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蔷薇-火化（上）
案七蔷薇
九十六火化（上）
“说好了啊，大橘小白一半儿，阿黄另外一半儿，不能抢。这个咸淡味重的是我的。”
霍柯半蹲在基地台阶旁侧低矮的“独栋别墅”门口，拆了包便利店买回来的水煮鸡胸肉，好说好商量地点过几个湿漉漉的鼻头，温吞地分妥了手上的鸡肉，然后端举着沾了点儿油花的掌心，竖着耳朵循着楼梯间方向窸窣的脚步声回过头，定睛看清了正黏糊着的来人，扬起脑袋掠了眼挎着身旁人手臂的邵桀，接过他递来的眼神儿，笑眯眯地冲着江陌打了声招呼。
“江警官这就要走？刚看沐扬在群里说你抱了一箱子油桃过来呢……我们待会儿复盘估计半个小时就能结束——要不你稍微在邵桀那儿等半个钟头？我们前几天刚在不远一个小区那儿找到一家小店，烧烤牛肉和热面都特别好吃，一起吃个夜宵呗？”
霍柯说话温柔，整个人都像是被熨帖的暖阳泡透。他话音刚落，邵桀就顺杆儿攀爬地箍住江陌的胳膊势不撒手——江陌任他磨蹭了好半晌才搭手拍上他的后腰，转头诚恳地谢过霍教练的真心相邀：“领导在外头跑了一天，我这待会儿回去也得补个碰头会呢，拿箱子水果你们吃着，喜欢的话告诉邵桀，反正是我们队里拼单的助农项目，就当是家里吃个新鲜。”
“查案有工作那就不强留。”霍柯拎着口袋半撑着膝盖起身，却没急着挪窝给邵桀留点依依惜别的空儿。他稍稍吸了口凉气，踌躇犹豫地看着江陌显然有所察觉略微挑扬的眉头，“那个……江警官今天来找沐扬，是因为梁霁的事儿？”
“算是吧。但也就是大概了解个情况走个过场，要不然就不是我自己过来了。”
江陌没否认，也没意有所指地细究：“怎么了？霍教练这是有话说？”
“也谈不上有话没话……我看最近又有新闻又传闲话，盛城国际那边好像乱七八糟的，我是担心会影响到沐扬这儿。”霍柯支吾了半句，给自己鼓劲儿似的用力沉了口气：“他们两个闹分手闹了挺久，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五个手指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作证。”
邵桀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江陌的腕表，捎带着听了两句下巴嗑，轻轻地扬了下眉毛。
江陌却听出他的话里有话，余光觑见邵桀略微挑动的表情，似有思忖地停顿半晌，恍然意识到霍柯这会儿没来由地蹲守在门口约莫是琢磨了挺长时间的有心之举，下意识地学着邵桀的动作挑了下眉：“霍教练这话……听着像是咬准了梁霁做了什么坏事。”
“我……我其实——不敢确定。”霍柯咕哝着接连吞咽了两下，抿压着唇角看向稍作回想似有猜测的邵桀，“而且这事儿沐扬不知道，所以……”
江陌眼瞧着霍柯和邵桀有一搭没一搭地眉来眼去，屈起胳膊在邵桀的肚子上轻轻肘击了一记：“徐沐扬和梁霁之间的爱恨情仇，里头的事儿徐沐扬自己不清楚，你打哪儿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邵桀对天发誓到半路才倏忽想起什么似的讶然“啊”了一声，歪着脑袋看向霍柯眨了眨眼睛，“是不是那天一大清早，徐经理出去应酬没醒酒，找你帮忙去她家拿文件那次？我看你回来就心事重重的，还问你是不是撞见梁霁来着，合着真撞见了？”
“没撞见梁霁，但是撞见了一个女孩儿。”
霍柯烦躁得挠头，举起手刚搭着头发捎就捻到了指腹的油，别扭地架起胳膊蹭了蹭耳朵：“其实我不太清楚具体……但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也是担心沐扬会受到什么不必要的牵连，所以还是先跟江警官报备一下比较好。”
“那天意外碰面的前因倒是没什么，沐扬应酬酒局喝得太多，凌晨才接到甲方联系捡起了之前被否决的投资合作，着急赶在合作方离开盛安之间再碰个头，所以趁着醒酒的工夫托我去她家拿个以前作废的合同模板——因为我……租了个房子，就在沐扬她家下面两层楼。”
“我是正好进大堂的时候看见有个女孩儿站在信报箱的位置，应该是拿了什么东西要往外走，兜里的工作牌挂绳垂在裤子侧缝，是盛城国际的logo。我就多瞧了两眼。上楼拿完东西再下来，无意识地往信报箱那儿看了一眼，回忆了一下那女孩儿拿东西的大概位置，结果发现门牌号正巧是沐扬她家的那一格。所以出门的时候我就问了一嘴保安，他说是沐扬派过来拿信报箱里的什么单子，因为保安他们清楚沐扬的男朋友是盛城国际的老总，所以登记了一下也没多说。”
