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杀贼！
第716章 杀贼！
“我自然不愿成为巫宝、器灵，趁著他们不备，引爆巫甲，来了个金蝉脱壳。只可惜巫甲爆炸之时，寅虎巡狩那个叛徒不在，没能將他一併带走。”
公输灵的这具新巫甲虽然有五官，却没有表情变化。不过从她逐渐阴冷的语气，商陆还是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愤恨。
只是下一刻，公输灵话锋一转，却是向商陆道谢。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商师弟。当初是你提醒了我，回到巴国后，我才將留在实验室里的备用巫甲带在身边，並结合鬼修的种种法门，与一些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残灵和秘术，研究出了这么一个逃命的招数。只是事发突然，我这具备用巫甲的品质，未能够打造的太好。”
商陆连忙摆手：“公输师姐不必言谢，就算没有我的提醒，以你的才智，又岂会想不到这些？说到底，还是你自身的能力够硬！”
公输灵是真心道谢，不管商陆认不认，这份“救命之恩”，她是认下了的。
她暗下决心，要是能够活著离开巫山，定要为商陆打造一具更好、更適合的巫甲。
日后，若是商陆的肉身受损，到了严重没法救治的地步，也能有一具更好的“身躯”，供他藏身。
届时他定会知道，“肉身苦弱，巫器飞升”，是多么的正確！
幸亏商陆不知道公输灵在想什么，否则定会满心无语：打造巫甲是好事，可怎么还盼著我出事呢？
公输灵在道谢后，继续讲述她的经歷：“我在顺利逃到了备用巫甲上后，就藏在了暗处，想要寻找机会，救出子鼠巡狩和吕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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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期间，我与巳蛇巡狩接上了头。也全靠巳蛇巡狩给了我一根能够肉白骨的残灵，才让我的巫甲上面生出了血肉肌肤，仿若真人，瞒过了白虎司那帮叛徒的眼睛。”
这段经歷，公输灵讲的简单，但商陆能够想像得出，她在和巳蛇巡狩接头之际，双方是多么的谨慎和小心，肯定是经过了一系列的试探后，方才相互认可。
由此可以確定，已蛇巡狩確实值得信赖。
商陆看向巳蛇巡狩，问道：“巡狩是何时回的巫山？”
巳蛇巡狩回答说：“我是在子鼠他们被抓后，才回的巫山。说起来，也多亏了子鼠。他虽然被白虎司的叛徒捉拿，却放出了暗號。我正是看到了那暗號，才知道卫巫中出了內鬼，於是改头换貌，潜伏打探，最终確定，叛徒就是白虎司的那帮人！”
巳蛇巡狩与子鼠巡狩一样，不仅善於隱匿，也擅长寻踪调查。她能在耳目遍布的巫山中藏起来，並查出这些线索，商陆一点儿不奇怪。
“这些日子里，我一边暗中调查，一边与返回巫山的卫巫进行联络，只是大部分，都是白虎司那帮叛徒，故意撒出来的诱饵。”
巳蛇巡狩咬牙切齿，显然是对白虎司那帮叛徒的做法，恨到了极点。
商陆陪著骂了几句，然后问及重点：“公输师姐，你们被白虎司捉拿后，关押在了何处？”
“就在卫巫衙门。”公输灵答道。
商陆追问道：“子鼠巡狩和吕阳师兄，还关在卫巫衙门里？”
“不一定。”
给出这个回答的人，却不是公输灵，而是已蛇巡狩。
她告诉商陆：“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观察，卫巫衙门只是卫巫被捉拿后，关押的第一个地方。
关在那里的卫巫，会受到各种酷刑折磨。
要么屈服，成为叛徒中的一员，在供出了自己认识的卫巫后，与寅虎巡狩等人一块儿，去抓捕自己曾经的战友、兄弟。”
说到这里，巳蛇巡狩越发的咬牙切齿。
“这些人一旦成了叛徒，下手之狠辣，远胜过昏王手底下的鹰犬，以及世家大族派来的高手！”
感慨过后，她继续讲述发现的情况：“寧死不屈的人，则会送出卫巫衙门，转移別处。只可惜，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被转移去了哪里。
他们每次转移都是在深夜，我们试过跟踪，可每次都有古怪大雾滋生，不仅遮蔽了五觉，还会示警，將白虎司的叛徒，昏王麾下的鹰犬，以及世家大族的高手，尽数引来！
