跟着在后头忙。”
    这话说的霍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实际情况好像还真的就是如此,他出去打仗的话,不只是前期的事情需要别人帮忙,后续的事情也是别人帮忙收尾。
    毕竟这几乎都已经形成‘传统’了,大军集结完毕了,霍嬗这才出发,到了之后直接领兵去打仗。
    战事一旦结束,根本不用多想的,肯定是霍嬗直接先回长安。后续的一系列安排等有赵安国、公孙敖等人去忙,反正不会是霍嬗操心那些繁琐的事情。
    他的任务也只是领兵的那一会儿,他也确实只忙这么一个最为要紧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管。
    卫子夫也有些宠溺,提醒说道,“你这几年时常在外征战,本来也疲惫的厉害。这一次出征去匈奴,脏水不准喝。”
    霍嬗心里有数,他一直不喝生水,“姨婆放心就是,我比其他人都仔细。虽然我天生力大、身体康健,只是该小心的时候也小心。”
    卫子夫点头,她也打听过,知道霍嬗征战在外的时候会注意卫生等,所以这件事情看似是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但是卫子夫随即更加认真的嘱咐,“你表叔也说具甲骑兵厉害,匈奴人肯定难挡。但是你是大将,决不能自恃武力就去冲阵!”
    这不只是卫子夫的担心,很多对霍嬗比较熟悉的人都非常担心,他们都搞不明白,霍嬗怎么就那么执着于冲阵、短兵相接。
    别的大将坐镇中军指挥调度,一场战斗下来披风上未必有血迹。
    可是霍嬗呢,很多时候一场仗打完,手里的刀都砍豁口了,总是喜欢冲阵。
    这个习惯不好,刘彻、卫子夫等人为此有着操不完的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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