霍柯皱眉苦笑，撩抬起眼皮看向邵桀无语递来的神色：“我还以为是他们两个偷偷和好没告诉我……一直到昨天，她因为家里的情况要去跟梁霁摊牌，我这才旁敲侧击地打听出……拿东西这事儿恐怕是莫须有。但如果是那人撒谎的话，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儿悬乎。外加上今天——我刷到医院跳楼那事儿的现场视频和照片，看见死的那个女孩儿就是当初偷偷跑到沐扬那儿拿东西的人，就觉得……好像……不妥……”
“你确定吗？”
江陌脸色陡然一沉：“不见面拿信报箱递东西，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拿了东西没多久就死了人。”
“我确定，我还能确认沐扬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跟梁霁闹矛盾之后应该是没回过自己的房子，基本都是待在宿舍或者家那边。”
霍柯顿住，搭眼看见江陌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踱开几步迅速通话确认，又凝重着神色把手机递到他身前：“加个联系方式，把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发到我这里——察觉事情有异之后，监控你确认过没有？”
“想去找来着，但没有。物业因为线路维护分时间分区域断电，撞见那个女孩儿的时候正赶上所在那栋楼大厅停电，除了电梯以外所有公共区域都是断电状态，也没有监控画面。”
霍柯迟来地打了个寒颤：“我怕会不会是……想陷害……就像……沐扬家里公司那种……”
“先别声张，徐沐扬那边也暂时瞒一瞒。”江陌敛紧眉心，先伸手拍了拍邵桀的手腕，然后安抚似的冲着霍柯点了下脑袋：“我想办法大概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会联系你往刑侦支队跑一趟。”
“好，我一定配合。”
霍柯郑重地拔直身板谢过江警官，转头看了眼邵桀，比比划划地退后了几步，一溜小跑着给他挪出个恋恋不舍的二人世界，钻进电梯之前冲邵桀吆喝了一声“十分钟之后见”。
江陌越过邵桀的肩膀朝着有点儿蔫头耷脑的霍柯挥了挥手，然后回过头来，抬手胡噜了两下邵桀乱糟糟的发间。
“说吧，什么事儿？磨磨蹭蹭这么半天。”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水停以鉴，火静以烹。”
案七蔷薇
九十六火化（上）
“说好了啊，大橘小白一半儿，阿黄另外一半儿，不能抢。这个咸淡味重的是我的。”
霍柯半蹲在基地台阶旁侧低矮的“独栋别墅”门口，拆了包便利店买回来的水煮鸡胸肉，好说好商量地点过几个湿漉漉的鼻头，温吞地分妥了手上的鸡肉，然后端举着沾了点儿油花的掌心，竖着耳朵循着楼梯间方向窸窣的脚步声回过头，定睛看清了正黏糊着的来人，扬起脑袋掠了眼挎着身旁人手臂的邵桀，接过他递来的眼神儿，笑眯眯地冲着江陌打了声招呼。
“江警官这就要走？刚看沐扬在群里说你抱了一箱子油桃过来呢……我们待会儿复盘估计半个小时就能结束——要不你稍微在邵桀那儿等半个钟头？我们前几天刚在不远一个小区那儿找到一家小店，烧烤牛肉和热面都特别好吃，一起吃个夜宵呗？”
霍柯说话温柔，整个人都像是被熨帖的暖阳泡透。他话音刚落，邵桀就顺杆儿攀爬地箍住江陌的胳膊势不撒手——江陌任他磨蹭了好半晌才搭手拍上他的后腰，转头诚恳地谢过霍教练的真心相邀：“领导在外头跑了一天，我这待会儿回去也得补个碰头会呢，拿箱子水果你们吃着，喜欢的话告诉邵桀，反正是我们队里拼单的助农项目，就当是家里吃个新鲜。”
“查案有工作那就不强留。”霍柯拎着口袋半撑着膝盖起身，却没急着挪窝给邵桀留点依依惜别的空儿。他稍稍吸了口凉气，踌躇犹豫地看着江陌显然有所察觉略微挑扬的眉头，“那个……江警官今天来找沐扬，是因为梁霁的事儿？”
“算是吧。但也就是大概了解个情况走个过场，要不然就不是我自己过来了。”
江陌没否认，也没意有所指地细究：“怎么了？霍教练这是有话说？”
“也谈不上有话没话……我看最近又有新闻又传闲话，盛城国际那边好像乱七八糟的，我是担心会影响到沐扬这儿。”霍柯支吾了半句，给自己鼓劲儿似的用力沉了口气：“他们两个闹分手闹了挺久，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五个手指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作证。”
邵桀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江陌的腕表，捎带着听了两句下巴嗑，轻轻地扬了下眉毛。