我们试过几次，都没能跟踪成功，反倒是折损了好些人手。”
巳蛇巡狩嘆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不过前两日里的夜间，卫巫衙门倒是生出了一件怪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袭击了卫巫衙门，导致包括廷尉在內，好几个昏王麾下的高手，都在那一夜里暴毙。我们多方打听，一直没能打听到那天晚上的详情。”
商陆心说这不是巧了么？那天晚上“袭击”卫巫衙门的人，就在你面前————
当然，准確的说，袭击卫巫衙门的並不是人，而是淮祸水神无支祁。
但无支祁是他引过去的，说是他发动的“袭击”，倒也不算是吹牛————至少，没吹的太过。
听完了公输灵和巳蛇巡狩的讲述，商陆问道：“你们有没有调查过钦天监？”
巳蛇巡狩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为何提到钦天监？你可是有什么线索？“
商陆也不卖关子，將他们昨日里发现和打听到的消息，尽数讲了出来。
巳蛇巡狩越听越严肃。
等到商陆讲完，她沉吟片刻，頷首说道：“你判断的没错，在钦天监里，定是藏有古怪。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来想办法调查。”
“是！”商陆叉手领命。
巳蛇巡狩虽然常年在外地办差，但凭著她能在叛变的白虎司眼皮子底下，搞出滙丰楼这么一个接头藏身的地点，便知道她的手段非凡。
商陆正愁没办法打探钦天监里面的情况，且交给她去处置。不过商陆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查到了什么消息，还请巡狩第一时间告知我。”
巳蛇巡狩点头应道：“放心，你便是不提，我也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你。
说罢，她径直掐诀念咒，也不知道是在与谁人联络，竟是直接下令，布置起了针对钦天监的调查行动。
商陆见状，也不打扰，转而问起了公输灵：“公输师姐，你还没说，是怎么识破了我们的偽装。”
公输灵知道他著急的原因，回答道：“別担心，你们的偽装，一般巫师根本看不出来，我是与你们太熟悉，方才认了出来一黑云那廝虽然变化了模样，但它贱嗖嗖的脾性，与別的战马都不同，尤其还有个嗜酒的毛病。
那日你们进城，经过滙丰楼的时候，黑云伸长了脖子闻酒气，便让我注意到了。
再加上你戴的百变脸谱，用的阴阳家人脸，都有经过我的手修復、改良，旁人察觉不到什么，但我却能感知、认出它们。”
“原来如此。”
商陆点点头，总算是搞清楚了身份“暴露”的原因，虽然嘴上没提，却在心里暗作决定，等回去后，定要好生收拾黑云，给那廝长点教训，让它收敛著点，別再將贱嗖嗖的脾性与嗜酒的毛病轻易暴露。
否则就只能先將它给送走，免得留在巫山里，平添隱患。
公输灵不愧是与商陆同生共死过的，见他眼珠一转，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问道：“你可是在想，回去后收拾黑云？”
商陆点头，旋即反问：“师姐有好主意？”
公输灵伸出右手，一个类似项圈模样的东西，从她巫甲中弹出，被她抓在手中。
“我新近炼了几个巫器，这是其中一个，本想著炼个防具，结果在炼製的过程中，遭到干扰，出了偏差，成了刑具。
你可以拿去给黑云戴上，若是它再犯毛病，只需你心念一转，这巫器里，便会喷出万千气针，虽然伤不到它，却可扎的它剧痛无比！相信痛上一两回，黑云自然会收敛了脾气与嗜好。”
商陆接过这只项圈模样的巫器，一边打量，一边暗暗称奇。
“套在脖子上，还能生出万千气针？好傢伙，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血滴子嘛！拿来收拾黑云，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大炮打蚊子？不过，谁让它活该呢，留下些刻骨铭心的教训也好。”
“多谢师姐。”
商陆不跟公输灵客气，收起了这只千针巫圈，只是心中琢磨的，却是这千针巫圈，如果当做武器、暗器来使，该如何运用，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这时候，已蛇巡狩也安排妥当。