江陌却听出他的话里有话，余光觑见邵桀略微挑动的表情，似有思忖地停顿半晌，恍然意识到霍柯这会儿没来由地蹲守在门口约莫是琢磨了挺长时间的有心之举，下意识地学着邵桀的动作挑了下眉：“霍教练这话……听着像是咬准了梁霁做了什么坏事。”
“我……我其实——不敢确定。”霍柯咕哝着接连吞咽了两下，抿压着唇角看向稍作回想似有猜测的邵桀，“而且这事儿沐扬不知道，所以……”
江陌眼瞧着霍柯和邵桀有一搭没一搭地眉来眼去，屈起胳膊在邵桀的肚子上轻轻肘击了一记：“徐沐扬和梁霁之间的爱恨情仇，里头的事儿徐沐扬自己不清楚，你打哪儿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邵桀对天发誓到半路才倏忽想起什么似的讶然“啊”了一声，歪着脑袋看向霍柯眨了眨眼睛，“是不是那天一大清早，徐经理出去应酬没醒酒，找你帮忙去她家拿文件那次？我看你回来就心事重重的，还问你是不是撞见梁霁来着，合着真撞见了？”
“没撞见梁霁，但是撞见了一个女孩儿。”
霍柯烦躁得挠头，举起手刚搭着头发捎就捻到了指腹的油，别扭地架起胳膊蹭了蹭耳朵：“其实我不太清楚具体……但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也是担心沐扬会受到什么不必要的牵连，所以还是先跟江警官报备一下比较好。”
“那天意外碰面的前因倒是没什么，沐扬应酬酒局喝得太多，凌晨才接到甲方联系捡起了之前被否决的投资合作，着急赶在合作方离开盛安之间再碰个头，所以趁着醒酒的工夫托我去她家拿个以前作废的合同模板——因为我……租了个房子，就在沐扬她家下面两层楼。”
“我是正好进大堂的时候看见有个女孩儿站在信报箱的位置，应该是拿了什么东西要往外走，兜里的工作牌挂绳垂在裤子侧缝，是盛城国际的logo。我就多瞧了两眼。上楼拿完东西再下来，无意识地往信报箱那儿看了一眼，回忆了一下那女孩儿拿东西的大概位置，结果发现门牌号正巧是沐扬她家的那一格。所以出门的时候我就问了一嘴保安，他说是沐扬派过来拿信报箱里的什么单子，因为保安他们清楚沐扬的男朋友是盛城国际的老总，所以登记了一下也没多说。”
霍柯皱眉苦笑，撩抬起眼皮看向邵桀无语递来的神色：“我还以为是他们两个偷偷和好没告诉我……一直到昨天，她因为家里的情况要去跟梁霁摊牌，我这才旁敲侧击地打听出……拿东西这事儿恐怕是莫须有。但如果是那人撒谎的话，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儿悬乎。外加上今天——我刷到医院跳楼那事儿的现场视频和照片，看见死的那个女孩儿就是当初偷偷跑到沐扬那儿拿东西的人，就觉得……好像……不妥……”
“你确定吗？”
江陌脸色陡然一沉：“不见面拿信报箱递东西，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拿了东西没多久就死了人。”
“我确定，我还能确认沐扬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跟梁霁闹矛盾之后应该是没回过自己的房子，基本都是待在宿舍或者家那边。”
霍柯顿住，搭眼看见江陌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踱开几步迅速通话确认，又凝重着神色把手机递到他身前：“加个联系方式，把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发到我这里——察觉事情有异之后，监控你确认过没有？”
“想去找来着，但没有。物业因为线路维护分时间分区域断电，撞见那个女孩儿的时候正赶上所在那栋楼大厅停电，除了电梯以外所有公共区域都是断电状态，也没有监控画面。”
霍柯迟来地打了个寒颤：“我怕会不会是……想陷害……就像……沐扬家里公司那种……”
“先别声张，徐沐扬那边也暂时瞒一瞒。”江陌敛紧眉心，先伸手拍了拍邵桀的手腕，然后安抚似的冲着霍柯点了下脑袋：“我想办法大概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会联系你往刑侦支队跑一趟。”
“好，我一定配合。”
霍柯郑重地拔直身板谢过江警官，转头看了眼邵桀，比比划划地退后了几步，一溜小跑着给他挪出个恋恋不舍的二人世界，钻进电梯之前冲邵桀吆喝了一声“十分钟之后见”。
江陌越过邵桀的肩膀朝着有点儿蔫头耷脑的霍柯挥了挥手，然后回过头来，抬手胡噜了两下邵桀乱糟糟的发间。
“说吧，什么事儿？磨磨蹭蹭这么半天。”
工作身体原因暂时隔天
“水停以鉴，火静以烹。”