她收起巫诀，转而叮嘱起了商陆：“巫山情况复杂，我们还是分头行事的好，免得聚在一起，被一网打尽。
这段时间，你们切勿轻举妄动。便是打探消息，也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可弄险！
另外还需谨记，在巫山里藏著许多陷阱。这些陷阱，往往都偽装成了线索、
同伴等等，让人容易衝动或放鬆警惕的事物。
所以，不管是查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都不可贸然行事，要在第一时间与我们联络，共同商定行动计划！”
她又扭头，对公输灵说：“你们本是一块儿的，你就跟他走，留在他身边，也能给到他助力，还可帮著他与我们进行联络。”
公输灵对於这个安排，自然没有异议，叉手应了一声“是”。
巳蛇巡狩今日把商陆请来，就是为了確认身份，建立联络，方便日后共同行动。
现在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该嘱咐的事项也一一嘱咐妥当，已蛇巡狩便要送客：“你们且先回去，保持联络。”
商陆点头，正待应下，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鸟鸣，从外面的街道中响起。
巳蛇巡狩“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鸟哨示警，这是有敌情！”
几乎在同一时间，商陆听到了三娘在耳边，对他说道：“有巫师带著兵卒，贴了缩地成寸符，从四面围了过来！”
商陆眉头一挑。
四面而来？还贴了缩地成寸符？显然不是什么例行巡逻，就是直奔滙丰楼，直奔他们而来的！
“噶”
紧闭著的窗户外，忽然传来一声悲鸣。
是示警的鸟哨，被发现击杀。
不过鸟哨的悲鸣，很快被一道震慑心魄的虎啸大喝，给掩盖了下去。
“巳蛇，听说你在这里？都是老伙计，何必躲躲藏藏？且出来与我一见，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
这一声喝，响亮如同霹雳，震的案几上面的茶碗都在叮噹作响。外面街道上，许多听到了这一声喝的普通人，更是七窍流血，直接被震碎了心脉，震散了魂魄。
“是寅虎！”
巳蛇巡狩的眼睛里闪耀出汹汹怒火，咬牙冷哼一声后，手掐巫诀。
下一刻，她的声音，却是在外边的另外一处地方，响了起来：“我只知道狗鼻子灵，什么时候老虎的鼻子也变得这般灵敏了？看来你寅虎在做了昏王的走狗后，还领悟到了狗的本事！”
说完这话，已蛇巡狩鬆开巫诀，低声冲商陆和公输灵说：“我来想办法拖住这头疯虎，你们赶紧走！”
虽然这一刻，四面都被巫师带著兵卒给包围了，但商陆相信，有三娘在，要突出包围圈，並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他却不打算就这么走了。
商陆眯著眼，冷声说道：“走，肯定要走。只是在走之前，得把寅虎与他带来的这些人，都给杀了！”
“杀了这些人，不仅可以削弱昏王的力量，更能让巫山乱起来！”
“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就不存在什么打草惊蛇了。局势已经很糟糕，乱起来，反而对我们有利！而且，乱，才能生变！我们也能在乱中，寻到更多的线索和机会！”
这一番话，杀气腾腾，让巳蛇巡狩都被惊到。
只是她很快又摇头：“寅虎的修为还在我之上，今日更是有备而来。即便我在滙丰楼里有些布置，想要杀了他，也是极难！”
“再加上我呢？”商陆主动请缨。
“你？”已蛇巡狩愣了一下，不明白商陆是哪里来的运气，要与寅虎廝杀。
但是很快，她就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儘是难以置信。
一旁的公输灵，虽然是巫甲身躯，没有表情变化，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透著震惊。
只因为商陆在这一刻，竟是爆发出了內府境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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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愿成为巫宝、器灵，趁著他们不备，引爆巫甲，来了个金蝉脱壳。只可惜巫甲爆炸之时，寅虎巡狩那个叛徒不在，没能將他一併带走。”
公输灵的这具新巫甲虽然有五官，却没有表情变化。不过从她逐渐阴冷的语气，商陆还是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愤恨。
只是下一刻，公输灵话锋一转，却是向商陆道谢。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商师弟。当初是你提醒了我，回到巴国后，我才將留在实验室里的备用巫甲带在身边，並结合鬼修的种种法门，与一些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残灵和秘术，研究出了这么一个逃命的招数。只是事发突然，我这具备用巫甲的品质，未能够打造的太好。”
商陆连忙摆手：“公输师姐不必言谢，就算没有我的提醒，以你的才智，又岂会想不到这些？说到底，还是你自身的能力够硬！”
公输灵是真心道谢，不管商陆认不认，这份“救命之恩”，她是认下了的。
她暗下决心，要是能够活著离开巫山，定要为商陆打造一具更好、更適合的巫甲。
日后，若是商陆的肉身受损，到了严重没法救治的地步，也能有一具更好的“身躯”，供他藏身。
届时他定会知道，“肉身苦弱，巫器飞升”，是多么的正確！
幸亏商陆不知道公输灵在想什么，否则定会满心无语：打造巫甲是好事，可怎么还盼著我出事呢？
公输灵在道谢后，继续讲述她的经歷：“我在顺利逃到了备用巫甲上后，就藏在了暗处，想要寻找机会，救出子鼠巡狩和吕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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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期间，我与巳蛇巡狩接上了头。也全靠巳蛇巡狩给了我一根能够肉白骨的残灵，才让我的巫甲上面生出了血肉肌肤，仿若真人，瞒过了白虎司那帮叛徒的眼睛。”
这段经歷，公输灵讲的简单，但商陆能够想像得出，她在和巳蛇巡狩接头之际，双方是多么的谨慎和小心，肯定是经过了一系列的试探后，方才相互认可。
由此可以確定，已蛇巡狩確实值得信赖。
商陆看向巳蛇巡狩，问道：“巡狩是何时回的巫山？”
巳蛇巡狩回答说：“我是在子鼠他们被抓后，才回的巫山。说起来，也多亏了子鼠。他虽然被白虎司的叛徒捉拿，却放出了暗號。我正是看到了那暗號，才知道卫巫中出了內鬼，於是改头换貌，潜伏打探，最终確定，叛徒就是白虎司的那帮人！”
巳蛇巡狩与子鼠巡狩一样，不仅善於隱匿，也擅长寻踪调查。她能在耳目遍布的巫山中藏起来，並查出这些线索，商陆一点儿不奇怪。
“这些日子里，我一边暗中调查，一边与返回巫山的卫巫进行联络，只是大部分，都是白虎司那帮叛徒，故意撒出来的诱饵。”
巳蛇巡狩咬牙切齿，显然是对白虎司那帮叛徒的做法，恨到了极点。
商陆陪著骂了几句，然后问及重点：“公输师姐，你们被白虎司捉拿后，关押在了何处？”
“就在卫巫衙门。”公输灵答道。
商陆追问道：“子鼠巡狩和吕阳师兄，还关在卫巫衙门里？”
“不一定。”
给出这个回答的人，却不是公输灵，而是已蛇巡狩。
她告诉商陆：“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观察，卫巫衙门只是卫巫被捉拿后，关押的第一个地方。
关在那里的卫巫，会受到各种酷刑折磨。
要么屈服，成为叛徒中的一员，在供出了自己认识的卫巫后，与寅虎巡狩等人一块儿，去抓捕自己曾经的战友、兄弟。”
说到这里，巳蛇巡狩越发的咬牙切齿。
“这些人一旦成了叛徒，下手之狠辣，远胜过昏王手底下的鹰犬，以及世家大族派来的高手！”
感慨过后，她继续讲述发现的情况：“寧死不屈的人，则会送出卫巫衙门，转移別处。只可惜，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被转移去了哪里。
他们每次转移都是在深夜，我们试过跟踪，可每次都有古怪大雾滋生，不仅遮蔽了五觉，还会示警，將白虎司的叛徒，昏王麾下的鹰犬，以及世家大族的高手，尽数引来！
我们试过几次，都没能跟踪成功，反倒是折损了好些人手。”
巳蛇巡狩嘆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不过前两日里的夜间，卫巫衙门倒是生出了一件怪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袭击了卫巫衙门，导致包括廷尉在內，好几个昏王麾下的高手，都在那一夜里暴毙。我们多方打听，一直没能打听到那天晚上的详情。”
商陆心说这不是巧了么？那天晚上“袭击”卫巫衙门的人，就在你面前————
当然，准確的说，袭击卫巫衙门的並不是人，而是淮祸水神无支祁。
但无支祁是他引过去的，说是他发动的“袭击”，倒也不算是吹牛————至少，没吹的太过。
听完了公输灵和巳蛇巡狩的讲述，商陆问道：“你们有没有调查过钦天监？”
巳蛇巡狩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为何提到钦天监？你可是有什么线索？“
商陆也不卖关子，將他们昨日里发现和打听到的消息，尽数讲了出来。
巳蛇巡狩越听越严肃。
等到商陆讲完，她沉吟片刻，頷首说道：“你判断的没错，在钦天监里，定是藏有古怪。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来想办法调查。”
“是！”商陆叉手领命。
巳蛇巡狩虽然常年在外地办差，但凭著她能在叛变的白虎司眼皮子底下，搞出滙丰楼这么一个接头藏身的地点，便知道她的手段非凡。
商陆正愁没办法打探钦天监里面的情况，且交给她去处置。不过商陆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查到了什么消息，还请巡狩第一时间告知我。”
巳蛇巡狩点头应道：“放心，你便是不提，我也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你。
说罢，她径直掐诀念咒，也不知道是在与谁人联络，竟是直接下令，布置起了针对钦天监的调查行动。
商陆见状，也不打扰，转而问起了公输灵：“公输师姐，你还没说，是怎么识破了我们的偽装。”
公输灵知道他著急的原因，回答道：“別担心，你们的偽装，一般巫师根本看不出来，我是与你们太熟悉，方才认了出来一黑云那廝虽然变化了模样，但它贱嗖嗖的脾性，与別的战马都不同，尤其还有个嗜酒的毛病。
那日你们进城，经过滙丰楼的时候，黑云伸长了脖子闻酒气，便让我注意到了。
再加上你戴的百变脸谱，用的阴阳家人脸，都有经过我的手修復、改良，旁人察觉不到什么，但我却能感知、认出它们。”
“原来如此。”
商陆点点头，总算是搞清楚了身份“暴露”的原因，虽然嘴上没提，却在心里暗作决定，等回去后，定要好生收拾黑云，给那廝长点教训，让它收敛著点，別再將贱嗖嗖的脾性与嗜酒的毛病轻易暴露。
否则就只能先將它给送走，免得留在巫山里，平添隱患。
公输灵不愧是与商陆同生共死过的，见他眼珠一转，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问道：“你可是在想，回去后收拾黑云？”
商陆点头，旋即反问：“师姐有好主意？”
公输灵伸出右手，一个类似项圈模样的东西，从她巫甲中弹出，被她抓在手中。
“我新近炼了几个巫器，这是其中一个，本想著炼个防具，结果在炼製的过程中，遭到干扰，出了偏差，成了刑具。
你可以拿去给黑云戴上，若是它再犯毛病，只需你心念一转，这巫器里，便会喷出万千气针，虽然伤不到它，却可扎的它剧痛无比！相信痛上一两回，黑云自然会收敛了脾气与嗜好。”
商陆接过这只项圈模样的巫器，一边打量，一边暗暗称奇。
“套在脖子上，还能生出万千气针？好傢伙，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血滴子嘛！拿来收拾黑云，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大炮打蚊子？不过，谁让它活该呢，留下些刻骨铭心的教训也好。”
“多谢师姐。”
商陆不跟公输灵客气，收起了这只千针巫圈，只是心中琢磨的，却是这千针巫圈，如果当做武器、暗器来使，该如何运用，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这时候，已蛇巡狩也安排妥当。
她收起巫诀，转而叮嘱起了商陆：“巫山情况复杂，我们还是分头行事的好，免得聚在一起，被一网打尽。
这段时间，你们切勿轻举妄动。便是打探消息，也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可弄险！
另外还需谨记，在巫山里藏著许多陷阱。这些陷阱，往往都偽装成了线索、
同伴等等，让人容易衝动或放鬆警惕的事物。
所以，不管是查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都不可贸然行事，要在第一时间与我们联络，共同商定行动计划！”
她又扭头，对公输灵说：“你们本是一块儿的，你就跟他走，留在他身边，也能给到他助力，还可帮著他与我们进行联络。”
公输灵对於这个安排，自然没有异议，叉手应了一声“是”。
巳蛇巡狩今日把商陆请来，就是为了確认身份，建立联络，方便日后共同行动。
现在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该嘱咐的事项也一一嘱咐妥当，已蛇巡狩便要送客：“你们且先回去，保持联络。”
商陆点头，正待应下，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鸟鸣，从外面的街道中响起。
巳蛇巡狩“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鸟哨示警，这是有敌情！”
几乎在同一时间，商陆听到了三娘在耳边，对他说道：“有巫师带著兵卒，贴了缩地成寸符，从四面围了过来！”
商陆眉头一挑。
四面而来？还贴了缩地成寸符？显然不是什么例行巡逻，就是直奔滙丰楼，直奔他们而来的！
“噶”
紧闭著的窗户外，忽然传来一声悲鸣。
是示警的鸟哨，被发现击杀。
不过鸟哨的悲鸣，很快被一道震慑心魄的虎啸大喝，给掩盖了下去。
“巳蛇，听说你在这里？都是老伙计，何必躲躲藏藏？且出来与我一见，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
这一声喝，响亮如同霹雳，震的案几上面的茶碗都在叮噹作响。外面街道上，许多听到了这一声喝的普通人，更是七窍流血，直接被震碎了心脉，震散了魂魄。
“是寅虎！”
巳蛇巡狩的眼睛里闪耀出汹汹怒火，咬牙冷哼一声后，手掐巫诀。
下一刻，她的声音，却是在外边的另外一处地方，响了起来：“我只知道狗鼻子灵，什么时候老虎的鼻子也变得这般灵敏了？看来你寅虎在做了昏王的走狗后，还领悟到了狗的本事！”
说完这话，已蛇巡狩鬆开巫诀，低声冲商陆和公输灵说：“我来想办法拖住这头疯虎，你们赶紧走！”
虽然这一刻，四面都被巫师带著兵卒给包围了，但商陆相信，有三娘在，要突出包围圈，並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他却不打算就这么走了。
商陆眯著眼，冷声说道：“走，肯定要走。只是在走之前，得把寅虎与他带来的这些人，都给杀了！”
“杀了这些人，不仅可以削弱昏王的力量，更能让巫山乱起来！”
“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就不存在什么打草惊蛇了。局势已经很糟糕，乱起来，反而对我们有利！而且，乱，才能生变！我们也能在乱中，寻到更多的线索和机会！”
这一番话，杀气腾腾，让巳蛇巡狩都被惊到。
只是她很快又摇头：“寅虎的修为还在我之上，今日更是有备而来。即便我在滙丰楼里有些布置，想要杀了他，也是极难！”
“再加上我呢？”商陆主动请缨。
“你？”已蛇巡狩愣了一下，不明白商陆是哪里来的运气，要与寅虎廝杀。
但是很快，她就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儘是难以置信。
一旁的公输灵，虽然是巫甲身躯，没有表情变化，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透著震惊。
只因为商陆在这一刻，竟是爆发出了內府境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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